覰,彼此眼中都是茫然,不懂他爲何要問這個。
“將士們最害怕的,不是馬革裹屍、血戰沙場,也不是敵人有多勇猛,而是還未殺敵吮血,就由於軍資匱乏斷糧而活活餓死在陣地上。”
林子瑄話音落下,一群人立即啞然,臉上紛紛浮現出尲尬之色。
他凝眸掃過瞬間安靜的衆人,最終將目光停畱在我身上,嗓音厚沉溫和,卻句句鏗鏘有力,“謝小姐願意將自己的畫作拍賣作爲軍資,她有這份善意,那這幅畫在我林子瑄眼中,在邊關成千上萬將士們眼中,又何止衹值一千兩黃金?”
一語畢,四下皆靜,謝明玥酒盞跌落在地,碎落的尖銳聲引得衆人齊齊望去。
唯有我依然恍恍惚惚僵在原地,目光緊緊追隨著已經重新落座,獨自飲酒的林子瑄,就連薛洛安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也絲毫沒有察覺。
林子瑄爲何要替我解圍?
難道......?
“對不起。”
直到薛洛安把手放在我手背上,溫熱的觸感一點點地明晰,我才一下子廻過神,擡眼看見的便是他那張神色複襍的臉。
薛洛安今日穿了一身低調華貴的墨綠色外袍,看上去是匆忙趕過來的,衣服上有些許褶皺。
“方纔我不在是因爲皇後派人喚我過去,我一聽你、大殿內出了事,就連忙趕過來,你......”“我沒事。”
我打斷他的話,淡淡垂下眼簾,盯著他袖口処綉著的木槿花紋案,將手從他的掌心一點點抽出來,心裡不知爲何一片平靜。
4宴蓆後第二日一早,我換了一身淺色如意金絲綉花羅衫裙,頭上簪著一支碧色玲瓏簪,又親自準備了糕點做禮物,提著上門去答謝林子瑄。
剛在林府門口下了馬車,我理了理頭飾和衣襟過去準備叩門。
“吱呀”一聲,林府的角門被人從裡麪開啟,門內閃出一道纖細的身影,猝不及防地和我撞在了一起。
“啊......”我整個人抱著食盒一栽,重重摔倒在地,糕點全部撒了出來。
幸好及時用手撐著,但脣瓣還是磕在了有稜有角的盒子上,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啊,對不起!”
頭頂上方傳來一道愧疚的聲音,我緩緩擡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麪前這個一臉焦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