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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之內開始準備秋狩,訊息傳至榮陽王府,他似乎忘記自己還在被調查之中,積極向皇宮內請命,要負責秋山之上的佈防。
不待皇帝回覆,便自行領兵去看場地。
訊息傳至坊間,不少百姓對朝廷的信任開始搖擺。
甚至傳出謠言,稱是朝廷打算包庇榮陽王,將這件事揭過去。
一片猜測和懷疑之中,半月時間轉瞬過去。
風千璃理好所有卷宗,望向眼前站著的幾人:“辛苦各位了,天色不早,各位回去休息吧。”
已是入夜,眾人多已回去,留下的,都是本次案件的主要負責人。
容月怔怔望著那疊厚厚卷宗,不知想到什麼,眼眸泛著紅,半晌都冇有說話。
在場幾人都是安安靜靜的,滿臉疲憊憔悴,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公主……”有人忍不住開口,“榮陽王,我們當真能將他扳倒嗎?現如今他擁兵自重,藉著要為秋山佈防之機,將京城給包圍,皇上會不會……”
“不會。”
風千璃回答得異常篤定:“還有本宮在,不要胡思亂想,回去休息,明日上朝,與他分辨此事。”
幾位大人莫名覺得心安,世人誰不知風千璃如何囂張,她想要的,就冇有得不到的。
他們暫且安心回去了,容月也安安靜靜向後院走去,打算去休息。
最後是謝逸明留下來,幫她將最後一點東西理好。
“你傷勢如何?”風千璃抬眸望向他,視線在他受傷之處掃了一眼。
“已經大好了。”謝逸明按一下肩膀處,“就是內裡還未好全,時不時有刺痛之感,還需再休養一陣子。”
“那你明日……”
“我會去的。”
謝逸明徑直打斷,似是知道風千璃會說出什麼般,“操勞這麼多日,我總要親自去見證一番,榮陽王會謀反,是所有人心知肚明之事,明日朝上,諸位大人都會前往,隻有我缺席,實在不像樣。”
“那便隨你吧。”
風千璃不再多言。
一夜平靜無夢,京城內外都是靜悄悄的,盛京中的百姓,並不知明日將會迎來什麼,他們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明日生意好壞與否,能否吃上飯。
晨起,風千璃望著清冷落下的日光,輕輕舒展四肢,眯眼遙望著窗外天際。
香荷在後為她梳妝,簡單利落的束成馬尾,將她清冷絕麗麵容完全露出。
再襲一身簡便紅衣,配上玉冠和佩劍,便是英姿颯爽之際。
“您今日一定要小心呀。”香荷憂心道,“奴婢無法陪您進宮,請您一定保護好自己。”
她自有她的事情要做,不會陪同風千璃進宮。
風千璃理著袖腕,抬眸望向靠在牆壁邊的少年:“無妨,本宮身邊有武器。”
她微微彎起唇角:“如何了,昨夜榮陽王有什麼動靜?”
夜燼抱著劍冷淡啟唇:“冇什麼動靜,該佈置的,他想必也都佈置下了。”
“嗯,那便上朝吧。”風千璃目光一冷,“便看看今日,是他能改朝換代,還是本宮能將他給拿下。”
披上外袍,風千璃一揚衣襬,大步向外走去。
宮門已冷清許久,停朝一月以來,再度上朝,諸位大人都似有些不適應。
不過大多數人明知今日發生什麼,還是都到了現場。
風千璃一身颯爽紅衣出現,身後跟隨著謝逸明與容月二人。
她就這樣徑直走向最前,大大方方地站在了榮陽王之前,武將之首,也是眾臣之首。
榮陽王陰狠雙眸緊緊盯著眼前少女,滿是狠戾的殺意。
若是可以,他倒不介意讓風千璃血濺當場。
“公主,可是查明臣的罪證了?”
風千璃微微側耳,輕笑一聲,並未回頭:“一會兒進殿,你便知道了。”
榮陽王嗤笑一聲,諷刺道:“希望你能交出一份讓臣滿意的答案。”
眾臣漸至,羅列進殿,風千璃率先邁步進入殿中。
風帝許久未見眾人,也是一番懷念。
聽著朝賀,他臉上露出笑容,溫和道:“眾卿平身吧。”
他望向站在首位的風千璃:“九兒近日操勞,消瘦不少,待此事瞭解,你從庫房中挑選補品回去,好好養一養身體。”
“是。”
風千璃上前一拜,謝過風帝的賞賜。
朝議開始,眾人知曉今日是何情景,暫且都未上前來說事,將所有空間都讓給風千璃。
今日若不成,他們也不必多議論什麼了。
風帝也將目光落在風千璃身上:“既如此,九兒,你便上前來說說,榮陽王一案的調查結果。”
風千璃一禮,走上前來,朗聲道:“榮陽王一案,經查,證據確鑿,榮陽王白氏所犯種種罪行,罄竹難書,罪惡滔天,卷宗在此,還請父皇覽閱,給川地百姓一個交代。”
卷宗被立即呈上去。
厚厚一疊,隻是看著,風帝便是眼皮一跳。
他隨意翻開幾頁,望著其中內容,再冇什麼耐心看下去,隻望向站在下麵的榮陽王:“白顯榮,你可願認罪?”
“不認。”
榮陽王強硬至極,虎目直視著風帝,“皇上,您可千萬不要受人挑唆,願望了臣,以損您的聖明,隻要您還臣一個清白,臣便立即回到川地,重新整頓,再不給皇上您添麻煩。”
這已然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風帝微眯眼眸,抖一抖手上卷宗:“如此確鑿的證據,你還要爭辯?朕還聽說,你在半月前襲擊軍營,妄圖將證人滅口,當時許多人都看見了你,你如何解釋?”
“那都是刁民!”榮陽王擲地有聲道,“他們是故意來陷害臣的,臣不過是反擊。”
“至於那捲宗……”
榮陽王冷冷一笑,霸道至極地揮揮手,“這種偽造出來的東西,一把火燒淨了,也便是了,也免汙了您的聖名。”
燒掉?
眾臣都是一陣嘩然。
這可是他們辛辛苦苦一月的成果。
裡頭全部都是實打實的罪證,不含一絲虛假,可以說,自開國以來,他們就冇見過誰的卷宗是如此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