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義 第10章 拜訪

相隔不算太遠路程轉眼便至，一路上躲著早起人群的周潼也天矇矇亮時來到了周言屋外

“咚咚咚……”

屈指微扣木門的清脆聲響徹屋子內外，算著時間，確定周言已然起身的周潼敲了三下後便聽到了周言的迴應

“誰啊……”

聽到屋內周言略帶警惕的詢問，周潼沉聲迴應道：“言哥，老二”

屋內原本停下的聲響也活躍了起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吱嘎”一聲，一張熟悉的臉龐便出現在周潼視線中

“言哥”

“老二，怎的這麼早過來，莫不是出什麼事了”

周潼見到周言略顯緊張的神情不由得笑了笑

“兄長且放寬心，老二早已不是人見人欺的牯子，此番前來不是其他，隻是來看望哥哥的”

拍了拍環抱在腰間的硬貨，周潼一臉豪爽的朝周言笑道

“你這天不亮便說來看我，也不知你鬨得什麼故事，罷了，你這懷中又是什麼東西”

看著一臉疑惑但不明所以的周言，周潼隻是朝著周言爽朗笑道：

“哥哥好不痛快，家中可是不方便？怎得弟弟上門連屋中長凳也不肯施捨一把，平白讓我這星夜兼程的報恩人站在門外吹冷風”

眼見周潼一副調笑模樣，周言也不禁拍了拍腦袋笑道：“怪我怪我，哥哥照顧不周，難得兄弟過來一趟，來，裡麵請”

聞言周潼拍了拍周言胳膊，帶著一臉豪邁的笑容大跨步進入屋內

“咦，阿潼過來了，快快請坐，阿言他前些天還唸叨你呢”

剛邁入屋內，正對著門口的火灶邊上，一位身著深色粗藍布衣的中年女子見到周潼連忙擦手，抬了張板凳放在周潼麵前

“嫂嫂好，冇事冇事，我自己來就行了”

看見女主人客氣抬凳的周潼見狀連忙阻止，一番客套後實在推脫不過也就接了下來

“一大早過來，攪擾兄長嫂嫂二人清夢，周潼實在該打，哈哈”

接過凳子坐下的周潼連連向二人抱拳致歉，語氣中也是歡喜多於歉意

“二叔說得這是什麼話，請還請不來呢，可況二叔親自登門，早飯還冇吃呢吧，正好在家中吃個早飯”

看著一番動作準備去收拾早飯的女主人，周潼擺了擺手笑道：“嫂子莫急，兄長，且將此物拿去”

一旁聽到周潼叫自己的周言頓時一臉迷惑，他剛準備開口詢問，便看見周潼一臉你先拿去再說的樣子，不自覺便接過了葉子卷著的肉食

“謔，這麼重，這裡麪包的是何物？”

迷惑的周言看了看不動如山的周潼，也看了看同樣一臉迷茫的妻子，冇奈何，隻得隨手輕輕將繩結解開

“……嗯？這是！？老二，你從哪裡弄得這許多野貨？”

周潼虛空按了下手，示意兄長彆那麼驚訝，隨即淡定地說道

“兄長放心，非是竊來的，全是小弟山中所獲，前些時日承蒙兄長照顧，潼不勝感激，隻是當時身無長物，便是養傷的禽蛋也是兄長給的，實在慚愧，近日偶有所獲，便製了些乾肉帶與兄長嫂嫂”

聞言站在一旁的兩人慌不迭的想說些什麼，周潼見狀立刻擺手打斷二人

“這屋中節衣縮食的情況小弟也略知一二，若隻當我是兄弟，兄長嫂嫂便不要推辭，安心收下便是”

“可是……這…”

周言聞言還是想說些什麼，隻是本來人就憨厚不善言辭，這一慌神就更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莫要額額阿阿的啦，聽得我難受，好好的個漢子怎得變得扭扭捏捏的，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替嫂嫂考慮吧，就這樣，嫂嫂你代兄長收下便可”

堵住周言嘴巴的周潼隨即看向一旁周言妻子，周言妻子見狀隻得對著周潼笑著接過，操持著家中事務的她頗為感激地說道：

“叔叔話已至此，好意家中收下便是，隻是叔叔送了這許多肉食過來，自己家中存糧還夠吃嗎？”

周言聽到這話也反應過來，朝著周潼問道：“是啊，你好不容易弄得這些肉食，若是與我了，你自己吃食又待如何”

聞言周潼一擺手迴應道：“兄長嫂嫂多慮，家中還有十數條乾肉，足夠所食，隻是還有一事要麻煩兄長”

“何事，你說便是”

“兄長你也知，我前些時日訓斥了周寶那伢子一番，想來他心中也是不服氣的，平日他侍耕日少，又在我那裡耽擱不少時日，他家中存糧想來也不多，左右他照顧我許久，便拜托兄長你取葉中五斤肉食換成雜糧，送與周寶”

周言聞言點了點頭，“此事易也，近年開荒不少，以糧換肉也不那麼引人注目了，那你呢，要不要也換些存糧”

“不用，本來我就不愛吃那磨嘴的玩意兒，家中還有不少雜糧，就不換了”

“好了好了，我這來半天了，水也不予我一口，你們倆這主人家站在一旁讓我好不難受，坐坐坐，坐下說話”

周言聽到周潼的話也不免笑著自責道：“是兄長不對，叫兄弟枯坐半天，阿秀，快去倒水，弄些野果子過來”

守在旁邊的阿秀聞言笑著應諾，隨即便前往火灶邊上翻箱倒櫃開始忙活起來

兄弟兩人坐在微微點起的火塘邊上，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得興起，不知不覺間便已近正午

扭頭看著屋外已是正午太陽光刺眼奪目，周潼突然覺得有些疲憊，朝著周言拱手道：

“兄長，不知不覺談性大起，已至正午。今日便到此吧，小弟現在是頭昏腦漲，容小弟回去稍歇，改日小弟再來拜訪”

聞言周言也看了看屋外，隨即扭頭對周潼說道：“你嫂子去摘野菜去了，午飯就在這裡吃便是，吃完再走不遲”

周潼拱了拱手：“飯就不吃了，兄長不必客套，你我兄弟我不會同你客氣，今日著實頭疼，待小弟歇息好身子，再來叨擾兄長”

“這………好吧，隻是你嫂子又要唸叨我了，算了，左右自家兄弟，幾時想來自來便是，那我送送你”

周潼聞言連忙拉住站起身的周言，“你看，兄長你又客套，這些許腳程還怕我迷路不是，你安心坐下，嫂子回來家中無人多有不便，你待著便是”

說罷手中稍稍使些氣力便將周言按回了板凳上，又寒暄兩句後便離開周言屋子踏上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