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映入禰樂眼簾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乾嘛?
看著眼前老王那熟悉的樣貌,禰樂無比懷疑人生。
我不是逃出去了嗎?難道是做夢?
這時,老王突然出聲:“小子,你不知道軍營裡出恭是不許獨自前往的嗎?還好這次遇上的是老虎,這要是碰到敵軍,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出恭???這是誰都給自己找好了離營的藉口。
思來想去,估計也隻有昨晚救了自己一命的銀甲小將了。
打發完老王離開後,禰樂努力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隻知道自己似乎趁著酒勁罵了曹操,而且還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趁著四下無人,禰樂趕緊詢問道:“係統,你昨晚說啥了?”
“叮!恭喜宿主,因你大罵曹操,獲得天命值一千點,當前餘額1020.”
罵一次曹賊竟然獲得了一千點的天命值,抵得上他說書一個月了。
那還等什麼?禰樂清了清嗓子。
“人妻曹?”
“曹賊?惡賊?逆賊?”
“操,汝母安否?”
.......
直到禰樂口乾舌燥,也冇能再次聽到係統的聲音。
“不對啊,係統,昨天我罵曹操,你給我一千點天命值,今天我這罵了不下十分鐘了,為什麼一點都冇有?”
“叮!本係統溫馨提示,背後罵人冇有任何獎勵,有本事你當著曹操的麵開罵。”
“那也不對啊,我昨晚也不是當著曹操的麵罵的啊,你彆告訴我曹操年紀比我還小。”
“友情提醒,宿主你昨晚雖然冇有當著曹操的麵罵他,但你是當著他兒子的麵罵的,經係統判定,效果等同。”
禰樂懵了:“你說誰?曹操的兒子?”
“不錯,昨晚救你的小將正是曹操長子,曹昂曹子脩……”
聽聞自己昨晚當著曹昂的麵,把他老子痛罵一頓後,禰樂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卻說另一頭,曹昂把禰樂送回軍營後,便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禰樂的話縈繞在他的心頭,如同魔咒一般,令他數次驚醒。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便前往中軍大營尋找曹操彙報此事。
父子相見,曹昂正欲開口,忽聞帳外將士相報,張繡派遣使者求見。
兩軍即將開戰,突然而來的使者,讓曹老闆有些不明所以,於是隨口問向曹昂:“吾兒可知,那張繡遣人為使,所謂何事?”
聽聞張繡差人前來,曹昂的腦海裡瞬間想起禰樂昨晚說的話,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張繡定是知道不是父親敵手,派人來降。”
曹操聞言,哈哈大笑:“吾兒什麼時候學著如同那些奸猾的大臣一般,儘會說些恭維話。”
曹操對愛子的話不甚上心,但被兒子恭維,他心情還是不錯的。
很快,張繡使者便在典韋的帶領下,走進了帳內。
使臣說的第一句話,便讓曹操徹底震驚了。
“丞相,吾主深知並非丞相敵手,特遣下官前來投降,還望丞相高抬貴手,放過宛城數萬將士的性命。”
曹操不可思議地望了眼曹昂,好傢夥,還真被自己的兒子言中了,張繡還真是派人前來投降的?
而此時的曹昂,雖然麵不改色,但心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竟然真的被那人猜中了!!!
張繡投降,深知曹操性格的曹昂知道,後麵的事情發生的概率極大。
接下來的事情,曹昂根本冇有心思去聽。
直到曹操拍著他的肩膀,這纔將他驚醒。
“子脩真乃我曹氏麒麟兒,那張繡果真如你所言,不戰而降,哈哈哈......”
曹操笑得萬分得意,曹昂心中卻有一絲苦澀。
同時也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不讓曹操有機會遇到鄒氏。
“走,那張繡邀請我前往宛城赴宴,隨為父一同前去。”
曹昂趕忙勸道:“父親,那張繡新降,不可不防啊,我們此去宛城,那不是深入虎穴嗎?”
曹操拍拍他的肩膀:“吾兒勿憂,張繡不僅差人來降,還交出了宛城的城防,我已經派典韋接手了,如此還不敢去,豈不是讓張繡小兒看扁了。”
很快,便到了赴宴的時辰。
到了宛城,曹昂才發現,曹營的高級將領基本上都來了,就連父親的貼身保鏢,典韋也在席間。
有了他們,曹昂心中稍定。
宴席期間,主位上的曹操和張繡,如同相交多年的故友一般, 相談甚歡。
不知不覺間喝得是賓主儘歡。
這讓曹昂是驚出一聲冷汗,因為他發現張繡不止有一次機會能夠挺劍刺死曹操。
好在這樣的事情並冇有發生在宴席上。
一場宴會在眾人各異的心思下,落下了帷幕。
出了宴席,曹操原本迷濛的醉態瞬間清醒了不少。
“典韋啊,你看那張繡小兒是否誠心歸降?”
曹昂這才明白,原來宴席上曹操的醉態都是裝的,害得自己擔驚受怕。
聽聞曹操問話,身後一名身材魁梧,相貌醜陋的漢子走上前來,甕聲答道:“丞相放心,有俺老典在,張繡那小子翻不起什麼風浪。”
曹操聞言,撫須大笑:“管他什麼北地槍王,孤有古之惡來,無憂矣,哈哈哈......”
眼見老曹越來越飄,曹昂趕緊勸到:“父親,話雖如此,但張繡必經新降,不可不防啊。”
曹操拍拍他的肩膀:“吾兒能作此想,吾心甚慰,放心,我已命你夏侯叔叔陳兵數萬於午陰縣,隻要張繡小兒膽敢造次,便讓他看看我曹家男兒的雄風。”
知曉曹操的安排後,曹昂這才鬆了口氣,果然隻要自己的父親冇有遇上人妻,還是很睿智的。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曹操一行人回到曹軍大營時,一個比曹昂略小的青年迎了上來。
此人名喚曹安民,是曹昂的堂兄弟。
但為人不甚檢點,是個十足的官二代,浪蕩公子,所以平日裡本就不為曹昂所喜。
如今知曉了宛城之戰的前因後果後,曹昂更是對進獻鄒氏的曹安民冇有好感。
不等曹操開口,曹昂便出言喝道:“曹安民,你不好好留守許都,來此作甚?”
說著便要差人驅逐。
曹操見狀,揮手製止了曹昂:“子脩啊,為兄者要心懷坦蕩,安民雖然平日裡不甚檢點,但你勿要惡語相向,傷了兄弟情義。”
“父親,可是......”
曹昂正欲再勸,卻被曹操揮手打斷。
曹操靠宗室起家,最在乎家族感情,當即招呼著曹安民入帳。
隻留下曹昂獨立賬外,進退不是。
大帳內,曹操目光審視著眼前的年輕人,輕聲問道:“安民啊,所來何事?”
“先父早逝,承蒙伯父多年照拂,侄兒前來,一為日夜聆聽伯父教誨,二為我們曹家貢獻一份力量。”
曹操狐疑地掃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怎麼曹家的浪蕩子今日改了性,罷了,既然他有心,就權且給他一次機會吧。
“既然你有心,就先在我的帳下擔任主簿一職吧。”
“多謝伯父。”曹安民躬身行禮,正要退去,忽然開口說道:“伯父,聽聞那張繡的叔父張濟前些時日中流失而亡,留下一嬸母風韻猶存,不如......”
說到這裡,曹安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曹操聞言,眼中光芒大盛,正欲開口詢問。
曹昂忽然掀帳而入,指著曹安民的鼻子怒罵:“曹安民,而今戰事未定,你竟然慫恿丞相尋花問柳,其心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