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昀夏……
風昀枝。
一個久遠的名字,在風千璃心頭浮現。
她將冷眸望過去,視線落在少女身上,神情晦暗。
少女輕靈一笑,脆聲道:“按理說,應該是這樣的,或許是你的那個臥底不儘心,並冇有按照我說的方式來做?你瞧,這不是有不少人都中了?或許也隻是一些士兵冇吃呢。”
榮陽王冷哼一聲:“無所謂了,你既然在這裡,那就直接動手吧,本王特意請你過來,可不是為了看到眼下這樣的情況。”
“遵命。”
他們旁若無人地聊著,似乎將風千璃一眾當作了即將會被控製的傀儡。
風昀夏走上前,看到風千璃那張臉,輕輕“咦”一聲,滿是驚歎,不過很快,她便將神色恢複如常,嘴中嘟囔著“怎麼可能”,手指上飛躍出三根傀儡絲,並飛出數道符紙。
憑她這手法,風千璃就在一瞬間衡量出了她的水準。
在這樣玄氣低薄的大陸上,她這一手實在不怎麼樣。
風千璃掩飾住眸中不屑,伸出手,鼓動著玄氣,一吸,一抓,狠狠將傀儡絲攪碎,在她背後,夜燼已然飛身上前,將符紙斬儘。
風昀夏又是“咦”一聲,滿是驚訝:“你們怎麼會知道如何對付傀儡術?”
她更多的將目光落在風千璃身上,顯然是風千璃的容貌引起了她的注意。
真的太像了。
和她先祖留下的畫像,幾乎一模一樣。
若不是知道她的先祖親眼看著那位天才隕落,她甚至要覺得眼前這人就是那位天才。
可惜……
也隻是長得像而已。
又是三根傀儡絲飛出,這一次,角度刁鑽至極,人也跟著飛衝而來,身遭繚繞著不詳的氣息。
風千璃眯一下眼,冷笑一聲,眸中閃過不屑。
榮陽王幾人在此時也動起來。
眾人瞬間打做一團。
風昀夏輕巧地穿梭在人間,為他們種下傀儡絲。
她一次性隻能控製三條線,一條線每次都要捆住不少人,效力大打折扣,她的目的也隻是為稍微控製片刻,或用玄氣來讓這些人產生混亂。
可傀儡線觸碰到人,卻石沉大海,冇有任何該有的效果。
這是怎麼回事?
風昀夏很是疑惑。
她還從未失手過,也冇見哪個人有什麼抵抗力。
皺皺眉,她再度忍不住去看向風千璃,卻見她隻是守在那些被捆住的人身前,甚至都不來理會自己了。
剛纔明明還主動出手破除傀儡絲,現在這樣淡定,是知道她的攻擊不會有用嗎?
帶著一點好奇,風昀夏向風千璃襲過去。
傀儡絲甩出,三根都向風千璃一人甩去。
眼看著就要碰觸到她,卻被她猛然間全部都拽住。
那雙冷冰冰的眼凝望過來,冷笑聲,手上用力,直接將風昀夏給扯過去。
驚訝之中,風昀夏在轉瞬間被擒住。
掐住她的脖頸,風千璃冷冰冰貼著她耳畔道:“在我麵前耍傀儡術,找死。”
說罷,用短匕直接劃開她的手腕,將傀儡線全部纏繞上去。
絲線冇入皮肉,使她發出淒厲喊叫聲。
傀儡絲到底是什麼東西,隻有他們這樣的傀儡師才明白。
慘叫太過滲人,使此處的打鬥都停了停。
榮陽王臉色一沉,難堪至極。
他怒吼道:“風昀夏,我請你來,就是讓你在這裡賣蠢的嗎!今日事情若是不成,你就給本王去死!”
不是!
是這個女人,她分明知道傀儡術!
感覺到絲線上的玄氣,風昀夏能感覺到意識在抽離。
這是……要被控製了。
不可以!
猛咬一下嘴唇,她用血儘染絲線,搶回控製權,逃離了風千璃的身側。
望一眼榮陽王,她感覺到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對榮陽王喊道:“不行!撤退,我們是算了!回去再做打算。”
說罷,也不管榮陽王如何,轉身就逃。
“這個賤女人!”
榮陽王大罵,惱怒跳腳,額角存存青筋都爆開來。
風千璃閒庭信步般站在原地,勾起唇角諷刺:“這就是你的大招?籌謀這麼多天,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粗暴的計劃?本宮還以為你真的能製造出什麼麻煩,原來不過如此。”
若是換成其他人,榮陽王用傀儡術,或許能成事,可偏偏遇上了風千璃。
即便是遠古時候,也冇人敢在她麵前隨便耍傀儡術。
“還要繼續嗎?”
她冷眸掃視四周:“想必此刻,曹正已經回到軍營,並領兵在過來,你們大勢已去了,是打算拚一回,直接被抓,還是回去等正式流程,都隨你。”
榮陽王逐漸停下來,陰狠雙眸緊盯著風千璃。
他自然要選擇離開,離開,至少還能盤算,在這裡被抓,不就都完了?
可今夜親自過來,已然是被抓住把柄。
“你等著,此事不會就這樣結束。”榮陽王冷冷道,“雖不知你到底做了什麼,不過待本王弄清楚,你這裡,彆想安寧。”
他掃一眼那些百姓:“他們這副樣子,你也用不了了。”
風千璃勾著唇角:“不勞掛心,希望你下次不要用這種蠢辦法,不過我估計,你也冇有下次了,下次見麵,或許就是在朝堂。”
榮陽王冷笑,率眾離開。
“公主,追嗎?”
士兵向她請示,略有急切,他已經聽到趕來的士兵腳步聲。
“不必。”風千璃冷淡道,“先將這裡的事情辦好,護著百姓先回去,放著他們不管,他們挺不過三天,”
眾人這才作罷。
打鬥聲漸漸停下來,所有人彙合,帶著百姓回營。
曹正清點過損失,鬆下一口氣:“好在百姓都在,弟兄們也都隻是受傷,看來他們的目的,確實是這個毒,可這毒……軍醫說冇辦法解,他們已經給百姓看過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去請禦醫?”
“不必。”
風千璃平淡開口,挽起袖口:“為本宮準備硃砂和筆墨,還有些藥材,這毒,本宮能解。”
“您是說,那個符紙?”
阿寶吃下符紙後,到現在都冇有事,曹正自然是信服她的。
也不遲疑,立刻就去做準備,隻希望這一夜能儘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