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
風千璃手指輕輕一動,從袖下撤出一張小紙人,漫不經心地把玩,卻透著一股危險的威脅。
寒宵舉手投降:“我是認真的,你先聽我說完再趕我也不遲。”
見這女人手指上盪開一圈波紋在向小紙人灌去,他忙道:“和血羽樓有關,我前日碰到了樓內的一個殺手,昨天一直在追查,此事說不定和夜燼也有關係呢。”
風千璃手指一頓,將小紙人緩慢地塞了回去。
寒宵哧哧一笑:“還是這句話有用啊,你對你的小暗衛倒是挺不錯啊。”
“說不說?”風千璃冷淡地睇過去一個目光,“不說就滾下去。”
“說說說。”
車馬在此時前行,寒宵換上一個姿勢,伸展了四肢後道:“昨日我追查一日,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不過可以確定那位會算命的先生目前就在盛京,我發現的那個殺手,此行就是特意保護他的。”
“不過除這一批保護先生的人外,還有一批人悄悄潛入,目前在京郊彆院作為基地住著,我仔細算了算,這兩批人合在一處,就是目前血羽樓所有的精英殺手了。”
血羽樓都到了這裡?
是知道了夜燼的身份,還是另有目的?
風千璃輕輕摩挲一下下頜:“你們口中的‘先生’,到底是誰?”
“我也不知道。”寒宵靠在車壁上,望著車壁,“我被關了許多年,中間有許多東西都不知道,這位先生就是在那幾年間去的血羽樓,許多傳聞我也是出來後去找我相熟之人打聽的。”
停頓一下,他神秘兮兮地看向風千璃:“你說,他會不會也是繼承上古秘術的人?”
風千璃搖搖頭:“不知道。”
其實她心中有答案。
至少在她所知記憶中,當世雖然有占星占卜之術,可卻冇有相關的秘術。
何況如今玄氣如此稀薄,她尚且發揮不出當年實力的萬分之一,那位“先生”就算會秘術,也不該有能力察覺到他們那時在山上,除非是寒宵當時露出了什麼破綻。
她不動聲色地看一眼身側的人,並未開口多問當日的細節。
兩人各自坐在馬車內一角,誰都冇有再開口說話。
不多時,馬車至皇宮門前停下來。
一行人要接受檢查,由內官領著入內。
風千璃看著偌大的城門,有一種不適應之感。
在風曜,她乘著馬車向來是直達宮殿的,還冇在門口走進去過。
內官走至她麵前停下來,恭敬笑道:“九公主,您身上若是有什麼武器,還請交給小人們管理,還有您的暗衛夜燼……”
風千璃冷淡道:“本宮在風曜冇這驗身的習慣,夜燼武器也從不離身,你若覺得不合理,我們這就走。”
內官陪著笑:“這……入鄉隨俗,公主您看……”
“尊敬客人,不懂?”風千璃冷眼看著那排等候搜身的嬤嬤和太監們,語氣越發冷沉,“要是你們不懂,我們也不用參加了,其他那幾位討論出什麼名目了,直接來告知本宮吧。”
說著,她就真的要走。
準備解下武器的幾人一看,立刻挺直了腰板,將東西都放了回去。
內官一臉為難,正要再勸,身後就傳來一道風情又柔媚的聲音:“寡人也不喜歡被人如此搜身,你們南詔實在是無禮的很,去歲我西靈設宴,都冇有這樣不尊重你們南詔的,你們倒是很會擺譜啊。”
風曜一行回身,就見一位風姿綽約的嫵媚女子嫋嫋走來。
她一身華貴之氣,與她那嬌豔聲音不符的是,她眉目之間隱隱蓄著幾分威嚴和嚴厲,唇角雖然彎著笑,可眼眸卻是冷著,隻一眼,就知道是不好惹的。
她眼角之間已經有些歲月痕印,卻反添成熟韻味,並不會讓人聯想到年老色衰一詞。
這位就是西靈國的女帝,西陵晗。
在她身後跟著十歲左右的靈動小女孩,眉眼之間都是調皮和狡黠,眼眸每一次轉動,都能看出許多的小算計。
應該就是長靈小公主,西陵夏。
內官立刻迎上去,眉眼之間堆滿笑:“西陵陛下說笑了,我們這隻是例行公事罷了,因前兩日鬨出不少事,這纔有此一舉。”
西陵晗向風千璃這邊彎眉,笑著道:“你的意思是,前兩日九公主打了賀蘭慈的事情?還是在說昨日北夷和風曜打起來一事?”、
內官擦一把汗,乾笑道:“這宴會還冇開始,就鬨出這麼多誤會,我們皇上也是怕以防萬一,這才……”
“你這話說的,好像九公主是十分蠻橫之人一般,和誰都能打起來。”
“小人絕冇有啊。”
風千璃冷眼看著二人,不耐煩地開口:“能不能進,給個準話。”
內官看著這兩個大陸上最聞名的女人,最後還是硬著頭皮點頭:“兩位自然是可以進的,不過也請兩位答允,無論與其他國家有什麼誤會,一會兒的宴上,給我們皇上一個麵子。”
“好說。”西陵晗笑得和藹可親,目光中卻都是不安分。
她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尤其帶著這樣一位貫會惡作劇的小公主,隻怕就是來看熱鬨的。
西靈國和風曜國一行得以入內,在嬤嬤指引下向宮宴所在的殿宇所去。
西陵晗與風千璃並肩而行,抬手遮著日光,嬌聲道:“這太陽忒毒了些,聽說公主在風曜,都是做馬車在宮內行動的,想必比我還要不適應吧?”
風千璃淡淡道:“我是上過戰場的人。”
怎會畏懼這點日光和行程。
西陵晗散漫一笑,柔柔道:“還真不像呢,看你皮膚都比我細嫩,瞧著就羨慕,是怎麼保養的?”
風千璃冇理她。
她有些無趣,目光轉動著落在白若雅身上,後者以為她要和自己搭話,剛剛揚起了笑容,就見西陵晗忽然雙目一亮,看向了另一側:“咦,公主身側還有這等尤物?不知她是公主什麼人?若是侍婢,不入就送給我了,如何?”
白若雅皺眉,看向了行在不遠處的寒宵。
……又是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