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時曉裝得再楚楚可憐,晏星淵都懶得再多看時曉一眼。
他徑直走到時鳶身邊一手攬過時鳶的腰,一手自覺地接過她手裡的挎包。
舉止親昵又自然,看得夏榆直接瞪大了雙眼!
晏星淵將頭靠在時鳶頭邊,萬分不滿地輕聲埋怨:
“你怎麼這麼慢,我在下麵等你好久都不見你下來。”
“你這不是看到原因了嗎?”時鳶伸出食指將他的腦袋推開些距離。
他鏡腿上的細鏈落在頸邊涼幽幽的,時鳶不大喜歡。
夏榆狠狠閉眼!
幻覺!
都是幻覺!
自我催眠了兩句後,夏榆又反應過來。
不對啊!這人剛纔不還在微博上發聲嗎?
怎麼轉頭就在這兒了?
還說什麼等鳶鳶很久了?
夏榆以手掩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另一邊被直接忽視的時曉手都氣得發抖!
正常男人這個時候不應該被她倔強又堅強的模樣折服並佩服她的堅毅嗎!
為什麼晏星淵直接無視了她!
時曉心中不甘,她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不如時鳶!明明她還比時鳶年輕!
“曉曉,你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樣呢~”
時鳶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時曉的麵前。
她抬起一隻手輕飄飄地搭在了時曉的肩上,微微側過頭看向臉色驟變的時曉。
她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語帶笑意:
“怎麼還是這麼喜歡姐姐的東西呢?”
時曉猛地後退了兩步,腳下一個不注意帶翻了門口的盆栽,泥土在她的白鞋上鋪了一層。
她狼狽地扶著牆,臉色難看地要命。
時鳶神情不改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抽走了時曉手裡被揉皺了一個角的合同書:
“既然是爸爸的意思,我回去之後會好好看看合同的。”
冇什麼重量的合同書被她輕飄飄地拎在手中,時鳶姿態隨意慵懶,彷彿對這件事漠不關心。
粗粒的泥土順著時曉鞋子腳後跟的縫隙滑落進去,難耐地磨砂感讓時曉渾身都不自在。
對上時鳶那隱隱含笑的眼眸,時曉心慌意亂地說不出一句話。
時曉目光遊離,不敢再看晏星淵一眼。
至少不敢在時鳶麵前再看。
她也不敢因為鞋子裡的泥土而發脾氣。
目光遊離到時鳶手上那飄蕩的合同書時,時曉又深吸了一口氣:
“……爸爸說你和晏總新婚燕爾,現在婚姻也曝光在了大眾麵前,不如趁此機會去參加這個綜藝,趁著熱度還在……”
時曉說不下去了。
這樣短短一句話已經是她被時鳶嚇到後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就連聲音都有些發抖。
時鳶不著痕跡地拍了拍時曉的肩膀,她笑容溫和卻帶著一股諷意。
微低的嗓音在時曉耳邊蔓延開來:“我的隱婚為什麼會被擺在明麵上,時庭自己應該很清楚吧?”
時曉緊緊閉上了眼睛。
“曉曉,放心,姐姐會在你的事業路上,好、好、幫、你。”
說完她就往後退了一步,與時曉拉開了距離。
她生得比時曉高近一個頭,這一起身垂眼簡單的一個動作都彷彿是在俯視著時曉。
時曉從氣勢上就比時鳶矮了一截。
她不甘地攥緊了藏在背後的手,表情憋屈:“……謝謝姐姐。”
時鳶聞言輕笑了聲,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現在道謝還太早了,到時候了你再感謝我也不急。”
“走了魚魚。”
“誒好!”夏榆抬腳跟了上去,剛走兩步又停下看向時曉,“這棵盆栽價值五千六,希望你儘快把錢打到我賬上。”
時曉手背青筋暴起,她猙獰地抬起頭看向夏榆,艱難地擠出一個笑:
“這是我家的公司,就算我把這盆栽砸了也不需要向你一個經紀人賠錢吧!”
夏榆摸著下巴斜眼望天:“啊,那又怎麼樣呢?誰讓這株盆栽是我花錢買給鳶鳶的呢?你不會連這點錢都冇有吧?”
時曉呼吸急促。
電梯那邊又傳來時鳶的催促:“魚魚,走了。”
“不和你說了,就算你是時庭的私生女也不能不賠錢。不然我可是會找專人上門收取的。”說完夏榆就連忙朝時鳶跑去,“鳶寶等等我!我來了!”
留下時曉一人在原地氣得跳腳:“不就是你夏家有幾個臭錢嗎!賠就賠!我時家不缺那幾千塊錢!”
跺腳跺得狠了,鋪在鞋麵上那層泥也滲進了腳後跟,難受的顆粒感氣得她恨不得當場脫了鞋向夏榆的方向砸過去。
直到電梯門關上夏榆才嘿嘿地笑出聲:
“鳶寶你是冇有看到,剛纔那個小白蓮的表情,可真是太燦爛了,從她一出現在門口我就想把她打出去了!要不是礙於我金牌經紀人的身份,我早罵得她狗血淋頭了!”
憤憤地吐槽了一大通後,目光一觸即到時鳶身旁的男人,夏榆立馬就閉了嘴。
晏星淵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他笑著調侃道:“老婆,為什麼我總覺得夏大小姐有點害怕我呢?”
時鳶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故作深思地沉吟了一番:“有嗎?我不覺得。”
夏榆當即氣勢如虹地挺直了腰桿。
她現在可是有鳶寶庇護撐腰的大寶貝!纔不會怕這個笑麵羅刹!
晏星淵滿不在意地聳了聳肩,顯然並不太當回事。
“對了魚魚。”時鳶藉此機會將手裡的合同遞給夏榆,“我剛纔簡單看了一下,你也看看。”
對於這份打著時庭名號送過來的合同,夏榆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順眼,但時鳶都已經拿了,她還是隻能皺著鼻子接過來了。
夏榆還冇來得及打開看,電梯就已經下行到一樓了。
她順手收起合同,出電梯時她看了眼摟著時鳶腰冇撒手的晏星淵,又看了眼外麵絢麗的白日。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現在比外麵的白日還耀眼。
略顯尷尬地抬手摸了摸唇角,夏榆輕咳了兩聲:
“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回去看一下這個合同,畢竟……額,畢竟正事為先,你們新婚夫妻有什麼事也不方便帶著我,哈哈,我先走了!”
說著她就快步越過時鳶往公司外麵走去,連挽留的機會都不留給時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