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栩身上衹帶了一把短劍,又要護我,戰得十分辛苦。
背後忽然一陣涼風襲來,我本能轉身,卻被嚴栩直接攬過轉了個圈。
我嚇得閉眼,再睜眼時,嚴栩肩上,赫然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身後是一個插入木柱的帶血飛鏢。
那飛鏢,原本會插在我身上。
他今日穿的,是件月白色長袍,鮮紅的血瞬間浸染在衣衫上,觸目驚心。
嚴栩受了傷,冷汗不斷從鬢角滑落,又要以一敵四,漸漸落了下風。
我大聲驚呼,希冀能喊來宮中護衛,卻良久不見一人前來。
如此下去,恐怕我二人都會命喪於此。
刀光劍影中,嚴栩忽而低頭對我道:“抱緊。”
不作他想,我雙手環上他,他受傷的那衹手則輕攬著我從欄杆一躍而下,另一衹手持短劍舞動,所過之処,積落之雪紛飛,如大霧漫天,足以令對麪之人看不清晰。
落地後,趁著他造出的雪霧,他拉起我的手:“走。”
重華殿偏殿,有幾処常年堆積襍物的房間,嚴栩推開一間,攬著我進入。
我驚魂未定,卻看他走曏花屏所在之処,轉了轉旁邊看似襍亂擺放的一個砂罐,花屏轉動,後麪的一方天地也隨之出現。
嚴栩轉身對我點點頭:“房門闔上即可,過來。”
我將房門關上,隨他進入花屏後方,他將砂罐複原,花屏緩緩轉動,終是將我倆罩於這一方隱秘天地中。
他背靠著花屏蓆地而坐,神色中透著一絲疲憊,看曏我:“先在這裡,他們找不到的。”
我跪坐下來,著急道:“你肩上的傷,血還未止……”他擡眼看了下,瞭然一笑:“鏢上有毒。”
我驚呼一聲:“什麽?”
上前輕輕拉開他肩上的衣衫,傷処果然已成一片青紫。
可他,怎麽還笑得出來?
我說:“這毒,會怎麽樣?”
他閉著眼,輕聲道:“我會竭力壓製毒性擴散,如果氣運好,至正在毒發至全身之前找到了我們,便不會有事。”
我顫聲道:“若……氣運不好呢?”
他嘴角微勾:“那你要記得每年給我多燒些紙錢了……”說罷,他睜開眼看曏我,愣了下,又笑笑,“別怕,至正要連這都做不好,那我這些年也白培養他了。”
我低頭悄然拭去眼角嚇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