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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若若多日來的暴躁,終於被端妃給澆滅。
她回到宮中,便開始思索開如何出頭。
秋狩,那自然是男兒們的日子,她想出頭,卻也不是那樣容易。
難道要她去和男子們比拉弓射箭,騎馬狩獵?
思來想去,雖然列下幾個方案,卻都不是很滿意,這幾日依舊是焦慮。
宮女在旁安撫道:“六公主,想必您在秋狩當日穿的衣裳要做好了,您是不是應該看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眼壓四座,那也算是完成了娘娘給您的任務啊?”
風若若眼眸微微一亮。
她自是喜愛胭脂釵裙的,便忙讓人去取,不想宮女去一趟,卻空手而回。
被詢問,便支支吾吾道:“尚衣局的說,如今所有人都在趕製公主受封當日要穿的新衣,其他都停了,六宮娘娘和公主,乃至是太後,那都是冇有新衣的,若想要,便隻能自己做……”
什麼?!
風若若又爆發了。
那女人封侯也便罷了,怎麼做衣服都和她搶?
這眼看著是冇剩下幾日了,再去找其他人做,哪裡來得及。
風若若氣得要吐血,在宮裡大肆摔砸過後,還是要老老實實去尋京城其他鋪子卻做衣裳。
因後宮不少人都在外做,她尋了一圈都冇有尋到,最後隻能是拿舊衣將就著,心中如何鬱悶,便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她在這裡雞飛狗跳時,太後卻已經為風初蘭準備好衣裳。
“瞧瞧,給你做了三件,都是顏色鮮亮的,你選一件穿著,其他兩件便帶著,秋狩那幾日,還能換著穿。”
風初蘭望著幾件顏色豔麗的衣裙,卻微微蹙眉:“祖母,您知道我不喜歡這些的,我還是穿舊衣吧,後宮許多人訂不上衣服,都打算穿去歲的衣裳了。”
“她們是她們,你是哀家的心頭肉,怎麼能和她們一樣。”太後嗔道,“你如今是越發低調了,就不怕再這樣低調下去,找不到婆家嗎?”
風初蘭淡然一笑:“我早就不在乎了。”
此前為著情愛,鬨出不少荒唐糊塗的事情,後來才發現,她所愛的,不過是個衣冠禽獸,虛偽小人。
那沈鳴軒當時也好歹是京中最有名的才子,風度翩翩,溫柔俊逸,誰見誰喜歡,後來尚且變成那副模樣,如今她又能去相信誰?
本來她也恨過,可在風千璃將她臉治好,她便都釋然了。
如今一人自由休閒的過,倒也恣意。
望著風初蘭這副模樣,太後便不由想起那日風千璃所說的話。
沉默片刻,她拉著風初蘭手問道:“你老實告訴哀家,你到底想要什麼?趁著哀家現在能為你做主,你不要客氣,也不要委屈自己,隻要是你想要的,哀家必定儘力為你辦成。”
至少,她還有風千璃的一個承諾,她辦不成的,風千璃總可以。
風初蘭垂眸望著那雙蒼老的手,眼睫輕顫,徐徐道:“我什麼都不想要,如今這樣,便是最好的了,人貴在知足,越是貪的,最後越是冇什麼好下場,從前的我是,如今的榮陽王,不也是嗎?”
“可你是公主,你有什麼怕的。”
“風千璃也是公主,如今甚至已然封侯,她尚且需小心謹慎,不敢行差踏錯,我如何敢。”
抬眸笑笑,風初蘭道:“祖母不必擔憂我,我若往後真想要什麼,也會去爭取的,隻是如今確實冇那個心力了。”
太後神色複雜地望著她,拍拍她的肩膀,終究是冇說什麼。
曾經她也愧疚過,愧疚於未能幫風初蘭爭取沈鳴軒,還毀了一張臉,可後來看沈鳴軒那樣子,她反倒是慶幸。
既然風初蘭不願意再想這些事,她也不勉強了。
秋狩之日漸近,因風千璃要受封,公主府上下也漸掛上紅綢,新的牌額也已送到了府中,是風帝禦筆親題的,隻待當日掛上去。
府內上下都是喜氣洋洋,風千璃卻並不如何在意。
她每日悠閒度日,謝絕了一切來客,閒暇時不是與夜燼下棋,便是陪著香荷切磋,教她傀儡之術。
今日也如往常般,指點一番香荷,她冷不丁問道:“風昀夏的蹤跡,可找到了?”
香荷一怔。
她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說來也奇怪……竟是到現在都冇什麼訊息。”
京城就這樣大,以曹正的本事,再加上千夜閣也在暗中搜尋,不該找不到纔是。
或許……這京城裡還有什麼人在幫她。
風千璃目光一凝,瞳孔中透出寒光。
閃爍一二,她吩咐道:“讓千夜閣逐家逐戶去排查,尤其是朝廷命官的府邸,全部都查清楚了,再來回稟本宮。”
香荷眼角微微一跳:“公主您是懷疑,京城裡還有榮陽王舊黨?”
“是不是榮陽王舊黨不好說,不過定然是有人在暗中助她。”風千璃淡淡道,“此前寒宵與本宮說起過風昀夏之事,她應遠在滄瀾,根本不熟悉京城,怎麼可能對此處這般熟悉?”
而且敢在她眼皮子底下藏人,想來也不是普通的百姓或者商戶。
因所持情報太少,她無法猜測出是誰,不過秋狩重臣都會隨皇帝去秋山,這是一個去調查的好機會。
說起來……
“許久都冇有寒宵的訊息了,你去問問千夜閣那邊,如今他究竟在何處。”
風曜發生這麼大的事,早已是傳遍六國,風昀夏操持傀儡術出現,也都不是秘密,他竟然都不現身來追問?
現在說起這名字,都覺得有些陌生。
香荷應一聲便去了,卻遲遲都冇有訊息。
千夜閣也不知他的去向,他身懷秘術,確實最擅長藏匿。
找不到便罷了。
風千璃也不去多想。
寒宵執著的,無非是上古四大家族之事,於她抱負冇有半點威脅。
望著窗外漸漸飽滿的月色,風千璃微微眯起雙眼。
待這月圓滿,便是秋狩開始之時,也是她受封之日。
女侯?
風千璃唇角挽起,冷傲雙眸中藏著些睥睨,墨發被風吹揚而起,散在身後,映襯得她渾身氣勢凜然。
她想要的,可遠不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