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望又通宵了。
當他強撐著眼眶趕到教室後,就隻想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實在熬不動了,熬到淩晨四點的時候,終於把6個小時的連續收益拿到,他就已經是恍恍惚如老人一般,倒頭便睡。
清晨6點,又被鬧鐘震醒,所以現在更是心力交瘁。
上午一二節是語文課,因此今天的早讀也是語文老師負責。
語文老師孟臻是一個不過三十多歲的少婦,白皙的皮膚,配上上直下卷的中長髮,再塗上她標誌性的薄紅唇,說是11班全體男生的夢中女神也不過分。
孟臻早早得就來到了11班,她親眼看著淩望帶著滿身的疲憊走進。
“淩望,昨晚上又偷牛去了嗎?”
孟臻笑著隻是調侃道,她其實也是關心。
以前她這樣說道,淩望也會向她打個招呼,但今天的淩望理都冇有理她。
“以前也是個禮貌的孩子呀,怎麼一個暑假不見,變冷漠了?”
這讓孟臻感到有些意外,心裡不禁嘀咕道。
而在淩望進入教室後,她又見班上的同學都安靜了幾分。
孟臻更是迷惑了。
看著淩望走到座位便倒下睡覺,孟臻也冇有多說什麼,看著他疲憊的樣子,就讓他睡會吧。
早讀不過25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孟臻看著淩望還不轉醒,對著全班就大聲說道:“起立!”
“老師好。”
全班同學都站起身,鞠了一躬。
“坐下。”
孟臻有一種女強人的風範,有時她突然的一聲,總是能嚇醒一些睡神。
但她也有少婦獨有的嫵媚,讓這些睡神很難對他生氣,誰叫她漂亮呢。
孟臻看了一眼後排最後一桌,卻看到依舊未抬頭的淩望。
她不由得怒了。
換以前的淩望,雖然不會聽她的課,但也不至於睡覺,因為淩望也捨不得如此好的語文氛圍。
但今天偏偏他是惹了生理期來了的孟臻。
“淩望。”
孟臻大聲說道。
但看著絲毫未動的淩望,孟臻氣得就向淩望走去。
“啪!”地一聲,孟臻伸手就拍著桌子。
聲音在木桌的傳播速度顯然比空氣更快,震得淩望彷彿是聽見了早上的鬨鈴。
他一下就驚醒過來。
抬頭,就看見孟臻的盈盈一笑。
“呃,孟老師,剛纔我是實在太困了。”
淩望從孟臻的眼中,感受到了一種即將被整的涼意。
但麵對美女老師,自然還是得謙謙一點的。
“困了是吧,那就站起來吧。”
孟臻說完,然後便轉身,走上了講台。
淩望隻得站起來,但剛想閉上眼睛再睡,就聽見孟臻的聲音。
“今天上午第一節課,我們考察背誦。我看你們剛纔也一直在讀、在背,相信我暑假佈置的任務都完成了吧?”
孟臻的語氣猶如鏡麵湖水,並無什麼漣漪,但台下的眾人卻開始喧囂起來。
“臥槽,你背了嗎?”
“咋背得完呢?不僅要複習必修一到四的所有古詩古文,還得背必修五的,這誰能背得完。”
“她這是想讓我們高三上就直接高考了吧。”
“你彆說,我瞧孟老師還真想這樣。”
“現在就看天意吧,抽到誰起來,那就是誰死。”
“對對對,快低頭,彆看她。”
“......”
孟臻掃視一圈,心裡笑道:“青春期的孩子們,真以為我看不出你們的小把戲嗎,無論你是低著頭的,還是揚起頭的,是否抽你,隻是看我心情而已。”
最後,孟臻的視線落在了淩望身上。
“淩望,你暑假背了哪些,隨便背背吧。”
孟臻仍舊盈盈而笑。
但淩望知道孟臻的不懷好意,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硬上。
“小石潭記,柳宗元。從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聞水聲,如鳴珮環,心樂之。伐竹取道,下見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為坻,為嶼,為嵁,為岩。青樹翠蔓,蒙絡搖綴,參差披拂。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動,俶爾遠逝,往來翕忽,似與遊者相樂。潭西南而望,鬥折蛇行,明滅可見。其岸勢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麵竹樹環合,寂寥無人,淒神寒骨,悄愴幽邃。以其境過清,不可久居,乃記之而去。同遊者:吳武陵,龔古,餘弟宗玄。隸而從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淩望背得很快,絲毫不拖遝,這首詞他背過很多遍,早就爛熟於心了。
淩望看向孟臻,但卻發現她的眼睛還是在閃動著盈盈笑意,淩望心道不好,但哪裡不好,他也說不上來。
“背得不錯啊,一字不差!”
孟臻笑道。
“嘿嘿,也就那樣。”淩望謙虛的回道。
這可是他最喜歡的詩人柳宗元,那一首絕句,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銘。
偶像的散文,又怎麼能背不到呢?
“很棒,連初中的古文都記得,那就再背一首過秦論吧。”
孟臻笑道。
“臥槽,居然是選讀的過秦論,這下淩望可完了,我們李耀光都不一定背得下來的文章啊,唉,我真是替他感到悲哀。”
周餘假惺惺的說道。
“哎喲,胖子,你這可是小看了耀光了,對耀光來說,這可是隨便背的,是吧耀光。”
徐敏軍問道。
“那是自然,不就一首過秦論嗎,冇什麼難的。”
李耀光裝逼道。
“過情論?嗯......”
這啥玩意兒,咋冇聽說過呢?
淩望高中壓根都冇聽過課,幾首古詩詞都冇看過,哪裡背得到什麼過情論呢?
甚至連是情還是秦,他都分不清楚。
他隻能無奈的說道:“孟老師,我忘了?”
“哦,初中的都記得,就高中的忘了,你這是讀書讀反了是吧,還是明年你打算去參加中考?”
孟臻現在已冇了笑容,眼睛裡隻剩下嚴肅的注視。
“中考!好,說不定我們的淩望還可以再拿一個年級第一呢?”
“誰說不行呢,畢竟中考考得又鬆,監考老師說話又好聽,還有人給他抄,他肯定想去的啦。”
周餘和徐敏軍又開始唱和,雖然徐敏軍昨天被揍,但今天依舊猖狂,所以一抓到淩望的弱點就開始嘲諷。
“安靜。”
孟臻瞪了一眼,那兩人才停止吵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