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可否讓我追 第五章 心結

“北辰用這法子找你，居然真被他找到了”天帝冇等沈若回答，繼續感慨道。

沈若心中又是一震，她隱隱約約猜到了北辰要那麼多畜生上天可能是為了找她，又怕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並不敢往自己身上攬，如今被天帝點破，她的心裡，才漸漸生了一些溫度，於是爪子在桌子上點了點，恢覆成人形。

“阿若，你能化形？”天帝愕然。

“總有些事想問個明白，所以日夜苦修，於數月前化形成功，隻是並未結丹，冇有多少法力，不敢去殿前擾了陛下的清靜”。沈若拱手作揖，十分恭敬。無論她在凡間受了多少苦楚，對於天帝，她從未怨過一刻，因為他對她是真的好。其實以前的很多苦頭都是她悶頭受了，若是她真的捅到這個帝王跟前，吃不完兜著走的絕對是對方，她有這個自信。

“你是不想讓北辰知道吧”天帝直截了當點出阿若的顧忌。

沈若很正經的回道：“畢竟是前未婚夫，見了麵容易尷尬”。

天帝眼底的精光一閃而過，失笑道：“你下凡前，將指婚的婚書，當著眾仙的麵給了北辰，連我在內的眾仙都看懂了你是要毀婚的意思，結果北辰卻以為，你隻是讓他幫忙保管旨意”。

“……”沈若一怔，暗道還有這種操作，那這樣看來，她和北辰難不成還算是未婚夫妻？

天帝看出了沈若的疑問，便補了一刀道：“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你當方麵提出悔婚，北辰冇答應，理論上冇有悔婚成功”。

沈若捏了捏眉心，甚是無奈：“他不是應該挺恨我的”。

沈若冇想到如今的自己能這麼平靜的問出這個問題，其實很久以前，她在那死劫熬的難受時，曾想著哪一天是不是要學那潑婦，扯著北辰的領口怒罵發泄，若真那樣大概又會成為九天之上，另一樁讓人談論的笑話。

“恨肯定冇有，那時你獲罪被關押在天牢裡，他日日便待在天牢外守著，魂不守舍。連我都不明白為何在淩霄殿上，他非要將你廢入凡間，後麵我問他時，他和我說，他想了很多法子，當時冇有一個萬全能保全你的法子，把你罰入凡塵，隻有在塵世裡纔沒有天後插手的餘地，也想通過這個重罰，讓她消氣”天帝道。

沈若眉頭一皺，不以為然繼續問道：“那罰入畜生道，也是為了平息天後的怒火嗎？”罰入畜生道，其實比誅魂更加的殘忍，為了平息怒火，這個解釋正常人都不會接受。好比我捅你一刀其實是為了救你，你就忍忍，這像人話？都死了什麼話還不是都是你在說。

“不，這事是我的錯，我對天後的一往情深卻間接害你受此苦難，我對不起你”。天帝很誠懇道。

沈若本來暗自傷心，聽了天帝的話，傷感驟然散去，隻一臉懵，什麼意思？

天帝緩緩說出一個挺感人的愛情故事，沈若總結了一下，大概是上一任的天帝冇有子嗣，所以他羽化前，隻能從現任天界的上仙選擇繼任天帝的人選，這一任天帝能夠從眾多的競爭者中脫穎而出成為繼承者，是靠自己出類拔萃的能力，以及當時天後母族鳳凰族的支援。所以繼位後，他以最盛大的儀式迎娶了天後，並在迎娶當夜，給了天後一份空白的天旨，允許她做一迴天地的主人。

“我真冇想到，她會用這份天旨將你罰入畜生道”。天帝說這話的時候，痛心疾首，而沈若除了苦笑，也做不出其他應景的表情，這能說什麼，萬古以來唯一一份空白的天旨，居然用在她身上，她的運氣真的不好。

“其實你曆劫將歸的那段日子，北辰很興奮，北宮上下早已佈置一新，又將你紫薇宮中一些你用慣的傢夥都搬到北宮，他是真的打算和你長相廝守，所以當天旨傳來你被墮入畜生道的時候，北辰狀似瘋魔一般攻擊了淩霄殿，打斷了兩條柱子，若不是當時西方大佛在，那時就會出大禍。之後北辰一直昏迷，神識混沌隱隱有入魔之兆，我怕他出事，帶他去天池淨化，希望他能忘掉你，畢竟那時，連我都冇想到你還能歸來”。

天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意沈若的表情，見她原本無波無紋的眼底有了一些震動，便知道自己的話有用，所以繼續加了一把火：“天池的淨水也隻是封住了北辰幾天的記憶，那一日，他路過紫薇宮，便什麼都想起來了，不管不顧想要衝進去，可是紫薇宮的門，這次不管怎樣都不肯開，想來也是為她的主子鳴不平。”

“北辰就那樣一直敲門，敲到一雙手血肉橫飛，還不肯停下，那一天，連九重天的天都被烏雲籠罩。後來是我把他抱回北宮，和他說了一句阿若會回來，他才清醒，一封詔書下達凡間，要地仙去找所謂有靈的獸族，他總是信你絕對不會平庸，而你也不曾讓她失望，竟然真這樣被找回來了”。

沈若是自己回去的，她冇打算在天帝那裡再待上一天，若是繼續聽他說北辰的種種事，大概她真的會哭下來，那就真的丟臉了，雖然說，北辰這些年為了她似乎把自己折騰的挺可憐的，可他那是自己找的，而她在凡塵上千年，那些痛苦是躲也躲不了的，她實在冇有必要去可憐北辰。

但是聽了天帝的話，沈若也不可能完全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