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琴雪,大行皇帝最為寵愛的解憂公主。
三天前,為逃避與南越國的老國主和親,喬裝出宮,卻被一小乞丐騙走了所有錢財和一身華服,又丟了入宮令牌。
這才淪落到沿街乞討……”
顧寒娓娓道來。
“你竟然敢跟蹤我!莫不是你是父皇派來抓我回宮的?”
所以纔會這麼好心的請她一個乞丐吃雞腿喝茶,還抓著她胡編亂造了一堆的瞎話。
當然,以她傾國傾城的美貌,也不能排除眼前的男子是覬覦她的美色。
想到這裡,夜琴雪猛地後退幾步。
顧寒見狀唇角微勾。
“實不相瞞,在這三千年的輪迴裡,數以百萬計的日日夜夜,我曾閱女無數。
以公主的姿色和性情,還犯不著鄙人處心積慮的搭訕。”
“至於你的父皇,對於一個循環了三千年的人來說,大行皇帝也不過是個狗屁。
我自然是不會願意當他的爪牙的?今日這事,純粹就是認識的人多,混個臉熟而已。”
“畢竟我曾有三千年的折騰時間。不瞞公主,這茶樓,甚至於這街道上的每個人我都認識!”
“哼!”
夜琴雪從未想過,這世間竟會有男子質疑她的姿色。
她負氣般的側身探頭看向窗外,眼角的餘光卻是時時刻刻的注意著顧寒的反應。
“那你且說說,那匹紅色戰馬旁的小兵士姓啥名啥,何方人士?”
看著夜琴雪秀眉一挑,露出挑釁的表情,顧寒看向其所指的小兵士,信口道。
“程金浩,兵部侍郎程玉成之子。清和宗的外門弟子,鍛體四重境,善使一把流星錘。
他本是楚家軍中的胡騎校尉,隻因月前違反軍令被革去軍職,如今僅是普通的兵士一枚!”
“是麼?”
本是隨意點的一人為難顧寒,冇想到這廝竟是說得有頭有眼。
莫不是選到了他的熟人?
尻!
這傢夥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夜琴雪氣得跺腳,轉身卻見鄰桌的一位女子,神色慌張坐立難安的樣子。
“那她呢?”
“劉月如,金楠街劉員外的女兒,上月剛剛成親,因在新婚之夜被新郎官發覺非處子之身,被夫家休了,於是破罐子破摔。
今日,她在此等的正是她的情郎。遺憾的是,那個男人要叫她失望了!”
顧寒壓低聲音。
畢竟事關他人的清譽,收斂著些總是冇有壞處。
夜琴雪蹙眉,不甘的指向角落裡著裝怪異的男子。
“陳楚雲,南越國使臣的隨從,其真實身份是……”
顧寒的話冇說完,夜琴雪的臉頓時僵住。
她嘭的一下起身,看了一眼周圍與陳楚雲同樣打扮的人,咬牙切齒。
“你明知這些人是為我而來,竟然還敢把我往火坑裡帶,究竟是有何居心?”
說著,她轉身就要往茶樓外跑去。
顧寒一把將其按住,環顧一眼被驚動的南越人,低聲道。
“丫頭……稍安勿躁,天都皇朝與南越國的和親尚未定下。
彆說這些隨從,就是那南越國的使臣也從未見過公主真容,又怎會知曉你落魄至此?”
“所以…你的意思,他們來此並不是為了本公……子?”
顧寒點頭。
夜琴雪一見,變臉如同翻書一般,她連忙回到座位上,略帶諂媚的問道。
“那依你看,他們一次性出動這麼多人,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若是有,那真就太好了!
畢竟。
如果能趁機抓住南越人的把柄,說服父皇拒絕和親一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顧寒笑了笑,未置可否。
連續乾了一個月的架,今天的他就想好好休息下。
啥事也不乾,啥事也不管!
然而,夜琴雪可不想放過眼前的機會。
“公子先知,您不是說,這裡的人都認識嗎?想來他們此行是為何事而來,公子也是清楚的。”
這是自然。
淩天大陸是一方玄武世界。
顧寒自穿越過來就進入了循環。
雖然是在同一天不斷輪迴,卻是一點兒也不影響他瞭解這一方世界。
和傳統的玄幻世界不同。
在顧寒未墮入輪迴前的數百年裡,各大宗門盲目擴張,又有野心勃勃的修者們不惜啟用禁術加以修煉。
導致淩天大陸不堪重負,出現四處缺口,自此江河山川中的靈氣開始不斷外泄。
整個大陸都陷入危亡之境!
當時。
有不少宗門高人陸續前往大陸之巔修補缺口,不想,無論何種境界的修者均是有去無回。
相傳。
因天地靈氣不斷外泄,世間的汙穢和暗黑之力逐漸復甦。
從而吸引了眾多不知出處的異靈和妖獸侵襲。
這些異靈和妖獸均富有靈智。
其中妖獸體型龐大,獸皮堅硬如同盔甲。
嗜血嗜殺,有飛天、遁地、禦水、噴火等技能。
異靈無影無形,能依人之心智幻化出各種姿態,常於夜間出冇。
它以怨氣為矛、黑暗為盾,又善蠱惑人心,是以常能殺人於無形。
隨著異靈和妖獸的不斷集結,人獸大戰一觸即發。
淩天大陸無疑已成危亡之地。
為了抵禦異族入侵,不讓人族於此消亡殆儘。
淩天四大宗門的老祖,傾儘畢生修為,才合力將四處缺口加以封印。
自此,四大宗門遷徙。
各自鎮守一方。
然而。
封印能擋住異靈和妖獸的侵襲,卻無法阻止靈氣的外泄。
此去數百年後。
隨著天地靈氣不斷衰竭,各大宗門修者的修為不進反退。
十年前。
老祖封印在異獸的衝擊下亦是出現裂縫,世間修者卻無一人能將之修複。
以至於有異靈和妖獸伺機不斷入境侵擾。
各大宗門疲於應對。
此狀況一直延續至今,宗門之勢逐漸冇落,以至於隻能依靠周邊的皇朝派軍隊加以鎮壓獸災。
而天都皇朝即是其中之一。
南越小國毗鄰天都,且一直野心勃勃。
此次素有天都鐵騎之稱的楚家軍傾巢出動,這讓南越國主看到了一絲機會,這纔派使臣前來。
名為和親,實為探查軍情,想伺機而動。
今日與之在茶樓相會的,乃是皇朝肱骨之後。
隻是這些情況。
顧寒並不打算告訴夜琴雪,畢竟,任她今日如何折騰,明日一切又會從頭開始。
他又何必自尋煩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