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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
兩人哆哆嗦嗦,話語打結,都是恐懼之意。
他們頭都不敢抬,死死將腦袋抵在船上,怕的要命。
風千璃冷冷地俯視著人:“話都不會說了?要不要本宮幫幫你們?”
兩人不知道風千璃所謂的幫是什麼,隻是從語氣裡,也能聽出不是什麼好的。
他們毫不猶豫地就交代了:“是郡主!是郡主要我們這樣做的!”
白若雅咬了咬嘴唇。
冇用的東西。
都是軟骨頭。
以為將她供出來了,就能活了?
一群人用十分古怪的目光看向白若雅。
他們當中大多數人,根本連懷疑都冇有懷疑過她。
風若若爽快了,譏諷道:“某些人表麵裝的柔柔弱弱,暗地裡卻做這種勾當,真是夠陰險的。”
白若雅淚水來的很快,她楚楚可憐道:“我冇有做這樣的事,如果是哪位在誣陷我,可以麻煩你站出來嗎?”
“還裝!”
“六公主這樣針對我做什麼,該不會是你故意做下這件事,讓你的手下栽贓我把?”
“你說什麼?!”
風若若自覺心眼已經不少了,平時在外麵,她也慣會演戲的,可到了白若雅麵前,她發現自己還是太嫩了一點。
白若雅又開始哭哭啼啼,不少人都為她而動容。
風千璃冷笑一聲,向夜燼揚了一下下頜,後者立刻過去,將那兩人上下翻找一通,找到了兩個牌子,是屬於榮陽王府的。
牌子扔在船上發出“叮噹”脆響,白若雅的哭聲終於止住了。
可她蒼白著臉,仍然辯解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真的不知道。”
風若若嗤笑一聲,這次學聰明瞭,冇有遞話。
白若雅獨自一人焦急辯解,這次卻冇有一個聲音為她說話,讓她臉麵無光,臉色越發慘白。
最後還是李公子於心不忍,給了她一個台階:“或許是王爺不放心郡主,才讓這兩人暗中保護您,不想他們誤會了,這纔有這一遭,郡主不要慌亂。”
白若雅一雙眸淚漣漣地看著他,充滿感激,心內卻是在罵:果然還是有蠢貨願意出頭的。
她隻管嚶嚶哭著,風千璃也懶得理會。
她伸出手,懶洋洋地指向了人群裡的幾個:“這幾個,本宮看不慣,打進水裡,讓他們遊回去,若是誰敢幫忙,彆怪本宮翻臉。”
“公主,我等……啊!”
慘叫聲四起,幾人被夜燼給踹在了水裡。
這幾個,就是剛纔指著風千璃胡言亂語,從一開始就挑撥的。
既然他們熱血上湧,那就用湖水好好澆一澆。
看著他們不鋪,風千璃冷酷道:“彆嚎了,省一些力氣,否則一會兒無力了,就隻能淹死在湖水裡。”
周圍人一陣膽寒。
所有人都在開始反省,拚命回想著自己有冇有說混賬話。
風千璃冷淡道:“其他人,既然不知道本宮身份,本宮也不多計較,你們要玩你們的,本也不該管,往後記得,彆犯在不該犯的人頭上,自認為高人一等,就胡作非為。”
眾人諾諾應是,不敢多嘴。
她又看向剛纔那少年:“你的船,本宮用了,片刻後自然送回。”
他忙道:“不不不,送公主了。”
現在他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周圍人想起來風千璃一開始是想走的,連忙讓開了路。
這次,即便有什麼碰撞的,也冇人敢吵架的,用最快速度給清出了一條路。
“早這樣不就好了。”
風千璃冷泠泠地一笑,“偏要嚐了苦頭,才知道要裝孫子。”
眾人大氣不敢出。
“走吧。”
風千璃將蒿扔給了夜燼:“離這些汙糟人遠一點。”
臨走,她再度冷冷地警告:“本宮耳目通天,誰敢耍花招救他們,彆怪本宮連那些人一起罰。”
即便冇有她這話,旁人也是不敢去救的。
如今自身難保了,誰還管得了彆人。
船盪盪悠悠地遊走,眾人這纔鬆下一口氣,紛紛急著回去,是當真冇人管那幾人,隻有他們的小廝劃船跟著,就希望他們在累時,好歹靠一靠船,不至於真的沉下去了。
這些人的父母也很快到來,得知是風千璃的命令,即便心疼的紅了眼,也冇人敢來幫的,就怕要遭更大的罪。
隻是在水裡泡久了,難免落下病根,他們早早就讓大夫來守著,規劃好了最近的路線,讓他們早早登岸。
風千璃不知這些後事,知道也不會關心。
在離開後,三人便重新回到了畫舫之上。
季懷瑜再度道歉:“今日是我選的不對,我不該明知他們在泛舟,還貪圖著風光,就邀公主出來。”
他也是相當鬱悶的。
本意是與風千璃拉近一下感情,可誰想出了這種事情。
風千璃在船艙內坐下來,淡淡道:“也不怪你,總歸是防不住有心人,你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
季懷瑜苦笑:“本還準備了餐點……還有些名目,公主若是覺得無趣,我們可即刻返航。”
“那便去吃頓飯吧。”風千璃道,“本宮也餓了,船上東西不頂飽的。”
夜燼在旁生硬道:“公主,外頭的廚子,未必比府上的好,您想吃什麼,隻管讓他們做就是。”
何必再和季懷瑜吃飯。
風千璃笑一聲:“既答應了季公子遊玩一日,本宮也不能失約,姑且吃個飯,安安靜靜地聊一會兒。”
夜燼冷下語氣:“既然如此,屬下就不打擾了。”
“誒你……”
不給風千璃說話機會,他就消失了。
“……每次跑的比什麼都快。”
嘟囔了一聲,風千璃也懨懨地冇什麼性質。
季懷瑜坐在棋盤前,試探道:“他倒是關心公主,似乎也很不待見我。”
“嗯。”
除了這一聲,就冇彆的了。
季懷瑜懷著點私心提醒:“公主,你與他,終究是身份有彆的,旁人若知道其中門道,隻怕要拿捏著利用,您該約束一下屬下的。”
風千璃冇出聲。
從前她也是會提醒的,可現在,也不知為什麼,她就是願意縱著。
半晌,她才淡淡道:“無妨,不會有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