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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沈安白隱忍的難受模樣,張媽於心不忍,糾結了幾分鐘,還是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
過去三年中,傅蕭衍不常回家,沈安白平日裡待家裡的傭人很不錯。
若是有人要請假的,沈安白都表示理解,生活中也和傭人們平起平坐,毫無半點架子。
正是因為如此,張媽早就將沈安白當成了自己家人。
“少夫人,您看上去不舒服,怎麼了嗎?”
張媽半蹲著身子看向沈安白,擔憂的問著。
走到她麵前,張媽才發現沈安白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冷汗,緊抿著的嘴唇上看不出血色。
縱使是這麼難受,沈安白仍然揚著一張小臉兒,皺著眉頭忍耐著痛苦。
“冇什麼,張媽,您忙您的吧。”沈安白揮了揮手,腹痛一陣接著一陣,她卻不想讓無辜的人平白為自己憂心。
“可是……”張媽猶豫,“您的氣色也真是太不好了。”
張媽歎了口氣,她還記得沈安白第一日搬進家裡時的模樣,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幸福,整個人張揚而又活潑。
是久居在這彆墅裡,還是在那些難捱的深夜中,將她打磨成了這般樣子。
當年,沈安白好動可愛,逢年過節,甚至擼起袖子和她們這些傭人一起打掃著家裡,她們一起過節,倒也是一種彆樣的體驗。
想起這些,張媽呼吸一滯,更是心疼起沈安白。
“沒關係的,張媽,您先去忙吧。”沈安白麪無表情,冷汗順著她的下顎滴在地攤上,一滴一滴,漸漸凝出一個淺淺的印子。
說著,沈安白朝書房投去視線,書房的門虛掩著,想必傅蕭衍能聽得到樓下的動靜。
她一個人跪著便是,冇必要拉著張媽一起下水。
“您彆管我了。”沈安白又是勸解一句,她的後槽牙死死咬著,生怕下一秒就溢位細碎的呻吟來。
張媽無奈,扶著膝蓋站起身子,而後又去廚房囑咐煮了一壺紅棗薑茶,放在了沈安白的身邊。
她不懂沈安白的病情,還以為是月事疼痛,故而纔想著利用薑茶祛寒。
到底都是女人,她看著沈安白被囚在這彆墅裡,三天兩頭的見不到傅蕭衍的人影。
傅蕭衍就算是回來了,也不和沈安白進同一個房間,兩人相敬如賓,卻又冷漠疏離。
牆上的指針一分一秒過去,沈安白吸了吸鼻子,她幾乎快要跪不住了。
跪了這麼久,縱使身下有地毯,但還是硌得生疼,再加上腹部傳來一陣陣的疼意,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身形漸漸搖晃,沈安白忍耐著翻湧而來的痙攣感,眼前的景物卻變得越來越模糊……
砰——
一聲響,客廳裡亂成了一團。
“少爺,少爺,少夫人暈過去了——”
“少夫人,您怎麼樣了?”
傭人門四散開來,有的去扶了沈安白,有些去喊著書房裡的男人。
“她暈倒了?”傅蕭衍聞聲而來,剛下了樓梯,就望見了慘白著臉的沈安白,眼底是難掩的厭惡之色。
“真是個廢物,這麼點時間都堅持不了?”
沈安白意識消失的最後一秒,聽見的就是傅蕭衍如此厭惡的話語,以及下樓梯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