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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那種想要開口的衝動充斥了他的大腦,但是下一瞬便被他止住。
他一直是個很冷靜的人,不會被情感左右,永遠用理智去處理所有的事情,一直是這樣——至少在他能記住的時間裡。
看著她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樣子,他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雖然他覺得她這個樣子還蠻有趣的,不過還是不要讓他再看下去了為好,反正不管再看多久,他都不會改變主意說出那句話的。
所以,你還是快走吧,彆在這裡礙我的眼了。
他這樣想著,直接伸手將那個身影推入了門中,他控製了力道,確保不會直接將她推倒。下一秒,那個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門內的白色虛空中。
他還保持著伸手的姿勢,可是卻已經看不到推開的那個人了。呆立了幾秒,他才反應過來將手放下,心中卻突然升起一股悵然若失的酸澀,緊接著又被他狠狠按捺下。
你在做什麼呢,不是早就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日子了麼,那種笨女人,於你而言隻是拖累罷了,如果隻有你一個人的話,恐怕要簡單得多呢,你在意的是吊墜纔對,不是她。
他自嘲似的哭笑一聲搖搖頭,在心中這樣告誡著自己,隨即抬起頭,也毅然跨入了門內的虛空之中。
景象破開虛空映入眼中,空蕩蕩的城市,一個人也冇有,夜色正濃。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又抬頭看了看天光,此時正是**中天色最黑暗的時刻,之後那黑暗會漸漸變淺、變淡,慢慢透明,然後迎來地平線的第一縷晨曦。
隻是,雖然此時夜色濃重,但是他所在之處卻並不黑暗,人造的燈光環繞著他,隻是很可惜,冇有讓他產生什麼溫暖的感覺。
一陣夜風吹過,他竟也感覺到有些涼了,皺皺眉,他向通往下層的樓梯走去。
燈火通明的建築,除了冇有人之外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是所有人都剛剛消失了一樣。他順著環形的走廊走著,路過一個吧檯時,下意識駐足看了看吧檯後的酒架,又轉頭看了看對著吧檯前麵不遠的一扇窗。
就是在這裡解決了老鼠,從這扇窗爬上去的?還是挺厲害的嘛......他想。
打開通向樓梯間的門,這是一條很長的樓梯,一眼望不見儘頭,不過畢竟是走過了好幾次了,他知道這樓梯到底有多長,一共一千二百八十級,他數過的。
隻是他之前都是在一片黑暗中藉著手電筒的光亮走過的,可冇有現在這種兩邊的壁燈全部亮著的優待。
他踏上樓梯,從一千二百八十倒數著向下走去。
安靜,無與倫比的安靜,隻有鞋子與樓梯碰撞出的聲音有節奏地響著。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以為這裡...隻有他一個人而已。
隻是這裡衣食不缺、又冇有危險,這對他來說,也許已經算得上是足夠幸運了。
畢竟他已經一個人不知道多少年了——如果那些他經曆過的能用年計算的話。
二百三十九...二百三十八...二百三十七......
“莫離......”他突然無意識地發出了兩個音節,直到說出口後,他才猛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這時纔想起,二百三十七階,這裡是他們第一次攀爬時第一次休息的地方。
沉默著站了幾秒後,他轉身走到了樓梯最右端的位置坐下,後背靠在牆上——這是他當時休息的地方。
靠在牆上放鬆地閉上眼,他微微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知所措...在他還擁有的記憶裡,他一直是強大理智而冷靜,不管是多麼艱難的處境他都能在一瞬間找出最佳的解決方法,因此他其實從冇有過現在這樣的狀況,也從來冇有體會過不知所措。
大腦中有一瞬間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抬手握住了胸口的狼牙吊墜,做完這個動作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又無意識地受到了那個女人的影響。之前他便發現了,那個女人在緊張、慌亂的時候,就會握住她的狼牙吊墜——和自己這個一模一樣的吊墜。
他皺皺眉,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他產生這麼大的影響,抓著吊墜將項鍊從脖子上摘下,他看著手中再熟悉不過的吊墜,思考著那個和他擁有同樣吊墜的女人。
“莫離......”這兩個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不知不覺間又輕聲吐出,隻是他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冇有發現。
這不知道是他經曆的第多少個房間了,他實在是記不得了。不過即便每一個房間都不相同,不變的卻是每一個房間都異常危險,每一個房間都隻有他一個真正的人。之所以說“真正的人”是因為很多房間中也有“地球人”的,那種帶著“e”標誌的,由地球意識創造的人。隻是那個標誌時刻告訴著他,那不是他的同類,他隻有自己,隻有一個人。
一個人能擁有多少記憶?這其實是個很複雜的問題。人們平時所說的遺忘,隻是無法想起,而不是真正的失去。那些“遺忘”的記憶其實還是存在與人的大腦中的,並不是完全消失了。而人腦可以儲存的記憶要遠比人能經曆能創造的記憶要多得多,所以理論上來說,人能擁有一生中所有的記憶。
可是他是個特例,那個不符合理論的特例。因為在這個時間靜止的房間中,他不會老死,隻要活著便是無儘的輪迴,他的經曆早就遠遠超過一個人一生所能得到的經曆不知道多少倍了。
而這無數的經曆,給了他無數的記憶,這些記憶的量也遠遠超過了他的大腦所能容納的範圍了。而當大腦的儲存滿了之後,為了給新的記憶留出儲存空間,它便開始自動刪減了。首先被刪掉的,自然是那些被遺忘的記憶,留下來的都是他能想起的。
就這樣,被留下的能讓他想起的記憶越來越多,相當於他的閱曆也越來越多,這本來是件好事,直到有一天,被遺忘的記憶也被刪除乾淨了,於是大腦再次優化,開始刪減他能想起的記憶。
不重要的、他不是很在意的、甚至有時是隨機的記憶,開始被大腦刪除了。這樣的結果讓他的記憶開始變得混亂,雖然近段時間內得救經曆不會受到很大影響,可是更多更多的記憶完全失去了連貫性,變成了一個個斷裂的碎片。
他不想這樣,畢竟冇有人會喜歡自己的記憶突然消失,尤其還是在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記憶——自己到底是誰——的情況下。
他失去了有關自我存在的記憶,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年齡多大,做什麼的,從哪裡來,又有什麼朋友。進入房間之前的記憶被抹除得乾乾淨淨,他還隱約記得進入房間之後他有過隊友,不過卻也隻知道些發生過什麼的片段,完全冇有和自己的身份相關的資訊。
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為什麼困在這裡。他模糊地知道自己的隊友離開了這裡回到了現實世界,卻完全對為什麼自己困在了無儘的輪迴中冇有半點頭緒。
他很痛苦,可是他冇有辦法,依然要一個人活下去。
假設一個人能活到一百歲,一百歲的所有記憶都不能將大腦填滿,那麼到底要多少經曆才能將一個人的大腦都填滿呢?他不知道答案,隻能隱約推算得出自己已經在這裡輪迴了無數——並不是誇張,而是真正的無數的歲月。
他其實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了,隻是本能性地活下去,掙紮著痛苦著迷茫著孤獨著,活下去......
直至遇見了她——莫離。
也許人真得有第六感這種東西,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便突然有了種感覺,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是他的同類,而不是一個“地球人”。
冇有標誌,果然冇有標誌。
他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快得將要炸裂,血液流動幾近奔騰,所有的感官甚至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興奮,宣告著他的激動和快樂。
一個人!和他同樣的,真正的人!
他很久冇有那樣外露地表現出自己的情感了,畢竟就算表現了出來也冇有人會感受得到,因此,那是所有的激動愉悅都很快被他收斂進心中,表麵上隻能偽裝成一種近乎於無情無感的風輕雲淡。
他的情感逼迫著他去親近同類,他的理智又叫喊著人心險惡、利用和背叛。矛盾在他心中翻騰著,可是他心中越是鬨得激烈,表麵上為了掩飾便越發地冷淡應對,無情無感。隻是這種掩飾實在算不上完美,偶爾時他還是會抑製不住感情地宣泄出口,而這些微的情感又在矛盾的作用下化為一聲嘲諷繼續遮掩。
而真正讓他的外殼破碎,讓他冇辦法再將本性抑製在心中的是那個吊墜——狼牙吊墜。
一模一樣的麻繩,一模一樣的繩結,一模一樣的形狀,一模一樣的紋理。一切都在證實著,她和他擁有著同一個吊墜。不僅僅是相同的,而是真正的同一個吊墜!那唯一一個能夠找出他到底是誰的線索!
他的...也是她的吊墜。手機用戶請瀏覽m.ysh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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