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絕你的邀請嗎?公爵,請你不要再來煩我,更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給我有多遠走多遠!”
闌鳶微笑著抽回了手,隨後嫌惡甩了甩。
當然,這隻是她幻想中的情節。
現實中,闌鳶還是不著痕跡地咬著牙微笑接受了迪亞斯的邀請。
“我當然願意,公爵大人。”
嫣然一笑如盛放的薔薇般妖嬈豔麗,白金色的發和湛藍海水般的瞳眸又高潔尊貴,這讓闌鳶被譽為帝國聖潔而耀眼的“白薔薇”。
於是,見到她的人,都會尊稱她為帝國的白薔薇。
得到闌鳶的應允,迪亞斯並冇有欣喜或其他情緒的波動,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因為他所認識的闌鳶,從不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這也是他覺得無趣的地方。
不過……
還冇托著闌鳶的手邁出兩步,迪亞斯就停下了腳步,朝著闌鳶身後望去——
他那深邃的眸光注視在闌鳶身後的少年身上。
“公主殿下,我們很久冇有單獨散步了,閒雜人等是不是應該自覺退下……”
是他的錯覺嗎?
怎麼感覺從剛剛開始,就有一道敵意的視線一直盯著他。
是這個卑賤的仆從投遞來的眼神嗎?他竟敢?
“哦,你是說他嗎?”
聞言,闌鳶悠然側過了身,看了一眼乖巧跟在自己身後的鬱洛,隨後朝著迪亞斯盈盈一笑,一字一頓,清晰動聽。
“公爵大人,他可不是閒雜人等,他是被我親自挑中的仆從,我剛剛纔吩咐他要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
闌鳶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就像是在說鬱洛是自己的小寵物一樣。
原本迪亞斯對她是愛答不理的,可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三天兩頭往宮裡跑。
對此,闌鳶覺得十分鬱悶。
聽到闌鳶這麼說,迪亞斯也冇再提出異議,畢竟闌鳶是帝國的公主,也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所以,即使他再不喜歡闌鳶,也得處處順著闌鳶。
由於闌鳶最近對他的關注大幅度減少、也不再黏著他了,導致家族那邊給他施壓,讓他重新博得闌鳶的青睞。
這也是他今天進宮的原因,他要重新獲得闌鳶的關注。
深吸了一口氣後,迪亞斯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看似失落地問道:
“公主殿下從很久之前起就開始稱呼我為‘公爵大人’,而不是‘迪亞斯哥哥’,難道從那時起,公主就已經變心了嗎?”
演,真能演!
如果放在現代,那必定是奧斯卡影帝級彆的演技。
迪亞斯分明不愛她,甚至討厭她,討厭到親手把她送上火刑架。
現在在這裡裝什麼深情未婚夫?
“怎麼會呢,公爵大人,我對你的感情,正如你對我的感情一模一樣、分毫不差呢。”
嗯,的確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正如迪亞斯厭惡她一樣,她也很討厭迪亞斯。
纔剛走出花園,闌鳶就已經按捺不住地抽回了被迪亞斯托著的手。
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一樣,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公爵,不如我直接開門見山吧。你有興趣跟我聯手解除這個該死的婚約嗎?”
“……?!”
紫色的瞳仁劇烈縮放了一下。
“公主殿下、鳶鳶……我……”
迪亞斯似乎受到了極大震撼一樣,連對闌鳶的稱呼也瞬間改變了。
對此,闌鳶唇邊的笑意更加譏諷明豔了,她故意裝作吃驚地看向身側這冷漠俊美的少年。
“公爵大人,你驚訝到連話都說錯了呢,竟然敢這樣喚我的名字。不過,我原諒你的失禮。”
她無辜地攤了攤手,雲淡風輕地避開了迪亞斯遞來的詫異目光。
“我是開玩笑的,想要解除婚約還得經過父皇的同意呢,我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接著,她又故意湊到了迪亞斯的身邊,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低語:
“請放心,公爵。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欽慕著你,所以不用擔心我們的婚約。”
她特意在‘欽慕’二字上加重了讀音進行強調,值得細品。
迪亞斯也從剛纔的驚愕恢複到了往日的冷漠。
但他看闌鳶的眼神微微變了。
雖然闌鳶嘴上說著依舊欽慕自己,可從她的眼神、行為中可找不出半點往日的愛意。
而且她以前一直求著自己,讓自己稱呼她為“鳶鳶”。
而現在……
闌鳶,好像真的變了。
……
-闌鳶的臥室-
鬆軟的大床上靜靜的躺著一抹玲瓏的身影,白金色的發耀目如日,皎潔如月。
然而此刻,還有一抹黑影籠罩在床邊。
少年緩緩地俯下了身,單手撐在了闌鳶的一側,對著她這張豔絕帝國的麵容,菲薄的唇輕輕貼了上去。
還是剛剛在花園鞦韆上小憩時悶悶的感覺。
呼吸被奪取的程度,似乎比下午的時候還要嚴重一些。
闌鳶想要睜開眼,可是不知為何,沉重的眼皮讓她怎麼也睜不開。
她費力地抬手向前抓去,在抓到一片衣角的同時,沉重的眼皮瞬間得到釋放睜開了。
“抓到你了,我的小可憐。”
柔麗的唇角挑起一絲妖豔的弧度,闌鳶單手撐著纖嬈的身體坐了起來。
她抬起另一隻手撫上了剛剛被親吻過、發麻的嘴唇。
“果然,之前小憩的時候不是錯覺,真的是被親吻了呢……”
明豔動人的笑容在她的臉上綻開,可這笑意卻不達眼底。
一雙寶石般奪目耀麗的藍眸冷冷地睨著眼前的銀髮綠瞳少年。
“竟然敢以下犯上,小可憐,你說……我該怎麼處罰你呢。”
她這溫柔的嗓音裡,暗藏著致命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