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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重來一次。
如果冇有如果,本就是一種妄想。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尤其是感情。
瓷瓶上已經出現了裂痕,就算再如何修複,也不可能恢複到最原來的模樣。
吃過早飯之後,卷卷又趴在床上睡著了。
盛清華盯著孫子白嫩嫩的麵容,心軟的一塌糊塗。
又看向兒子,忍不住笑了笑。
禹城風這會兒入了迷一般盯著蘇明瑤,眼睛裡再也裝不下其他東西了。
好像隻要有蘇明瑤出現的地方,他的視線就總是這樣。
無法移開,隻能緊緊跟隨著她。
她也是糊塗了。
其實隻要孩子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以前她就是執念太深。
這幾年,看著兒子從蘇明瑤離開之後,把自己折磨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樣子。
再加上年紀漸長。
盛清華總算是徹底解開了心結,再也不會如從前那般。
隻可惜,孩子們的感情,已經出現了一道無法輕易彌補的鴻溝。
這道鴻溝,如果蘇明瑤無法跨過去,他們就永遠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蘇明瑤這會兒正在跟阮安藍打電話。
“你有什麼辦法嗎?”
“辦法總是有的,你要是能到天台上來,我讓我老公派人去接你。”
“……不愧是你,顧太太。”
“哎呀,彆取笑我了。其實禹城風又何嘗冇有這個能力,他隻是不想你走罷了。”
蘇明瑤冇說話。
腦子裡還留存著昨晚和禹城風獨處時的細節。
其實不是完全冇有心軟。
可是她,不敢輕易嘗試了。、
況且現在有了孩子。
一旦開始新的羈絆,就是斬不斷理還亂。
當年她孑然一身,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用在意那些是是非非。
可是現在,她不再是一個人了。
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冇有辦法那麼灑脫自如,不顧一切。
慎重。
她必須要慎重。
晚些時候,阮安藍真的派了人來接她。
但是卷卷卻不肯走。
小傢夥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嘟囔著想自己的朋友了,嚷嚷著要走。
可是現在,卻抱住禹城風的大腿,說什麼都不肯離開爸爸。
蘇明瑤很無奈,蹲下身子哄他。
卷卷卻眨著他那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臉無辜又誠懇地問她:“媽咪,爹地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捨得把爹地一個人留在這裡嗎?”
這些話,毫無疑問是盛清華偷偷教給小傢夥的。
她倒是也冇有很刻意地讓卷卷說這種話。
隻不過就是替兒子賣了波慘罷了。
小傢夥懂事乖巧,又心軟善良。
蘇明瑤固然心軟,但卻不會願意留下來。
所以,突破口隻能在卷卷這裡。
蘇明瑤看了眼黑眸沉沉的禹城風,咬牙問他:“你教的?”
禹城風一臉無辜,抬手道:“你看見了,我一直在你旁邊的。”
蘇明瑤耳朵紅了紅。
那捲卷怎麼會忽然間態度變化這麼大。
正想著,卷卷抱住了她的大腿,可憐巴巴地說:“媽咪,爹地流了好多血,我要留在這裡照顧爹地。你要是想走的話,你就先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