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時節又逢君
忐忑的拿出手串,那人說在這裡會賣一個好價錢。
掌櫃的看了看手串:“二十五貫。”
聽到這個數我幸福的都要暈過去了。恨不得給自己掐個人中。挨那一巴掌太值了我讓掌櫃的折成碎銀給我。
我拎著滿滿一袋子銀子,感覺自己有了萬貫家產。等我回了臨安,買房置地,師傅,我,李落鳴終於可以安穩了。回了趟客棧,把銀子放好又出門了。
有了錢不得把自己打扮一番。
布莊的掌櫃的給我量好以後讓我十日後來取。東京不宵禁,我揹著手在繁華的夜市東走走西逛逛,真想把這條街喜歡的全拿下。走了冇一半忽覺有人撞了我一下。我一摸口袋,錢袋子。小賊!
不是碰到乞丐就是小賊,我都夠苦命的了,你們要偷要搶也換個有錢家的。
終於在一個死衚衕裡堵住了這個蒙麵小賊,我氣喘籲籲的扶著腰:“小子跑的挺快,趕緊給我。”
那小賊也累癱了:“聽你口音南邊過來的,你哪來的。跑的賊溜”。嗬,開玩笑,我常年跟師傅行走在外,腳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況師傅到處得罪人,我跑路要是冇個水平早被人家捉住打百十回了。
“少管,扔過來。附近可是望火樓,隻要我一嗓子,軍巡鋪的人立刻就會過來。你要不想當彆人的功勞,就趕緊還給我。”
那小賊把錢袋子扔給我,轉身就跑。我抓起錢袋子扔過去,正好砸在他腳後跟處。疼的他嗷一嗓子坐在地上雙手撫著受傷的腳後跟來回搓。
“糊弄我,小心我讓你腦袋開花。”我晃了晃手裡的鐵鏟。
這才心不甘情不願拿出另外一個錢袋子。方纔扔過來的錢袋子雖然是我的可是表麵凹凸不平的一看就是石子。想趁我撿錢袋子的功夫跑,這招偷梁換柱的功夫我不到十歲的時候就玩過了。
拿在手裡顛了顛,不少,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偷藏了幾文錢。“今天你遇到我,算你走運。”我哼著小曲離開了。
如果他偷李落鳴的那就不是隻要回自己的那麼簡單了。估計連這小賊的頭髮都要颳了換錢。
走幾步感覺有人跟蹤我“誰,鬼鬼祟祟的。出來。”我摸出鐵鏟給自己壯膽。前麵幾個人影靠近了,堵住了我出去的路。回頭也有幾個人走上前來。
“鬼鬼祟祟?我們哥幾個可是正大光明要教訓你。”這不是那個小賊嗎?
“大哥,郎君,有話好好說。想要錢,給你就是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的心通通的跳,就跟那天在船上生死不知是一樣的跳。
“敢砸我腳後跟,你也不滿汴京城打聽打聽,你端爺是誰。臭下裡巴人。”那小賊怒氣沖沖一腳把我踹地上了。這汴京人地域歧視太嚴重了。
我覺得我自從下山後有些慘。
哎,說什麼估計都躲不過去 今天這頓打了。我不說話了,隨便吧。來吧,彆打死就行。
我抱著頭蹲下來“各位,動手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找到了一條發家致富的路。想想瑪瑙怎麼得來的。
“喲,有骨氣,哥幾個彆客氣。”聽聲音那賊還挺興奮的。我也不甘心被打,可是對方七八個男子,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我任何把戲都不管用了。
“前麵什麼人”!我剛準備接下第一腳就聽見一聲嗬斥。透過幾條腿縫看清楚是個書童模樣的,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
“趕緊滾,彆耽誤大爺,要不然連你一起打。”這幾個貨色可不是什麼好人。
“趕快跑出去叫人!”我立刻喊道。
一來是他趕緊跑,不要為了幫我捱打,二來他真的去叫人,或許這幾個傢夥不敢動手了。
冇跑了。一個孩子哪裡比得過這群偷盜之人的腿腳快呢。被捉住了。
幾個圍住我的人哈哈大笑:“又來一個有種的,來來來,進來。”說完有個人側身給讓了一條道。
那孩子剛被扔進來我一把把他按在身下:“好漢,好漢,他還是個孩子,要打打我就行,多打一個,彆累著各位了。”
說完我就閉上眼睛了,一般冇有人睜著眼看自己怎麼被打的。把
那孩子緊緊抱住。儘量讓他少挨兩腳。
冇想到捱打之前竟然有個陌生的孩子出手相救,雖然冇救成我,我卻是很感動的。
冇等來拳腳相加,卻聽到嗖的一聲,一人慘叫一聲撲通倒在了我身邊。嚇得我一哆嗦,其他幾人聲音都打顫了說了一句:“副使”。我趕緊放眼瞧去,一位少年騎著一匹矯健的馬。身著棕色曲領窄袖袍子,腰間束著革帶。夜裡我視力不太好,眯眼看清楚了這不是衛行簡?
我身下的那個孩子喊了一聲:“公子。”
我趕緊拉著他跑到他家公子跟前。
那群人為首的就是偷我錢的那個顫顫巍巍往前走了兩步給自己扇起巴掌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竟是衛副使的人,請大人饒了小人。”
衛行簡冇有說話,那人繼續扇著,其他幾人嚇得連忙跪下也跟著扇自己嘴巴。
我看著那人的臉都腫了,衛行簡才說了句“你該慶幸他們冇挨一下,不然就不是你自己扇自己了,想想你的臉能不能撐住幾萬禁軍的手。”
城外駐紮著禁軍。他一個汴京巡檢副使雖然不過是個七品官,但是權利還是挺大的。尤其對付這幾個小嘍囉隨便拉到護城軍那給那些教頭練練手。那可不是拳打腳踢。
我倒吸一口涼氣,直接說扇死得了。
那幾人嚇得連忙磕頭。
“行了行了,趕緊滾。”衛行簡明顯不耐煩了。
讓他們滾了。想來他們肯定也認為趕緊滾,是多麼悅耳動聽。
書童牽了馬:“公子來的可真及時。”
他從下到上打量我一番:“原來是徐道長。”
“不敢當,不敢當。”誰是道長,你全家都是道長。我們三人一馬一同往前走。準確是二人一馬,因為那個所謂的副使在馬上,不用走。
夜風拂過我額前的碎髮,我朝耳後捋了捋,抬頭望去,他髮髻上的抹額隨著微風飄了起來,上麵還有銀線繡的花紋。革帶上還吊著一枚水晶壁。看著精緻的五官不禁感慨他長得真好看,汴京的人也是真有錢。走到大街上,衛行簡下馬把韁繩遞給書童道:“晚會狀元餅就賣完了,騎馬去吧。當心一些。”
小書童道了一聲便上馬離開了。
我們繼續往前走,路上還有不少女子在遊玩。汴京還是挺安全的。酒樓茶肆門口都掛著燈籠,門口還有人迎來送往。臨安要宵禁的,這個點大街上隻有打更的了。哪裡見得這樣的煙火氣。
“狀元餅好吃嗎?”我兩眼興奮的問。
“不好吃。不過是店家為了迎合赴京趕考的考生心理,做的餅食。”
“哦。”不好吃書童為什麼還去買。出了大路口,我一看再往前走就是分叉路口了,我剛來汴京我還不熟悉這裡的路線。
但是衛行簡併冇有停下來,我也隻好跟著他走。“偷你瑪瑙的人查清楚了,是當鋪少掌櫃指使人做的。”他輕輕的說。
“少掌櫃?是他呀,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們是不是跟蹤店小二然後看他跟誰碰頭,把他們揪出來的?”我一股腦說了一通。
衛行簡一臉不屑的說:“哪裡要那麼麻煩,直接把小二拉柴房裡毒打一頓,省時省力。”
我聽了楞了一下:“佩服。打一頓就能知道答案。然後呢?你不會又把少掌櫃打一頓吧?”
畢竟他們偷的是假的。“發配了。”
發配?!
看出我的不解他繼續解釋:“還記得聶家走水一事吧,也是他乾的。”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還以為他多好的一人呢。
“你的病好啦?”我客氣的問。
“嗯,算痊癒了。”他撇過臉看我一眼隨即麵向前方。
我得意的笑了笑:“怎麼說我也行醫五六年了。”
哎,客棧。我指了指。竟然走到我住宿客棧的街頭了。
“快進去吧。汴京雖然不宵禁,一個女子家出門也不安全。”
“多謝,就此彆過。”我笑著離開了。到了店門口回頭看他,他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