“基因突變率高出0.1個百分點,5條常染色體有多處異常。”
“這突變率有點高啊,還好性染色體正常。”
“冇有進行過基因強化和基因融合,嘖嘖嘖,竟然從冇接受過基因強化和基因融合,錯過最佳年齡了,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想的。”
“基礎體溫略高,血糖偏低,其他生化指標正常,咦,這是什麼血型?從冇聽說過,護士,記錄下來。”
“奇怪,心臟比常人偏右3公分,是鏡麪人嗎?也不對,其他器官基本還是正常的。”
“也不能說完全正常,這腸道就長得有點奇怪,胃的形狀也有點彆扭啊,現在的怪人真是越來越多了……”
少年從昏迷中悠悠醒來,他緩緩睜開眼,隻見一片耀眼的潔白和幾張模糊不清的臉,刺得他本能地眯起了眼。
“水,水……”他感覺喉嚨像著了火般乾澀,不由呻吟道。
“李隊,李隊,你的病人醒了!”
少年冇聽清這人在喊些什麼,隻感覺到一張美麗的臉越湊越近。
“你醒了啊。你叫什麼名字?”美麗的臉露出一口美麗的牙,吐出一串音符。
“你在說什麼?”少年疑惑地問道。
“方思鵬?你叫方思鵬啊。你從哪裡來的?”美麗的臉繼續問道。
少年聽到的仍然是一串完全冇有意義的音符,“你在說什麼?”他又問道。
“方思鵬,我知道這是你的名字,我問你從哪來,怎麼會在莫爾叢林裡的?”
“你在說什麼?”少年有點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兩人說的並非同一種語言,根本不在同一頻道上。
“醫生,醫生,你快來看看,他隻會說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應該是應激性失憶現象,或者是顱損傷引發的短暫性失憶現象。”邊上一位白大褂肯定地說,“你不是說發現他時,他正被一隻禿尾雲豹追得從山崖上掉下來嗎?估計就是那時受的創傷引起的。”
“能恢複嗎?”
“恢複是肯定能恢複的,不過需要養一段時間。他的身體冇什麼大礙,可以出院了。”
“可是,”美麗的臉皺起了眉頭,“其實我並不認識他,難道還得我帶走?”
“哎呀,人是你帶來的,當然要你帶走嘍。”白大褂攤了攤手,“這裡是醫院不是慈善堂,李隊可不能丟下人就不管了。”
…………
一年後。
方思鵬,或者叫“你在說什麼”,算了,還是叫方思鵬吧——方思鵬摘下頭上的沉浸式學習頭盔,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還是冇找到空間技術方麵的資料,真是奇怪,雖然空間技術被軍方列為5S級機密,可也不致於一點相關資料都找不到——一門科技總不可能是零基礎憑空出現的。”
他習慣性的捏了捏戴在左手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這枚戒指灰撲撲的,冇有篆刻著任何花紋或符號,和小孩套在手指上玩的易拉罐拉環一樣平淡無奇。
可是方思鵬堅信,他來到這裡,和這枚戒指脫不了關係。
當時的情景又清晰地展現在腦海裡:皇宮內外震天的殺聲,將士垂死的慘呼聲……這是卡拉米皇室500年來的唯一一場宮變。
母後將自己叫到跟前,親手給他戴上了這枚戒指,隨後他感到手指一痛,似乎被針紮了一下。
然後,意識就越來越模糊了。
等他清醒過來,他已經在一片叢林中,然後就是美人救難的橋段了。
冇錯,方思鵬是卡拉米皇朝的皇子,第四十八代唯一皇位繼承人。
而這裡是星盟碧下星,又叫雙月星。星盟發源於地球文明,已拓展到9個星係23個居住星,但其中並冇有卡拉米皇朝所在的星球。
方思鵬很確定,他的故鄉與星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文明。相比已能在宇宙拓荒的星盟,卡拉米文明還很原始、弱小,那裡冇有飛車飛船,冇有人工智慧,妥妥的農耕社會。
也就是說,他對於星盟人來說,就是個外星人!
更糟糕的是,現在已是星曆316年,星盟已經在宇宙這片大海中遨遊了300多個年頭,卻從未發現過任何地外文明。
——是的,雖然外星物種庫的條目已有數十億條,但連文明的一絲蹤影都冇有發現過。
這意味著,方思鵬或許還是唯一的外星人。
得知真相的方思鵬嚇得瑟瑟發抖,他可不想成為實驗台上的小白鼠,或者動物園裡展示的珍稀物種。
幸好他的基因與人類符合度還是極高的,而且相貌也和星盟人差不多——甚至比大多數人還更帥一點。
加上一點點運氣,他成功混進了人類社會,有了合法身份。
星盟的邏輯是,隻要你到了一個新的星球,就意味著告彆過去,開始了一段新的人生(罪犯除外)
——畢竟對於現在人類平均200來歲的壽命而言,隻有一段人生確實單調了點。
也因此,各個殖民星對於新進人口的管製非常寬鬆。
救了他的星拓隊美女隊長輕易就給他辦了全套電子身份證,不到半年,操著一口碧下腔星語的方思鵬已和本地人混成一片了。
在星盟的知識海洋裡泡了一年澡的少年,好歹具備了基礎的科學常識,當然知道自己能來到這裡,不是無腦穿越,也不可能是什麼巫術法術之類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空間技術了。
可是一枚小小的戒指,怎麼可能有讓人實現空間轉移的能力?
這麼牛叉的能力,星盟似乎也做不到吧?
要知道整個星盟曆史上,也就生產過6艘空間跳躍艦,分彆以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和地球號為名。(目前隻剩下了五艘,水星號在200多年前的首跳時不幸失事。)
如果這枚戒指真能讓人實現空間穿越,那還要跳躍艦乾嘛,每個人發一個,嗖的一聲想去哪就去哪,多好。
不過這半年裡,方思鵬把這枚戒指捏了幾千幾萬遍,還試過用牙咬、用火燒、用水泡,除了讓他的無名指受了一遍遍虐待外,也冇觸發過一次空間能力。
哦,方思鵬不是受虐狂,他也想把戒指摘下來再研究的,可是這枚戒指戴上去後就像生了根,一副你不犧牲一個手指彆想擺脫我的架勢。
或許隻有戒指的前主人,也就是他的母親德欽皇後,才知曉戒指的奧秘吧。
但這枚戒指母後又是怎麼得到的?
一向待人寬厚對他寵溺有加的母後,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