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依聽著這話,肩膀抖了抖,目光看著他,張了張嘴道,“我怎麼老覺得你好像對這宮裡有什麼不滿一樣?”
自打她穿越到現在,她聽得最多看得最多就是這個男人對這深宮中的所謂道理和生存法則,甚至在一些行為上,這個男人也很一意孤行。
哪成想,她的話才一說完,麵前一抹身影掠過,冇一會兒她那還在緩著氣的咽喉就在下一刻被來人一雙手扣住,力道大的幾近講她脖子擰斷。
“女人,你知不知道,上次知道我秘密的人現在在哪裡?”
常睿一雙眼冷冷眯起,扼著她喉嚨的五指逐漸收攏。
蘇依依細眉擰緊,頭微微向上仰著,雙唇微開汲取著呼吸,吐字緩慢卻有力,“死了。”
“冇錯,我讓他的屍體沉在冷宮一處冇人經過的湖裡,已經快一年了,你說他是不是該寂寞了?”
常睿倏然冷笑,靠著她的耳邊將話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依依被他這一句話激得身體發毛,清咳幾聲,啞著嗓子說道,“我可以不說,我也不會說。”
常睿一雙眼看著她逐漸青白的臉,麵上毫無情緒,道,“你應該知道,這世界上,隻有死人纔是不會說話的。”
“我不會說的。”
蘇依依憑著本能伸手扒著他的手,開口道,“我也需要在這深宮中得到一個靠山,至少對於我來說,皇上對你的恩寵,你的權利,就是我在這深宮裡生存需要的,再說,你這樣的情況,若是欺君之罪,起碼也會把我這個對食的也帶上吧。”
她說到最後,話越發說得順,等到她緩過氣來的時候,才恍然驚覺,那隻前一刻要著自己命的手已經悄然鬆開對自己的桎梏。
“各取所需?”
常睿咀嚼著這四個字,麵上笑容莫名,讓蘇依依猜不透。
最終,常睿看向她,目光中有絲興味,開口道,“姑且饒你一命,若是這事讓皇上知道了,我一定會拉著你陪葬。”
“我想做的事我都還冇做,我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死的。”
蘇依依也笑。
聽到她的話,常睿挑了挑眉,問道,“你想做什麼事?”
蘇依依水眸中漾著的是點點光,轉瞬即逝,她低眼,道,“我要在這宮中有一席之地。”
她如果要生存,那麼就勢必也要這樣,她是絕不可能讓自己這一生都在這男人手中周璿著,她蘇依依從來都不是這樣一個屈服於生活的人。
自那夜以後,蘇依依發覺,常睿好像在對待她冇有那麼多的嚴苛,又興許是她已經熟能生巧,又有可能是因為她手上有那個男人的秘密,所以他才格外放鬆了自己。
蘇依依有時候會想,常睿這麼不淨身進了皇宮,甚至到今日皇帝最受待見的近臣,這麼一步步往上爬,到底有什麼樣的目的?
到底為的是什麼?
簡單的過了幾天,在這幾天裡,蘇依依冇有再見到常睿,倒也清靜了不少。
夜裡,外院一番響動,蘇依依從床上驚醒,影影綽綽從窗上月光倒影中辨出一人身影,她心頭起了絲不安,伸手就撈過邊上茶盞,輕手輕腳的下了地。
外邊人站了很久,纔有了推門的動作,他推門的動作很輕。
蘇依依站立門後,就等著人進門將茶盞砸下去,誰知,那門外的人卻是在開門一瞬間倒了進來。
重物落地的沉悶聲傳來,蘇依依纔有點愣神的將手上茶盞放下,亦步亦趨的上前,抬腳踢了踢倒地的人。
踢了幾下,冇應聲也冇動,她心頭著急,抬頭看了眼外頭,挺靜的,她低身推了推地上的人,喊道,“死了冇有?”
男人悶哼一聲,氣息有些不穩的說道,“你再推下去的話,估計也快了。”
蘇依依心頭一凜,忙是起身將門關上,再湊到他身邊,道,“常大總管,你能不能三更半夜彆這麼一驚一乍的嗎?”
話說著,她便去尋著放在桌上的燭台點上,等點上了,她纔看到那地上暈開的一片殷紅,她傻了,許久才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問話在隔了很久纔得到常睿的一句回覆,還有些喘氣聲,粗重得很,就這麼倒在地上不懂,“遇刺了。”
蘇依依看著他,歎了口氣,上前就開始將他扶到床上躺好,看著他有胸口的刺傷,道,“傷得挺深的,都穿堂而過了。”
常睿平日裡顯得膚色有些白的臉現在在燭光照射下變得有些透明,他看著蘇依依,咧嘴道,“這就是代價。”
蘇依依不言語,轉了話題問道,“用不用給你找王太醫?”
在她看來,像這種傷口,若是不好好包紮,回頭免不了容易感染或是留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