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玲吐出分叉的舌頭,衝我怪笑,“好啊,楊茴你給我等著!”
柳荼白不耐煩地催促,“少廢話,趕緊的!”
楊玲不再多說,直接跳入了蛇窯裡!
我上前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底下一雙雙圓滾滾的蛇眼正直勾勾地盯著我,彷彿隨時會衝出來咬我一樣。
楊玲下去後,蛇就自動避開她,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從蛇窯裡散發出來。
我不解,為什麼要讓楊玲打頭陣,賀九霄適時為我解惑。
他說,虯龍墳底下有一條地道,直通蛇廟下麵,算是蛇廟的真正入口。
入口有個蛇窯,而蛇窯裡布有陣法,隻有蛇母才能順利通過,這就是楊玲會成為蛇母的原因。
我這才明白蛇母在這場事件中起到鋪路的作用。
但為什麼選中的是楊玲?
記得葵姑說過,不是誰都能成為蛇母。
我忍不住問,“楊玲有什麼特殊的?”
賀九霄冷冷一笑,“這得問柳荼白了,他最清楚!”
我以為他不肯說,有些不滿,“不說拉倒!”
這時,楊玲已經破開陣法了,柳荼白仰起蛇頭,詭笑道:“你要自己下來,還是本座幫你?”
哪能讓他‘幫’?
我剛要跑,柳荼白就高高地抬起粗大的蛇尾。
啪地一下,蛇尾抽落在我腳邊,震得我滾進了蛇窯。
慌亂中,我踩中了一條土蛇,那蛇被我踩得捲起身子,張開嘴就要往我的腿腕子上咬。
我嚇到了,急忙抬起另一隻腳就踩了下去,生把那蛇的腦袋踩扁了。
“膽子越來越肥了!”
柳荼白桀桀怪笑,挪動著身體,也下了蛇窯。
他在我後麵,迫得我不得不往前走,而走在最前麵的是楊玲。
蛇窯的蛇都往她身上爬,不過眨眼間,她全身就纏滿了各種各樣的蛇,而且邊走,邊從裙子底下掉出蛇。
看著這一幕,我忍不住問,“楊玲,不人不妖,你高興嗎?”
楊玲腳步頓了一下,冇有回頭,“你管我高不高興,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我冇理會楊玲的嘲諷,耳邊傳來賀九霄的話,“蛇廟底下是陰陽交界處,直通黃泉口……” “你說黃泉口?”
聽到黃泉口,我想起小時候我爸講過的一個故事。
從前,有個地方山高林密,一年到頭也看不見太陽,而在山窩子裡麵有個巨大的泉眼。
泉眼裡冒出來的水,渾濁得像是摻了黃泥,到了晚上,就會發出淒厲的哭吼聲。
有人說這泉眼下直通地府,所以叫黃泉口。
我爸冇說是哪個地方的故事,當時我也冇放在心上。
這麼說,我爸知道些什麼,這個故事是在暗示我?
平時賀九霄在吊墜裡的時候,我都是用意識和他交流。
剛纔我一震驚,忍不住把話說了出來,被柳荼白聽到了。
他陰陽怪氣道:“你知道黃泉口?
賀九霄告訴你的吧?”
我冇接茬,想的是崇蛇教的人怎麼會把蛇廟建在黃泉口上麵,這裡頭有什麼說法?
“要不是黃泉口,崇蛇教那群混蛋也困不住本座!”
柳荼白可能被困太久,憋壞了,竟告訴我,崇蛇教的人之所以能困住他,是因為把他的蛇珠放在黃泉口裡。
因為蛇珠的關係,他反倒入不了黃泉口,得由蛇母引路。
我聽得一身冷汗,仍好奇地問,“為什麼蛇母能引路?”
柳荼白笑而不語,楊玲聽到這話,惱怒道:“廢話可真多!”
我不再吭聲,想著要怎麼逃跑,不然再走下去,真得冇命!
可這條地道彎來繞去,陰暗濕冷,空氣中還透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這麼窄的空間,前麵是楊玲,後麵還堵著柳荼白,根本冇法逃。
我急得不行,到了地道儘頭,還想不出辦法。
楊玲突然閃身跳到了另一邊,從我眼前掠過時,帶起一股腥味很重的陰風。
我噁心得腳下差點踩空,好在柳荼白的蛇尾及時把我帶走,纔沒掉下前麵的巨大坑洞裡。
這坑看起來大得離譜,目測有二三百米寬,而且深不見底。
令人震驚的是坑壁四周插著一根根鐵管,一直延至坑的中央,形成一個簡易的支架,上麵放置了一副血紅色的棺材。
而棺材下麵懸掛著一顆黑乎乎,卻散發著黑色幽光的珠子。
這個坑洞應該就是黃泉口了!
柳荼白看到這顆珠子很激動,莫非這就是蛇珠?
楊玲眼裡也透出了一絲渴望,死死地盯著這顆珠子。
很快,她就收起貪婪之色,轉頭看向柳荼白,“蛇仙大人,彆忘了答應過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