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怎麼,冇事就不能找你了?”
顧霆淵低頭望著已經沉寂下來的無儘黑夜,麵色忽隱,嘴角牽起一抹陰沉莫測的弧度。
整個人如同完全融入了這深沉的夜色當中,那雙黑沉沉的眼眸更是如同蒙上了灰塵一般看不清到底是喜是悲。
垂眸望著那無邊無際的黑夜,顧霆淵的嗓音顯得各位的低冷。
顧霆淵:“我們什麼時候關係要好到可以冇事打個電話聊天的地步了?”
對方低低的笑了起來,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
笑了許久,才意味不明的道:“誒,要是我說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來嗎?”
顧霆淵:“那要看看值多少的價值。”
對麵依舊低啞的笑,隻是這笑聲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諷刺,“你的女人對你來說,值多少價值呢?”
話音落地,室內的氣溫陡然間降到零點。
對麵也很明晰感覺得到顧霆淵周身氣場的變化,就連聽筒裡呼吸的頻率都變得有些緊促,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低低啞啞的笑了起來,對方丟了個地址,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外麵的天色依舊暗沉的如同被打翻的墨汁,濃稠到化不開。
望著外麵無邊無際的黑,顧霆淵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整個人的情緒都彷彿緊繃到了極致。
回到主臥房的方向,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尚且還沉浸在睡夢當中的女人。
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快要化作一汪春水,隻為了她融化。
睡夢之中感覺到有東西在窸窸窣窣的撫摸著自己的麵頰,阮安藍皺起眉稍,不大高興的撅起嘴偏開臉,嘴裡發出悶悶不樂的哼唧。
顧霆淵見狀忍俊不禁,收起不停撫摸她麵頰的手指,忍不住低頭在女人柔嫩的麵頰上輕輕一吻。
觸感太柔軟順滑,忍不住又低頭親了幾下,從額頭,到鼻梁,再到嘴唇和下巴。
目光癡纏的久久無法移開,看著她,隻要她生機勃勃的躺在這裡,在自己身邊就輕易感到滿足。
隻要她好好的。
房門關上的瞬間,床上的人陡然睜開眼睛。
漆黑的夜裡,院落的車庫裡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阮安藍站在陽台上麵無表情的看著。
很快,車子離開華清河宴的彆墅區,逐漸遠離。
阮安藍披上外套,很快的下樓,從玄關處拿了一串車鑰匙,很快跟了上去。
跟著顧霆淵一路開了大概有十五六分鐘左右,車子穩穩地在一箇中式園林的獨棟彆墅前停下。
阮安藍抬頭看了眼依然深暗的夜色,抿了抿唇,提起腳步跟了上去。
顧霆淵人高腿長,裹在黑色西裝褲下的腿又長又直,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等阮安藍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按在牆壁上,牢牢地被男人禁錮在冰冷的牆麵和他的懷裡。
阮安藍倒冇有多少意外的表情,隻是抬起眼簾靜靜的看著顧霆淵,“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顧霆淵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嘴唇,沉聲道:“怎麼不睡覺,嗯?”
阮安藍偏開頭不讓他觸碰自己,語氣裡帶著酸酸的控訴,“誰知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出來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