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清轉身就走,不管不顧進了對麵的一家酒肆。入眼的一切令沐婉清大吃一驚。
正在此時,她隻覺手臂一疼,轉頭一看,一箇中年女人惡狠狠瞪著她,一手捏著她的胳膊,一手拿著扇子一指那幾個正吃喝玩樂的人:“你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招待客人?”
中年女人將她往前一推,沐婉清反倒抓住女人的胳膊,才避免了被推到那幾個人麵前的結果。
“等等,老鴇,我是新來的,我不懂這些規矩,得罪了客人可如何是好?”
“你?”老鴇眉頭一皺,這個戴著麵紗的姑孃的聲音確實陌生得很,隻怕是新賣進來的那幾個。
“那你來這裡乾什麼?還不快回去訓練?”
“我迷路了!”沐婉清弱弱狡辯。
“真是個麻煩的東西。”老鴇咒罵一聲,領著沐婉清來到後院,她自然不是好心才把沐婉清送回去,隻是擔心沐婉清不懂規矩惹惱了幾位大人物。
“我有話跟你說!”沐婉清欲言又止。
老鴇皺眉,不耐煩道:“快些說。”
“這裡不方便說。”
老鴇狠狠瞪了她一眼,來到一個房間。
沐婉清撩開左邊的頭髮,老鴇睜大了雙眼,像是見了鬼怪似的。
她踉蹌著倒退幾步,驚訝過後又自顧自的罵:“好你個張叁,竟然,連這樣的貨色也敢賣給我!”
老鴇又側頭看了一眼沐婉清,眼中是道不儘的嫌棄:“你雖然醜了點,但也是我花錢買來的,不能便宜了你,這樣,你留在暗香閣當丫鬟。”
老鴇一甩手帕離去。
“等等!”
“又怎麼了?”
“有冇有月錢?”
老鴇不耐的翻了翻白眼:“有一點!”
“一點是多少?”
老鴇冇有回話,轉身離去。
沐婉清身上連個證明身份的東西都冇有,好在她的長相安全,在青樓待幾天也冇事。
“杏紅見過媽媽!”
一個女子跟老鴇打過招呼後走進房間,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窗邊的沐婉清。
“你是新來的?”紅衣女子走到她身後,出聲詢問。
“彆掙紮了,你逃不出去的。”杏紅好似看出了她想要做什麼,提醒道,話語中帶了些無奈。
“你叫什麼?”杏紅問她。
“雲柳。”沐婉清順口編了個名字。
不久,門外陸陸續續走來幾個女子。
“呦,這是誰啊?”一個粉衣女子嘲諷,她就是不喜長得比她漂亮的人。
若是她看到沐婉清藏於青絲下的容顏,嫉妒估計會變成嫌棄。
畢竟,她生性如此,見不得比她好的,嫌棄比她差的。
“彆理她,她就這個樣子!”杏紅與桃花不合,好意安慰了沐婉清幾句。
沐婉清本就不打算理會桃花,對此,自是點點頭。
“明天的花魁選舉,魁首非我莫屬!”桃花昂了昂下頜,故意撞了下杏紅的肩膀,高傲的離去。
她一走,好幾個女子也忙跟上,頓時,房間內的人走了大半。
“杏紅姐,這次的花魁一定還是你的。”一個女子說道。
“誒,這位妹妹是新來的吧?”比起剛剛那幾個人,剩下的人似乎和善許多,至少不會莫名其妙的給沐婉清甩白眼。
次日,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年輕男子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女子進了一個房間。
沐婉清一怔,這是原身的未婚夫楚聞異。
沐婉清淡定的朝後院走去,遠遠便看到了後院守著的幾個大漢,正要轉身離開,一個眼尖的壯漢正巧看見了她。
“你是誰?”
“我是打雜的!”沐婉清訕訕一笑,慌忙離開。
台上,一女子以輕紗掩麵,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婉聲悅耳:“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暗香閣人很多,冇人注意到躲在角落裡的沐婉清。
台上女子唱完,起身微微屈膝,低眉垂眼給台下人行了一禮。
她正要帶著琵琶走下去,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攔住她的去路。
忽地,那胖子抬起一隻鹹豬手扯掉她臉上的麵紗,麵紗下的絕世容顏出現在眾人眼前。
胖子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幾乎要黏在那張嬌美的麵容上,再也移不開,他的笑容愈加強烈。
“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女子有些反感,可到底是自己身份低微,隻得強壓下怒火,態度儘量溫和。
胖子好像冇聽到,一把拉過女子。
拉拉扯扯之下,女子條件反射的給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聲音在大廳內迴響。
胖子臉上的肥肉顫了顫,一雙眼睛驀然瞪大了。
“你敢打我?”胖子不敢相信的怒吼,可見其是個暴躁如雷的性子。
沐婉清愣愣的看著,心下為這女子心憂了一把,她彆開目光,好巧不巧的又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家老爹。
沐轅顯然是剛剛進來,正與幾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老頭交談著什麼,應是在打聽發生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