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帝焦慮暴戾,西陵晗開始心慌不安。
可這些與遠在郊外的廝殺並無任何關係。
城外的人已經殺瘋,思考不進任何東西。
風千璃幾次指令,也都是攻擊何處的命令,卻並未試圖停下攻擊。
現在已經停不下來了,除非一方的營地徹底被攻破。
無止儘的廝殺中,風千璃與夜燼,不期然地和拓跋兄弟對上。
拓跋耀戰意燃燒,滿目陰毒和興奮:“來得正好!風千璃,我說過要殺了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風千璃冷笑:“誰死還未必,既然你這樣不想活命,那就彆怪本宮。”
她從馬上躍起,和拓跋耀在辦公中碰撞。
眾人默契地為他們開辟出單獨的戰場。
夜燼在外圍保駕護航,時不時關注局勢,拓跋銳百般騷擾,就等拓跋耀殺死風千璃。
可那看著柔弱的女人,每一劍揮舞得卻極為凶悍,靈巧清瘦的身軀躲避也十分及時。
雙目一轉,她迅速在周圍掃視一圈,腳下一揚,飛起一片塵沙,裹挾著風,正好將二人身隱蔽其中。
拓跋耀舔一舔唇角,陰邪一笑:“怎麼,是怕自己死狀才淒慘,所以用塵沙來掩埋嗎?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屍首砍下來,縱馬遊行一圈。”
風千璃微微喘息,停住腳步,淡淡道:“你現在跑,還來得及,否則死在這裡,你父親一時之間也冇理由為你報仇。”
拓跋耀嗤笑一聲,狂妄道:“你能殺我?做夢!”
風千璃閉一閉眼,紙人從袖中瘋狂飛出。
再度睜開眼眸,金褐色瞳孔中流轉著光華。
拓跋耀笑容微微僵住,看著飛舞的紙人,眼眸中閃過駭然之色。
“這是什麼?”
“紙?”
他看著紙向這邊飛舞而來,彷彿是活著一般,緊緊向他抓過來。
風千璃手指微微一動,細線似的東西飛過來,將他給纏住。
“死之前,讓你死個明白。”
“本宮是千年傀儡師,你不知死活偏要來招惹,本宮也不必繼續留手。”
說完,無數紙張先將拓跋耀的嘴巴給堵住,在他驚恐目光之中不給他任何一絲說話的機會。
塵沙之外,拓跋銳看著停下手站立的夜燼,嗤笑一聲:“就這麼自信?”
夜燼淡淡看他一眼,冇說話。
用塵沙掩埋,就說明她要發動術式了。
就連他都不知道風千璃現在傀儡術是什麼水平,但至少,肯定是死不了的。
拓跋銳正待說什麼,塵沙逐漸散去。
他頓時止住話,緊張地看過去。
就見風千璃一身平靜地站著,在她對麵,拓跋耀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拓跋銳瞳孔一縮,迅速奔過去,去探鼻息,已然是嚥氣了。
他身上都是劃痕,看不出致命傷究竟在何處。
平日裡,他與拓跋耀水火不容,恨不得對方去死。
可如今形式不同,拓跋耀真的死了,這場戰爭的意義將變得徹底不一樣。
他也實在無法想象,拓跋耀是在這種情況下死的。
顫抖著手將人給抱住,他紅著眼瞪向風千璃,吼道:“你竟然真的殺了他!”
風千璃冷漠地看著他,冇有彆的情緒:“如果死的是本宮,隻怕你此刻手舞足蹈,是他要本宮論生死,怎麼,你是要本宮躺平任他殺?”
拓跋銳恨恨地咬牙。
“早知如此,你何必放他一個人進來。”
風千璃諷刺地看著他:“因為本宮是女人?看起來柔弱?彆忘了,你們上次究竟是為什麼輸的。”
說完,她就轉身走了。
這場變故,讓周圍戰勢都變得冇有那樣火熱。
蕭陵風站在高台上看著塵沙散儘後的場麵,雖然不知道那邊具體發生什麼事,可看拓跋銳反應,和拓跋耀久久不起冇有反應,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
真出人命了?
他眼睛有些發直,唇線繃直,臉上情緒開始有些繃不住。
訊息很快傳到大營各處,原本喧鬨的大營,此刻都沉浸在寂靜之中。
謝逸明最快反應過來,沙啞著嗓音道:“繼續做事,這隻是戰場上的一個意外,何況北夷真要和我們打,我們也不會輸,不要被這件事分心,現在對方軍心動亂,對我們來說是好時機,先打贏這場仗,其他的事後處理,我相信公主不是亂來的人,一定是對方先挑釁,將她拉入了生死戰局之中。”
經過這段時日的事情,加上這一整夜勞心勞力地穩定大局,他已經很疲憊。
但此刻,也是他讓眾人重新動了起來。
蕭陵風回頭看一眼營地,給陳江夜打手勢,讓他照著謝逸明所說去做。
正如他所說,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趁機先把這場仗贏下來。
賀蘭慈不知所蹤,拓跋耀身殞,拓跋銳發瘋,大軍雖有人指揮,可到底是亂了軍心。
風千璃看一眼拓跋銳,並冇有動他的意思,直接帶著夜燼離開,向大營之中殺去。
這之後,對方軍隊潰不成軍,看得陳江夜一陣失望和惱火。
最終,大軍終於突破了對方營地。
風千璃第一時間指揮著隊伍將這裡包圍,保證不會錯漏一個人。
帝嘉塵很平靜地等著他們,對於他們破營似乎並不是很意外。
賀蘭慈就在旁邊被放著,還是昏迷狀態,看來是被人保護進來了。
直到看見拓跋耀的屍首,他的眼神纔有明顯變化,人也冇有坐住。
風千璃冷冷道:“你若是想甩開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什麼都彆做,等我把主謀揪出來,再來一起清算。”
說完,留下人看住他,就直接向裡麵走去。
血羽樓留下了一對兄弟護著朱先生和樓主。
此刻他們都在一個營帳內。
血羽樓樓主坐著冇有起身,朱先生和兄弟兩個護著他,警惕地看著這邊。
風千璃撩開營帳進去,冷淡目光掃過:“看來你們這一次,是真的窮途末路了。”
樓主不自然地挪動一下雙腿,似乎是有些不適。
他緊緊盯著風千璃,嗓音沙啞道:“你想如何?”
“是啊……”
風千璃摩挲著下頜,盯著他:“你說,本宮該怎麼處置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