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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不動聲色地將風若若護在身後,溫和笑道:“太後勿怪,是她冇什麼見識。”
太後冷哼一聲,扶著嬤嬤的手,向院內走去了。
讓她去找風千璃晦氣?這不是在害她嗎?
也不看看端妃自己,本來都要晉升了,因為風千璃一句話,現在皇帝都不待見了。
就這還敢來攛掇她。
端妃看著她走進入,笑臉才微微沉下來,壓低聲音對風若若道:“太後如今是冇這個心氣了,前不久風千璃還壓了榮陽王一頭,如今風頭正盛,你不要再提此事,進去後也不要明著和風千璃做對,明白了嗎?”
風若若小幅度地點頭,多少有點委屈:“知道了。”
母女兩個跟在後頭進入。
“太後孃娘、端妃娘娘駕到!”
公公嘹亮和唱從門口傳來,在庭院內遊賞的眾人,紛紛停下手中之事,上前行禮問安。
跪一地的人中,隻有風千璃端坐上首,連個眼神都冇給。
太後隻當冇瞧見,她不讓自己行禮就不錯。
微笑著抬了抬手:“都起身吧,今日宴飲,是為娛樂,不必如此拘謹,你們拘著,倒成了哀家的不是了。”
氣氛一瞬鬆弛,眾人都笑著應和,紛紛起身,目送著她坐上上座,才各自入座或是遊動起來。
端妃和風若若也在席上落座,麵容和藹,都掛著隨和的笑意。
風千璃獨自飲酒,吃著糕點,旁人做什麼,她都冇去關心。
庭院內人漸漸多起來,隨著眾人到齊,薛盈盈在邀請眾人落座後,就先在當中誇讚了太後和端妃一番,後又將風千璃也誇一番,此後便是請太後來說說話。
太後和藹笑道:“哀家能有什麼好說的?今日出席,不攪了你們雅興纔好。哀家本意,也隻是來犒勞犒勞南詔一行的才子才女們,你們隻管作詩遊玩,哀家自是都有賞賜。”
端妃跟著道:“不隻是太後孃娘,本宮也給諸位備了禮,就在此洗耳恭聽諸位的佳句了。”
一番客套後,薛盈盈便引著眾人作詩作文。
夏日宴宴,眾人詩文大多是賞荷吟夏的詩句。
所有詩文中,男子當中又以謝、季二人為首,女子之中則是薛盈盈和白若雅並稱魁。
太後都是好一番的賞賜。
她微笑望著站在當中謝恩的雙才子,打趣道:“你們是青年才俊當中的翹楚,又頗得聖恩,如今卻後宅空虛,這可不好,若是有心上人了,隻管告訴哀家,哀家給你們賜婚。”
她又暗示似的道:“哪怕是公主,哀家也給你們做主。”
季懷瑜此前娶了拓跋玥,斷了京中貴女多少念想,如今又是單身了,不少人都心思活絡。
而謝逸明年紀輕輕便聖寵不斷,來日必大有前途,又兼相貌英俊,儀表堂堂,為人坦率熱忱,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記。
太後此前也是屬意他做風初蘭的駙馬的。
底下兩人對視一眼,都客氣地打了個哈哈,就將這個話題揭過去。
白若雅目光在那兩人身上轉一圈,又看一眼風千璃,輕笑著轉開了目光。
太後能看上的,皇帝自然也能,說不定皇帝正盤算著將這兩中的誰指給風千璃。
不過——
她目光閃爍,多少泄漏出一點傲氣。
隻要她想要,哪怕是風千璃,這次也得讓。
看著桌上詩文,雖拿了個並列魁首,可她到底是有點不甘心的。
於是,她笑著起身,對太後溫柔一禮道:“娘娘,如今盛夏好時節,我風曜好兒郎也算是從南詔凱旋,不如就讓臣女做一幅夏日賀喜圖,如何?”
她是榮陽王的女兒,太後自然給麵子。
“素聞郡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肯作畫,哀家還有什麼不肯的?快快做來纔好。”
白若雅微微一笑,優雅端莊地走出來。
薛盈盈命人在當中設了台,鋪好宣紙和筆墨。
“郡主請。”
“有勞了。”
白若雅溫婉一笑,提起筆略略沉思。
她輕輕歪著頭,唇角銜著一點淺淺笑意,靜下來時,格外恬靜,看著就彷彿是一幅畫。
京中貴子,不少人在這一刻淪陷了。
可去過南詔的一行人,免疫力卻奇高,表現平平。
沉思片刻,白若雅落筆,行雲流水,隻是看著,便覺得賞心悅目。
不少人上前去看,她也大大方方地讓人瞧。
對於畫技,她是相當自信的。
人群裡隱隱傳出讚賞聲,各種誇讚之語頻出,讓白若雅唇角笑意越深。
風若若在上麵探頭看一眼,端著酒杯笑盈盈道:“看來今日的風頭,全是郡主的了,九妹都不及呢。”
見風千璃冇什麼反應,她又覺得無趣,轉開了頭,等著白若雅將畫畫出來。
為防止冷場,薛盈盈在場中積極走動,為眾人提供些樂子,不至於太無聊。
差不多半個時辰,白若雅終於完成了畫作,展示於人前。
清雅的夏日賀喜圖美輪美奐,色彩豔麗明媚,栩栩如生,十分應景,筆觸也流暢自然,一氣嗬成。
眾人紛紛誇讚起來。
太後也忍不住讚道:“果然是好畫,這畫哀家看著,都十分喜歡呢。”
白若雅順勢笑道:“那便贈予太後孃娘,這也是臣女的榮幸。”
眾人又是一陣羨慕。
有人調侃道:“薛小姐,不如你也做一幅畫出來?你二人並稱雙魁,隻郡主一人作畫,你可落了下風哦。”
薛盈盈會作畫。
她看出了白若雅的勝負心,也無意去爭,順勢道:“郡主這幅畫,我可比不了,畫出來一比較,就顯得我的醜了,我纔不畫,”
眾人都笑起來。
白若雅自然是得意。
她在京中貴女裡,也算是頭一份了。
風若若看得多少有些嫉妒。
她斜過去看一眼風千璃,唇角彎起,忽然揚高聲音道:“九妹,聽聞你詩文也很通,畫畫猶聖,你此前做的詩詞,如今頗受才子們的追捧,老學究也都拿著你的詩詞來研習古文,想必畫技上,也是不遑多讓的吧?”
“正好趁著今日雅興,你也來做一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