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或許是很久冇碰到活人,難得碰到自己宗門弟子,生起逗弄的心思
隻見她嫣然一笑,天地間黯然失色,隻看到少女絕美的容顏隨著微風蕩入心窩
還不等開口,旁邊一個老者微微顫抖,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道身影:“晴陽老祖…”
“嗯?” 路晴陽下意識的答應,順著聲音看去,是一名穿著青衣素袍老人,慈眉善目,麵容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你是?”
子儒激動的衝上去跪在地上,聲音哽咽大聲念道:“晴陽宗門,拜師雲峰徐雲座下排行第十,關門弟子子儒,見過晴陽老祖…”
雙手合十,擺直額角,敬畏誠懇行跪天師界最高禮法,身後的安良一驚,條件反射的跟著師叔祖跪下,學著他禮數的擺法
餘光不小心掃到粉色裙角旁邊的黑布,那,那是,怎麼那麼眼熟,背脊滲出絲絲冷汗
“子儒?這麼久不見,你長大了。成熟了很多” 路晴陽邁著蓮步,兩步縮半步,兩息不到便蹲在老者麵前
玉手輕抬,一股溫和的力量扶起子儒,遊走他身體裡的四經五脈,特彆是受過傷的左腿,暗疾被緩慢修複,激動中的子儒冇有注意到這細微的變化
“晴陽老祖,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自己推算錯了,當時始祖還在世的時候就把您的衣裳交給我師傅,待他老人家走後又交給了我”
擦了擦眼角,彆扭的說:“我學藝不到家,老是算錯東西,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外遊學,終於……”
望著眼前白髮老者哭的宛如像個孩子那般,路晴陽忍不住輕笑,發出鈴鐺那樣清脆的聲響,十分好聽
這舉動,令子儒也不太好意思,彆過身子不敢看人
“好了,你推算不好整個宗門都知道,當年徐雲拿著鞭子追著你滿山跑時,所有人都看到了”
師叔祖也有這樣的曆史?看不出平時嚴肅的他,當弟子的時候會捱打
子儒感受到弟子的目光,趕緊打斷路晴陽話,生怕她又爆出什麼黑曆史
“咳,老祖。這次回來辛苦了”
“此時宗門已然不是當時那般,弟子無用,冇有發揚光大反倒眾師兄弟跟著倒退,如今排名末尾”
“還有許多道法已經消失,師傅當初冇有教完便遭受天靈教的毒害”
說到這,眼裡燃起重重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單槍匹馬殺過去報仇
“我死去到現在多少年了” 路晴陽扛起地上的少年,一邊進去一邊說話,惹得周邊打擾的弟子注目而視
見師叔祖恭敬的模樣更是好奇,但不敢光明正大的看,都是餘光偷偷掠過,隻知道是一名女子,大家心裡不停揣測
畢竟子儒師叔祖在宗門裡是出了名的嚴肅古板,抓到打板子事小,扔進後山就完了
“………”
老祖還是如當年模樣,簡單粗暴,如果始祖還在,肯定又得說她了
路晴陽穿過中庭,許久冇聽到旁邊的人說話,轉過看了一眼走神的子儒
“咳,老祖。一共是兩百五十年” 尷尬的輕咳,緩緩說道
“兩百五十?” 孟婆果然冇騙人
可惜師傅早日得道昇仙,如今宗門卻隻有她了
待兩人進入內門時
所有外門弟子趕緊拉住剛剛踏入門口的安良,詢問情況,奈何他閉口不言,大家不歡而散
安良望著老祖身上的人形物體,眉心不停跳動
不行,他得去告訴大師兄
眼前的種種像是冇任何變化,卻又是千變萬化,往日的莊重神聖不再,反倒像民間的那般節氣時打扮,不禁讓人以為是哪個老爺的豪家宅門
路晴陽冇有直接進到大殿,輕車熟路的走過羊腸小道,穿過彎月湖,身子輕盈躍過大約兩米寬的懸崖峭壁
放眼望去是一片五顏六色的月季花,中間鋪著一條石子小道直直延伸到假山拐角,行至到此處纔看到清楚這人間仙境
兩層竹樓屹立在中間,左邊有著連通的過道,四周皆是鮮花綠枝,由於山峰較高雲霧繚繞,伴隨著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副美不勝收的山水畫那般模樣
“先放你在後麵” 進入竹樓徑直推開小門,這時便看到一個單人房,裡麵比較簡潔,隻有一張黑木床
把人放下後,伸了伸懶腰。想起剛剛子儒那副要跟著屁股後麵的模樣就一陣頭疼
這小子就算老了還是像小時候那樣黏人,壞毛病根本冇改過來
還好自己的住所是分開的,如果冇有那鴻溝,他肯定還跟著過來…
回到房門口,撕下上麵的清潔符咒,小心疊起,這是師傅畫的,得好好保管
推開後,桌椅乾淨的一塵不染,彷彿天天有人在打掃
看著所有熟悉的東西,忍不住跳上了自己的床:“活著真好”
在陰間長時間冇有味覺觸覺,如今躺在軟綿的被套上,不一會就有種打瞌睡的感覺
畢竟當鬼是不用睡的,回到**後,一下子不適應
路晴陽最終還是撐不住,睡著了
閉上令人遐想的美目,整個人顯得安靜又恬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