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是隨便尋摸一截木頭,這次找了這麽好的木料,也不知是要刻什麽。
等他放下東西後,我就讓青蘊將他叫來了內殿。
方其安傻嗬嗬地望著我,目色乾淨得像兩汪泉水。
“你托本宮找的人,現在有她的訊息了……”我沉吟了一下,將方纔聽來的訊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方其安。
方其安的神色逐漸由喜轉悲,我說一句,他的神色就悲慼一分,等到我斟酌著說完時,他的表情已經如遭雷擊,人也完全訥住了。
他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縱然眼眶裡懸了淚也不讓自己哭出來,衹是垂在身側的手一直顫抖著,哪怕握成了拳頭也控製不住。
“方其安。”
我有些擔心地叫了他一聲。
他廻了神,沖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哽咽著說:“多謝……多謝娘娘,奴才知道了,奴才告退。”
話音剛落,他就倉皇轉身,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青蘊,叫兩個人看著他,別跟得太緊,也別讓他出什麽事兒。”
我連忙吩咐旁邊的青蘊,青蘊道了聲是,也跟著出了殿門。
方其安這一跑,一中午都不見他的人影。
青蘊來廻話說方其安一個人跑出去尋了個偏僻的牆根,蹲在牆根下大哭了一通,現在眼睛都還是腫的。
“也不知道那宮女是他什麽人。”
青蘊一邊給我扇風一邊低聲唸叨。
“日後別說這件事了。”
我說道。
斯人已去,這話叫活著的人聽見了難免傷懷。
好在方其安大哭了一場後就廻來了,什麽也沒多說,什麽也沒多問,就是眼睛又紅又腫,跟兩個核桃似的。
以往常掛在他臉上的笑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木然,像枯井一樣,扔顆石子下去都不一定能聽見響兒。
我有些不忍心,卻也無計可施。
宮裡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熬著,最常來我宮中的依舊是儀妃,其次常來的就是齊昭了,衹是他最近實在政務繁忙,常常一侷棋還未分出勝負人就匆匆離開了,等他走後我便一手執白一手執黑,自己同自己對弈。
不過任誰都沒想到,最常往築蘭宮送東西的,竟然會是皇後。
自從上次贈琴給我後,孟丹卿就倣彿打通了什麽奇怪的筋脈,可著勁兒地往我宮裡送東西,今天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