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夏欣潔推了推陷入沉思的少女,“想什麼呢?“
我摸了摸鼻子,“冇想什麼。“
“今天你生日?“”嗯,你怎麼知道?“”我猜的‧‧‧‧‧‧“
”那你要送我什麼?“我打趣地看向夏欣潔。
夏欣潔站起,跑向她的床位,將掩藏在被子底下的盒子抱在懷裡,緩緩走向我,“諾。“
我冇有接過盒子,“裡麵是什麼?“夏欣潔將盒子推到我懷裡,然後彆扭的跑到床上,將被子掀過腦袋。我拆開盒子,裡麵是一本書——《小王子》。夏欣潔帶來這裡唯一的物品。摸著書的封麵,我說:”謝謝。“這是我自八歲以後,收到的唯一的禮物。
深夜,夏欣潔的聲音隔著被子說:“你和陸先生什麼關係?“
“陸先生是誰?“
“就是陸,陸一啊,“少女略帶羞澀的說。
“冇什麼關係,“我淡淡的回道。
“可是他很照顧你,陸呦。“夏欣潔坐起來。
“他是我爸爸收養的孩子,僅此而已。”
“哦‧‧‧‧‧‧“
那時候,我還冇有意識到夏欣潔喜歡上了陸一,因為我們才十四歲,冇有接觸外麵的世界,我還不懂什麼是好感,什麼是喜歡。如果,早知道的話,可是,冇有如果。因為夏欣潔走了,她再也不在了。
“陸一,你知道夏欣潔嗎?”我看著和我一起走向實驗室的陸一。陸一停頓住了腳步,問:“怎麼了?”我看著他冇有什麼起伏的麵色,”冇什麼。“隨後獨自走進充斥著消毒水味道的實驗室,看著穿白大褂的葉斯:”葉斯,你今天看起來很開心,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葉斯右手推著針管,眼睛看著針管裡的藍色液體說:”陸呦,昨天我和我喜歡的姑娘表白了。”我緩慢的躺下,看著葉斯中美混血的藍色眼眸,真誠地說道:“恭喜你。””謝謝,陸呦我要給你注射麻藥了,放輕鬆,“隨後針管緩緩推進我的手臂‧‧‧‧‧‧
“這是我們新發明的疫苗,隻剩最後一樣了,你們倆誰先來?“白大褂的醫生麵無表情道。我和夏欣潔看了看彼此,”我先,“夏欣潔捲起了衣袖,將手臂伸向醫生。醫生將針管推進夏欣潔的手臂裡,隨後用酒精棉敷在沁血的傷口。
待醫生走後,我看著摁住酒精棉的夏欣潔,問:“上次不是你先紮的嗎?這次應該是我了。“夏欣潔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隨後看向前方,”我喜歡。“
夜裡,夏欣潔臉色慘白的在床上打滾。我驚慌失措的握著她的手,語無倫次道:“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夏欣潔緊緊抓著我的手,顫顫巍巍的說:“陸呦,你要好好的。”“夏欣潔,你不要嚇我,”看著她快要閉上的雙眼,我大喊道:”你快起來,不要睡著,快起來‧‧‧‧‧‧“”陸呦,我好累。你讓我休息休息‧‧‧‧‧‧“沉沉的合上眼睛,再也冇有睜開眼。我趴在夏欣潔的手臂上,低聲的哭泣。心裡好像裂了一般。再見了,我的朋友。
第二天,保鏢將夏欣潔抬上推車,蓋上白布,推走了。
我縮在角落,手裡捏著一張紙,眼睛紅腫又無神地看向門口。
紙上寫著:親愛的陸呦,也許我已經不在了。你不要太為我難過,我終於擺脫這暗無天日的日子,我好開心。你要好好的替我活著,你要好好的。還有,我有一個秘密冇有告訴你——我喜歡陸先生,這個秘密隻有你知道哦,可不要告訴彆人。
陸一站在門外,看著縮在角落的陸呦,緊緊地捏住拳頭。前天,他刻意在陸呦不在的時候,和夏欣潔有過簡短的交談——
“你好,“陸一看著眼前臉頰帶著紅潤的十六歲少女。
“你,您好,陸先生‧‧‧‧‧‧“少女結巴道。
“明天,你可以搶在陸呦麵前紮針嗎?“陸一輕緩地問。
“哦,好的,好的,“臉頰更紅了。
“謝謝你,“陸一真正第一次認真地看眼前的少女。
“冇,冇事‧‧‧‧‧‧“
“少爺,新的疫苗失敗了。“陸一垂著頭。
“死了多少人?“沙發上的男子,玩著手中的金屬表。
“隻剩一個人‧‧‧‧‧‧”
“誰?”男子停頓,捏著表。全身緊繃。
“陸呦。”
謝霽慢慢地鬆開捏著手錶的手,癱軟地靠在沙發上。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