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不染拿著手機躊躇地不知該不該撥給蔣易塵電話。
那天,蔣易塵給她看身份證,她瞄了一眼,日期就是今天。
今天是蔣易塵的生日。
可是,他生日應該會回家跟家人一起過吧?
唉……愁啊!
要不要問問?
打定主意,撥下通話鍵。
蔣易塵看著來電顯示,眉頭一揚,嘴角微微彎起。
抬手打斷正在進行的會議,向正在說話的同事示意,一會兒再繼續。
拿起手機走到窗前,接起電話。
“怎麼了?”清冷好聽的聲音傳過來。
“嗯……我是想問你,你今天是不是要回家呀?”
“嗯?回哪兒?”
“就是你爸媽那邊。”
“不回。”
“哦,那你今天跟朋友們有約嗎?”
“……冇有。”
“那如果我想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我不挑。”
“你想去外麵吃,還是在家裡吃?”
“家裡吧。”
“嗯,好吧。那你晚上早點回來。”
“好。”
掛了電話,蔣易塵心裡泛起絲絲漣漪,眼睛像沾了水似的清涼無比。
一天裡,蔣易塵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程肖看著老闆春風滿麵,嘴角含笑,想起那天的那個女孩子,心中瞭然。
自己老闆這是鐵樹開花,陷入愛河了!
公司裡的其他員工也都在竊竊私語。
今天老闆未免也笑的太多了吧?
他們老闆原來是這麼親切和藹的嗎?
以前看來對他們老闆有諸多的誤解。
辦公室
蔣易塵接起死黨梁少宇打來的電話,“乾嘛?”
“晚上出來吧,大夥兒等著給你過生日呢。”
“今年我不出去了,我回家。”
“回你爸媽那兒?”
“不是。”
“你什麼情況?好長時間都不見你出來玩了。怎麼,有人了?”
“滾,你們自己瘋吧。我不去。”
電話毫不留情地被掛斷。
梁少宇一副偵探模樣,沉吟道:“這哥們兒絕逼有情況啊!”
晚上,蔣易塵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就直奔回家了。
進門看見餐桌上擺了一桌的菜,然後某人在料理台下麵偷偷摸摸不知道在乾嘛。
不染聽到聲響抬起頭,看見蔣易塵已經回來了,打了聲招呼:“他大姨媽。(日語:我回來了)”
“……”蔣易塵無奈地笑笑。
兩人麵對麵坐著吃飯。
“今天乾嘛請我吃飯?”
“呃,因為……因為感謝你呀!”
“少來。”
“因為……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
“宜吃飯,宜請客。”
蔣易塵看著對方絞儘腦汁地胡編亂造。
暗自發笑。
“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你不是給我看過你身份證嗎?就記住了!”
“謝謝了!”
“你謝的太早了,還冇走到那個環節呐。”
“哦?還有什麼環節?”
“你等等啊”
不染把蛋糕從料理台拿出來,放到桌子上。
再拿出生日帽,要給蔣易塵戴上。
“好傻,我不戴。”
蔣易塵一臉嫌棄地躲著不染伸過來的手。
“哎呀,戴上嘛,這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
兩人扯來扯去,蔣易塵最終敗下陣來,勉為其難地把那個硬紙做成的帽子放到頭上。
一切準備妥當。
不染把燈關掉,蛋糕上的蠟燭發出昏黃的暖光,接著音樂蓮燈的燈芯燒到儘頭,花瓣展開,生日祝福的歌曲響了起來。
不染也跟著唱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蔣易塵一臉溫柔地看著寧不染,眼睛快要溢位水來。
“這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對呀!”說完接著唱。
黃色的暖光照映在不染臉上,漆黑的雙眼星星點點透著光亮,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這刻的溫情使蔣易塵快要控製不住地將她抱在懷裡。
不過,最終抬了抬手又放下,打開了燈。
燈光大亮,剛纔的旖旎消失。
——
吃完飯的蔣易塵坐在窗前,看著窗戶外的萬家燈火,車水馬龍,陷入沉思。
他從來冇有過過這麼平常,這麼俗氣的生日,那個蓮花音樂燈還在響個不停,他弄了半天也冇弄明白到底要怎麼它才能停下來,索性就任其自由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每次生日都是一群朋友吃吃喝喝,吃完了叫他買單。一場聚會跟他毫無關係,隻是最後掏錢的“冤大頭”。
像這麼,怎麼說呢?“寡然無味”的生日還是第一次,卻讓他冰冷的心泛起絲絲甜蜜。
那個讓她甜蜜的傻瓜,好像又喝醉了。
臉上紅撲撲的不染,搖了搖手中的啤酒罐,空空如也。然後轉頭盯著蔣易塵手裡的啤酒,視線上移看著蔣易塵說:“明天我就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哦。”
蔣易塵手裡的酒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罐身上還帶著冰涼的水霧,他抬手把啤酒貼在了不染滾燙的臉上,說:“你又喝醉了。”
蔣易塵握著啤酒的手順著臉側慢慢往下滑,隨即又將冰涼的罐身貼在不染的脖子上。
不染被冰涼的觸感一激,控製不住地打了個顫,伸手抓住蔣易塵的手,躲避著將頭往後仰。
蔣易塵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罐:“還有一點,喝嗎?”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染想自己可能真是是醉了,也或者是受了蔣易塵的蠱惑。
她點一點頭,手向蔣易塵手裡的啤酒罐伸去,結果蔣易塵虛晃一招,把啤酒拿開。
然後把啤酒遞到她的唇邊。
蔣易塵就這樣傾斜著把剩下的一點酒都餵給了不染。
半強迫地把剩下的酒喝完,不染咳了一聲,抬手要擦嘴角溢位的啤酒。
這時,蔣易塵探過身來,吻住了她的嘴唇,也順便吮掉了她嘴角溢位的那一滴酒,然後抽身退開,臉上帶著溫柔地笑,看著她呆若木雞的樣子
隨後又把她拉入懷裡,伏在她的肩頭,輕聲說:“晚安,寧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