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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公主,皇宮裡出大事了!”
小廝忽從外匆忙奔來,因太心急,腳在門檻一絆,險些跌倒在地。
他踉踉蹌蹌跑到近前,慌張道:“方纔宮裡透露出的訊息,說是皇上忽然重病,臥床不起,今日的早朝都未上,幾位大人想要求見,也是被擋回去了。”
風千璃掌心驟然捏緊,眉心緊簇:“你說什麼?”
“皇上……皇上他……”
“行了,備馬,本宮親自去看看。”
前幾日她去皇宮時風帝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重病了?
難不成是受南詔帝影響?
風千璃覺得離譜。
她騎上馬,當即便快馬加鞭地趕至皇宮。
卻在寢殿門外被太醫給攔住。
“公主,皇上病了,需要靜養,如今誰都不能見的,還請您見諒。”
“父皇到底是什麼病?怎會突然就出事?”
“病症複雜,太醫們還在確診,臣也不敢妄言。”
風千璃望向他身後緊閉的大門,眉心半刻不曾舒展。
她站在原地片刻,纔對太醫道:“也罷,就請太醫院好好照看,若有什麼便來報本宮。”
“是,公主放心。”
風千璃無功而返,回到府中讓人緊盯著皇宮那邊的訊息。
不多時,就有人傳話過來,說是七皇子被召進了皇宮,除他之外,風帝誰都不願見。
這看起來倒有點臨終托付的意味了。
香荷略有些緊張:“公主,我們是不是……”
“不要胡說。”風千璃橫睨她一眼,“事情究竟如何還未明朗,你去管住府上眾人的嘴,無論在外頭聽到什麼,都不許他們隨意在外議論。”
“是。”
“再讓夜燼出門,隻要看到七皇子出來,便直接帶到本宮這裡。”
香荷福一福身,便匆匆去吩咐了。
在府中靜等半日,直至黃昏時分,夜燼才領著七皇子回到了府中。
多日不見,七皇子還是唯唯諾諾的膽小模樣。
他謹慎地四處環顧,討好地對著風千璃笑:“九妹,你將我帶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少裝傻。”風千璃冷淡道,“說說吧,父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我不知道啊!”七皇子急了,“反正我是不敢和九妹你爭什麼的,我現在隻想求一個安穩平安,你放過我,也放過我的妻兒,我真的冇那些心氣。”
看來風帝當真是與他說了些什麼。
風千璃嗤笑一聲:“緊張什麼,若父皇當真將皇位傳你,難不成我會直接去搶不成?凡事都要一個名正言順,我若那樣做了,便是亂賊子。”
“九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真有那一日,我定然會讓給你的,我……”
“行了。”
風千璃不耐地揮揮手:“我讓你過來,是要問問父皇的情況,你見到他了吧?他當真是重病了?”
“瞧著確實不太好。”七皇子謹慎小心道,“人很虛弱,臉上發黑,不住嘔吐些黑色的東西,人都消瘦不少……關鍵太醫還診不出什麼,隻說是脈象古怪,他們現在還在殿裡爭論不休呢。”
又細細問過幾句,風千璃心頭升起些古怪之感。
這症狀,看起來倒像是中蠱了。
端妃下的手?
為一樁婚約,她不至於要弑君吧?這對她們母子可冇什麼好處。
風帝在位,她們纔算是妃嬪和公主,風帝不在,如今京城裡風千璃一家獨大,就不怕她會出手,直接滅了她們母女嗎?
細細思量著,風千璃做出判斷。
端妃這蠱毒,應當不是害性命的,隻是讓風帝這段時間無法起身,也無法處理外頭的事情。
待她和風若若的風波過了,風帝自然也就能痊癒。
風千璃漸漸放下心,看著地上抖成篩子的人,冷冷道:“今日之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懂?”
“是是是,我明白的。”七皇子瘋狂點頭,“我往後也不進宮了。”
“父皇讓你進,你還是該進。”風千璃冷道,“冇得被人看出你是受了什麼人脅迫。”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聽你的。”七皇子連忙表態。
“行了,回去吧,父皇那裡有什麼訊息,都來告訴我。”
“好好好。”
七皇子如蒙大赦,連忙起身向外走去。
他匆匆忙忙就跑了,風千璃修書一封,讓人送到大理寺卿手中,告知他些相關訊息,透露端妃母女會在當日宴席上有大動作。
大理寺卿收到信,立即就安排自己女兒前去宴會。
風若若邀請的是京城中的年輕男女,他去不合適,好在是女兒爭氣,如今開了女子科考,他也是有意讓她在開春去試試的。
這兩日內,七皇子每日按時彙報風帝的情況,事無钜細,哪怕是風帝吃什麼、喝什麼,幾時吃喝的,也都冇有落下。
也因此,風千璃倒是從中發現不少瑣碎的線索。
這兩日風帝始終是不上不下,眾臣擔憂有餘,卻也漸漸冷靜,開始準備最壞的情況,每日事務照舊。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風若若都冇有取消宴席。
不少公子和小姐也不知究竟要不要去了。
後來還是風千璃這邊放出訊息,說是早早就答應過風帝,所以當日一定會去,這才讓眾人也定下心,打算都去赴約。
宴會當日,風千璃睡至巳時末才醒,上妝梳洗,便已是午時。
這才慢悠悠地前往彙皎樓。
她到場時,眾人都已經在儘興玩樂,雖因風帝之事而有收斂,可琴棋書畫一應雅事,倒是分毫未少。
見風千璃到場,眾人都是俯首拜過,風若若更是親自過來,親昵地將她迎向上座。
“九妹,我等你多時了,見你一直未來,還以為你是仍在生我的氣,不肯過來。”
風千璃拂袖落座,淡淡道:“我既然答應了父皇,自然會來,你的宴進行到何處了?”
“不過是隨便玩玩,你若有什麼想玩的,也可直接告訴我。”風若若溫和笑道,“正巧也要傳膳了,你可以邊吃邊想,下午要玩什麼,我都聽你的。”
風千璃執著杯盞讓香荷倒酒,聞言饒有興趣道:“我想射箭,你也能在酒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