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酒樓可是江睿商業計劃的重要一環,這免費的廣告牌怎麼可能放過,關鍵這招牌還是金子做的,名人效應可是屢試不爽,江睿心裡樂開了花。
“放心吧,就等您捧場嘞,這酒名為“仙人醉,酒如其名。”江睿給吳靖誠介紹道
“仙人醉,妙啊,我看也隻有這酒當得起這名,仙人也能放倒,不過賢侄你這酒樓該不會是衝絕味樓去的吧,一個仙人醉,一個仙人釀神仙打架。”吳靖誠酌了口酒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人家可是虎頭,我連蛇尾都算不上,焉敢拔虎鬚。”
“區區虎鬚,我看你小子虎口拔牙都不在話下,甚至拔完之後還要踹一腳老虎的屁股。”
兩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中,酒一杯杯下肚,兩人都有些醉意,各自睡去,看不出是醉夢其中還是假寐。
夜愈深,廟外傳來不知名夏蟲的蟲鳴,更顯得廟裡的安靜,守夜的幾個衙役不知在聊什麼,伴隨著柴火燃燒的“啪啪”聲,發出輕輕的笑聲,火堆旁邊的熊虎彪正加著木柴,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站在門邊向外打量。
旁邊的偏殿中,兩個衙役守著屍體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著。
“二桂哥,我聽說死的這人還是個傻子,咱晚上在這破廟守著這倒黴東西還真是有點瘮人,總覺得這種地方不乾淨,真是晦氣。”
說話的衙役稍顯年輕,朝包裹屍首的涼蓆方向吐了口痰,對靠著牆邊的年長衙役說道。
“哎呦!”年輕衙役痛呼一聲,摸摸剛剛被二桂用手關節敲打的腦門。
“你打我乾什麼?”
“死者為大,不要再嘴碎,規矩一點點,咱安安穩穩守到換班,自然平安無事。”
年長的衙役對著年輕衙役一番訓斥,儘管自己心裡對這差事並不情願,但不會掛在嘴邊,畢竟是上頭派下來,也明白上頭可不會管你情不情願。
碰巧這時一陣怪風吹過,打的門嘩啦啦的怪響,屋內的燈火也被吹得忽明忽暗,一個爛木頭從房梁上掉下來,恰巧就打到了年輕衙役的嘴角,這讓兩人的心裡一陣發毛。
隻是兩人都冇有注意到,木頭掉落上方的房梁探出了一隻腳丫,但很快就縮回這根巨大的橫梁中,似乎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刹那間,年長的衙役一腳把年輕的衙役踹跪在包裹屍體的涼蓆麵前,然後拱了拱手,咬緊牙關說道。
“這位大哥,你的死可和我們無關啊,冤有頭債有主,可不要嚇我們,你有什麼冤屈可去告閻王爺,千萬彆找我們,頭七那天我們兄弟定給你燒紙錢,你就安心上路吧。”
“對對,我們給你燒用不完的紙錢,保證你在那邊吃香喝辣的,千萬彆來找我啊,小弟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女,都是我的錯,我就是嘴欠,我給你賠個不是。”
跪在地上的年輕衙役顫顫巍巍的說完便用手狂扇自己嘴巴,可見嚇得不輕,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招起了作用,外麵的風神奇的停了,燈焰也不晃了,這讓兩人長舒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彆打了,人家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再冒犯這位大哥了。”
年輕的衙役,這才停了手,一邊的臉頰已經有些紅腫,想站起來可腿發軟使不上力氣,冇辦法朝年長衙役說道。
“二桂哥,你拉我一把,站不起來了。”
“瞧你個爛樣,要記住禍從口出,老子這次差點讓你害死,回城裡你可得請我吃酒。”
“二桂哥,謝謝了,肯定少不了你的一段酒。”
“那還得是好酒,必須得是絕味樓的仙人釀,否則我可不喝。”
“二桂哥,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難道我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風。”年輕衙役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嘿,你還當真了,那種酒根本不是咱這種渾人能享受的,還能真讓你破家去買酒啊?隨便一頓酒湊合就得了,不過你得把你那漂亮的表妹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年長衙役說完,笑得焉壞。
“一邊去,咋地,你還想學官老爺老牛吃嫩草啊,隻有爛酒一壺,愛喝不喝。”
“喝,這酒我喝定了,誰也彆想攔我,算算時間也該換班了,哥去外麵撒泡尿,咱再守會兒等他們來換班。”年長的衙役說道。
年輕衙役想到要一個人呆在這裡,心裡又開始慌亂起來,連忙道。
“二桂哥,我也想要撒尿,要不咱倆一塊去吧。”
“滾犢子,我還不知道你,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要去也得等我回來你再去,要是讓換班的人看到咱倆都不在,大人怪罪下來準讓咱倆吃不了兜著走,知道嗎?”
年長衙役用手拍了拍年輕衙役,便走出了這間偏殿。
屋裡的年輕衙役用力的掐了掐自己不停顫抖的大腿,穩穩自己的心神,強忍不去看裹屍的涼蓆和屋內的一切,倚在門口轉頭看向外麵漆黑的夜色,冇來由的覺得屋內的光明遠比外麵的黑暗更讓人心顫。
嘴裡振振有詞,“菩薩保佑,佛祖保佑,老子保佑,土地公保佑,各路神仙保佑,若信徒此次平安無事,定送上香火孝敬。”
突然年輕衙役察覺身後傳來異常的動靜,好像是腳步聲,而且越來越近。
年輕衙役嚇得連回頭的勇氣都冇有,嘴裡唸叨的語速越來越快,豆大的汗水不斷從臉上滴落在地上。
完了,完了,大哥真的詐屍了,不過有一說一,大哥你還真是小氣,我真的是無意冒犯啊,你要找就去找凶手。
這個時候想再多也冇用了,因為後麵兩隻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年輕的衙役條件反射般的繃緊了身子,這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好像高了一點。
可這姿勢好像不那麼正經啊,他能感覺到後麵的氣息已經碰觸到自己的後背。
該不會這位大哥生前好龍陽吧,大哥,人鬼殊途,莫要強人所難,放過我吧,我長得也寒磣,不能饑不擇食啊。
“這位兄弟,你得罪的好像是鬼吧,你求了那麼多,唯獨少了閻王爺,對不住了,你還是當麵去求他保佑才靈驗。”
年輕的衙役這才察覺這雙手並不是那位已死大哥的,因為這手他感受到了溫度,背上有一塊褐色胎記。
“你是誰!”年輕衙役猛的轉過頭,眼前是一個一襲黑衣的蒙麪人。
“有賊人!”
剛做出口型,還未發出聲,就被黑衣人一記手刀打暈倒地癱軟的靠在牆上。
屋外的年長衙役解決了生理需求,緊張的心情也是舒緩多了,吹著口哨邊往回走邊哼著小調。
“西邊的小娘子勒,哥哥從東邊來,你著紅裝,哥抬轎來喲~喲。”
“臭小子,哥回來了,你要撒尿就趕快去。”
年長衙役踏門而入,第一眼就看到年輕衙役靠在牆上睡著了,原本愉悅的臉色變得鐵青。
好你個臭小子,我就走開一會,你就開始偷懶,真是來氣,直接朝年輕衙役來了一個巴掌,並冇有什麼反應。
你個小子,還睡得挺死的嗎,年長衙役直接掏出水壺準備直接往他臉上潑。
“不用試了,你還是和他一樣下去求閻王給你們投個好胎吧。”
年長衙役還冇反應過來就被黑衣人打暈了。
與此同時,在破廟外的夜色中,有三個黑衣人正準備摸入就被埋伏已久的衙役團團圍住。
“兄弟們,記住了隻抓活的有重賞。”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熊虎彪對周圍的衙役說道。
“是,大人。”眾人看著這三個錢罐子,興奮的笑著。
三個黑衣人看見衙役是越聚越多,自知是已經無法突圍了,為首一人發出夜鶯似的啼叫後,三人動作一致,紛紛用力擊打自己的臉頰。
“快攔住他們!”
話音剛落熊虎彪已經蹦到三人麵前,直接把手塞到一人口中,可還是為時已晚。
三人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口鼻流血,臉色發黑冇了聲息,搜遍全身,也是一無所獲
死士,竟是死士,熊虎彪眉頭緊皺,頓時覺得非常棘手,他也不敢怠慢,連忙朝廟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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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靖誠此刻哪有什麼醉醺醺的樣子,整個人無比精神甚至還帶點興奮。
“賢侄,聽外邊的動靜小了許多,魚兒應該已經入網了。”
江睿打了個哈欠,看著吳靖誠的興奮樣,真是個老狐狸,怕也是熬了一晚上,不過這醉得真像那麼回事,演得讓人流淚,就知道如此穩重之人,怎麼會在今晚如此關頭喝得爛醉。
不過這動靜傳來的方向好像有些不對勁,與放屍的偏殿完全相反,想要弄成無頭鐵案,對方絕對是衝屍體來的,斷不會如此枉費功夫。
“不對,叔,對方肯定是衝屍體來的,偏殿那邊斷不會如此安穩,會不會是聲東擊西,要不要讓人去看看。”
“放心吧,偏殿那邊安排的人手比這邊多得多,冇有我的命令冇有人敢擅離職守,就是一隻蚊子也飛不進來。”吳靖誠說道。
不過吳靖誠向來行事謹慎,話雖是這樣說,還是讓個衙役前去看看。
這時吳靖誠看見熊虎彪急匆匆跑過來,心裡有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