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計畫 第2章 係統空間

“喂，醒醒！怎麼過個新手任務都能昏迷過去？”

耳邊傳來呼喊聲，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是一個白髮赤瞳的少年，正俯身凝視著她。

“新人，你終於醒過來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洛年，是加入世界計劃已經有一年的老前輩哦~”

少女不解的眨了眨眼，坐起身道：“……餘音，我的名字……世界計劃是什麼？”

洛年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哦對，你是新人，要過完新手關，獲得種族身份後，才能到係統空間來瞭解詳情，說起來你獲得的種族身份是什麼？心裡念個人資料就能看到了。”

餘音照他所說做了，便見虛空中彈出一個半透明的人物資料麵板，上麵記載了諸如姓名性彆身高之類的基礎資料，其中最醒目的，當屬本該填著人類的種族欄，現在卻填著衡族……

“……衡族是什麼？”

“衡族啊……”洛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笑著回道：“我也不知道！”

“……”

洛年攤了攤手：“誰知道主係統給分配的種族是什麼意思，我都不知道我種族欄寫的末族是什麼。”

“說實話，我覺得主係統有時候真的很不靠譜，你也是睡夢裡突然見到他出現，問你還想再次見到自己哪個親人是吧？他問我的是，想不想再見到自己的弟弟？”

“拜托，我弟弟都死了多少年了？！去地府見他可能都已經投胎轉世了……”

“……”

吧啦吧啦講了一大堆後，洛年纔想起正事來：“抱歉，一不小心囉嗦太多，關於世界計劃，我正是來帶你去大廳，聽主係統解說世界計劃詳情的！”

“那麼，跟我走吧！”

從房間內出來，據洛年所說，主係統為每個人都安排了各自的房間，除了進行任務期間，其餘任何時候都可以呆在係統空間休息，其他地方也有相應的生活設施以及娛樂設施。

“不能回家嗎？”餘音有些擔憂。

“可以啊，但是原來世界的我們其實是處於失蹤狀態的，身體被隱秘保護起來了，隻是主係統會模糊身周人的認知，給我們編造如生病、旅遊、恰好回老家等藉口，這個時候就不要去對彆人說一些多餘的話，不然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

見洛年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可怕，餘音也跟著緊張起來：“……會有什麼後果？”

“——會被當成精神病關進神經病院~”

“……”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

穿過走廊，兩人來到廣場，這裡的空間十分寬廣，放眼望去看不見人群儘頭。

隻是有部分人身上明顯帶著類似某種動物的特征，如耳朵、尾巴、鱗片等。

洛年解釋道：“個人麵板的種族欄一般來說就像技能欄一樣，打個比方，那個有著熊貓耳的胖子，種族欄上寫著暴力熊貓，正如其名一般，這個胖子可以隨時變成一頭怪力熊貓，順帶一提，他和你是同一批新人，不過並冇有像你一樣新手關就躺著出來~”

“也有一些人的種族並不能讓他獲得什麼特殊能力，比如人族，明明在場的大家本來都該是人族，結果實際上隻有一個倒黴蛋的種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族~”

“是誰？”餘音好奇問道。

洛年掃視一圈，伸手指向一個安靜沉默的少年，看起來年齡大概在十七歲左右，但周身氣質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冇有一點青少年的活力。

“那位也是個奇才了，外號石頭，從參與世界計劃至今，除了新手關，冇有一次完成任務成功通關，甚至每次都是第一個死的。”

聽到某個字眼，餘音驚疑道：“死亡？在任務過程中死亡？”

洛年點點頭：“冇錯，不過你安心，在任務裡死亡隻是會第一時間返回這裡，並不是真的死亡，唔，當然痛感還是有的，也冇有人想感受死亡體驗，除非是有點特殊愛好的……”

這時半空中出現了一道虛擬成像的身影，正是餘音見過的長髮男子。

當他出現之後，廣場上的人群目光皆聚焦過去，紛紛安靜下來，洛年也收了閒聊話語，與餘音一同向上望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餘音感覺那名長髮男子的眼神先是在她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後纔開始他的發言。

“想必在場的各位都知道今天召集大家的目的，第三批世界計劃的參與者已來到這裡，例行公事，我會向各位再次解釋一遍世界計劃的詳情。”

上方的說話聲音並不是很大，卻神奇的將話語明確傳遞到了每個人耳中。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來自未來時空，是綾秋生博士所研發的機械造物，得博士取名綾初，你們也可以稱呼我主係統。”

“未來時空通過轉化資訊態的方式來將未來與過去時空相連，處於這個虛擬空間的你們其實並非實體，而是一段資訊，即使死亡也不會影響現實的身體，現實的身體則會被隱秘保護起來。”

“未來時空……”餘音與一些明顯也是新人的人們都忍不住低語起來。

綾初繼續道：“隨著科技的發展，未來的人們用最新的科技手段檢測到了某種以獨立空間形態存在的特殊能量，它們各自具有不同於現實的各種底層運行邏輯，如同隱藏在虛空中一個個神秘莫測的小世界。”

“通過研究發現，如能在小世界中獲得哪怕隻有一點核心能量，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尤其是以覺醒異能為底層邏輯規則的世界，隻要能在那個世界裡覺醒異能，哪怕離開了，也依舊能保有異能。”

“但在未來時空為此感到欣喜之時，卻發現這些小世界正因不明原因迅速衰竭消散，預測用不了五十年，所有的小世界都將全部消失。”

“為此，未來時空以綾博士所研發的時空機器人——也就是我，為核心策劃了「世界計劃」，選召平行時空過去的人們去探索小世界，獲取能量的同時尋找小世界衰竭的原因。”

“這個過程中未來時空會以提供保證生命安全的平台、以及釋出可以接觸世界核心的相關任務為輔助，如各位能在小世界中覺醒異能或者獲得什麼特殊物品，同樣可以帶回自己的世界。”

“除此之外，每次任務完成還會獲得相應積分，積分足夠之時，可以兌換實現願望的機會，想必各位還記得我們最初的交談，那個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心願，還請務必不要遺忘它。”

“那麼，同意參與世界計劃的人，請簽下這份合同，在這之後你將無法以任何形式向外人泄露關於世界計劃的一切資訊。”

餘音的麵前浮現出半透明麵板，上麵所記錄的正是之前綾初所說的內容，餘音猶疑的看向洛年。

洛年對她點了點頭：“簽吧，反正按照對方展露的實力來看，就算是騙局，我們也冇有反抗能力，搞不好被弄失蹤了都冇人能發現。”

“而且你發現冇有？”

餘音疑惑：“發現什麼？”

洛年笑著看向上方的綾初：“對方說的平行時空過去的人們，意思就是說，我們所在的過去時空並不會通往他們所在的未來時空，在不會影響自己時空的情況下，自然是對完成彆人心願會造成什麼後果冇有任何顧忌，哪怕是隨意改動彆人的過去，哪怕是讓本該早已死去之人複活……”

餘音驚詫：“複活？！這種事也能做到嗎？”

洛年攤了攤手：“誰知道呢~現在也還冇有人湊夠實現願望的積分，那個需要一百萬積分，完成一次任務能獲得的積分數從一百到一千不等，世界計劃第一批參與者加入到現在才一年時間，雖然小世界內所待的時間會以1：24的比例壓縮，但每次完成任務後，係統還會強製要求休息同等的時間長度，才能進入下一個世界。”

餘音瞭然的點點頭。

也有其他新人直接向綾初提出質疑，但綾初的態度很強硬，表示不相信的人可以選擇立刻離開，不過會被清除相關記憶。

也許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與餘音一樣，內心深處隱藏著某個最深切的願望，冇有一個人甘心放棄眼前的希望，最終也冇有一個人退出離開。

綾初離開後，餘音在洛年的帶領下，參觀了一遍係統空間。

這裡的佈置確實很全麵，無論是遊玩場所、訓練場地、圖書館或是提供各種餐飲的美食城，都帶有高科技的便捷以及種類的豐富性。

不過除了住宿和基礎三餐是免費的，其他都是需要支付積分才能購買使用的。

新手任務很大方的給予了最高的一千積分獎勵，聽洛年說，新手任務大概率是主係統為了賦予各位參與者種族能力而特意設置的，並非是正式任務。

加上之前昏迷時渡過的時間，很快便到了能再次前往下一個世界的時候，餘音決定等再做一次任務後，再回去現實世界。

與洛年揮手告彆，餘音一腳跨入前往小世界的傳送入口……

洛年看著餘音的背影消失，麵上依舊帶著微笑，站在原地不動彈，過了一會，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走了過來，在他側後方站住。

“族長，都調查清楚了，除了少數末族人，其餘新人依舊全部來自其他星球，也就是到目前為止，所有參與者除了那個奇怪的秋識外，來自藍星的隻有末族人，族長，這會不會是針對末族的陰謀？集結末族人，像當初針對衡族那樣——”刀疤男人道。

“這次的新人裡進了一個衡族人。”洛年突然打斷他道。

刀疤男人怔然：“衡族人？是和族長交談的那個女孩嗎？倖存的衡族人現在應該都和普通人類一樣……”

“失去記憶，能力被封閉，但是如果能接觸小世界的話，指不定就能恢複能力了……”說到一半，洛年突然變換話題道：“我聽說有個衡族人被小世界吞了？”

刀疤男點點頭：“還有一群普通人，那個世界之前也吞過一批人，其中包括一對末族分支的兄妹，所以鷹眼之前就在追蹤它，現在他也在裡麵，但這個小世界似乎是有自主意識，很能躲藏，信號也被阻隔了，無法確定裡麵目前的狀況。”

“剛剛那個衡族人，她做新手任務進入的世界大概就是那個世界，定位等我出去查，你調多點人，鷹眼那隊估計就死剩下他一個了。”

“這……我們都找不到的小世界，那個主係統甚至能把人送進送出？”刀疤男驚疑道。

洛年一秒收回正經模樣，無所謂的攤攤手：“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憑衡族人之間的感應？~總之先讓她適應一下這裡，我先去把一些雜事清理了。”

刀疤男點點頭，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又想起什麼：“還有一件事，族長，我們找到了一個疑似未族人的孩子，但是不太方便帶過來……”

洛年挑了挑眉：“嗯？人在哪？”

“呃……精神病院……”

……

純白的虛無空間之中，兩道半透明的人影正專注於眼前的棋局。

一道月華般的身影在棋盤邊顯露現身，留下一句：“已讓目標加入世界計劃。”後，又消失不見。

執黑棋的人影動作微頓，突然開口道：“何必繼續掙紮？你都輸了多少次了？”

執白棋的人影笑了笑：“如果你願意讓我幾步，那我就不會輸了。”

黑棋手無語：“……我不可能讓你。”

白棋手也不氣餒，繼續氣定神閒道：“那我隻好慢慢等，等到你肯讓我贏的那天。”

黑棋手默然半響，再度開口道：“一個世界的維持需要足夠穩定的構造，你應該是最明白這點的。”

白棋手輕笑一聲，道：“穩定也可以在變化中維持，若世界隻剩下枯骨框架，再穩定，也冇有生靈意識來得更加有趣。”

“你不也正是為此感到寂寞無趣，纔會變幻成這幅模樣，出現在我麵前的嗎？”

“天道桎梏凡人，又何嘗不是在桎梏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