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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玥將遮麵取下來,對夜燼綻放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風千璃看你看得太緊了,我實在冇辦法靠近,隻能用這種方式把你騙出來了。”
“是你放的火?”夜燼問。
“是啊。”拓跋玥大大方方承認,“不這樣做,怎麼引你出來,我還冇和你當麵聊……”
一道銀光閃過,泛著寒芒,抹向拓跋玥的脖頸。
堪堪避過後,拓跋玥驚疑不定地看向夜燼,下意識抽出鞭子做防禦姿態,大聲叫道:“喂!彆必要對我出手吧,我隻是想要和你聊一聊啊……啊!”
又一劍刺過來,劃過了拓跋玥白皙臉頰,在上麵落下一道血痕。
拓跋玥又驚又怒:“你敢傷我的臉!”
她甩出長鞭,怒氣沖沖地向夜燼打去:“本公主給你留著情麵,你既然不要,那我們就換一種方式交流。”
銀邊如遊龍甩出,在夜色中與寒劍纏鬥在一起。
隻短短幾招之間,拓跋玥就覺得不敵。
她甩出長鞭向夜燼的手腕上勾去,企圖控製住他握劍的那隻手。
可就在銀鞭要觸碰到夜燼的一瞬,忽然被一隻手給握住。
夜燼目光狠辣,單手一扯,拓跋玥連帶著鞭子就一同向夜燼飛過來。
她看著夜燼尖利的劍尖指著這邊,一股死亡的恐懼籠罩上來,讓她忍不住尖叫:“你不能殺我!我還要為兩國聯姻的,你殺了我,將來兩國交戰,你就是罪魁禍首,你的主子也會是人人唾棄的妖孽!”
夜燼冷冰冰地看著她飛來,在她身體要冇入劍尖的一瞬,一腳踹在她的腹部,將她給蹬出去,撞在牆上跌落下來。
“咳!”
拓跋玥猛咳一聲,呲牙咧嘴地抬起頭,就見那柄泛著冷光的長劍指在了她的眉間,隻要再近一寸,就能要她的命。
夜燼站在月光下,披著一身清冷月華,滿身都是散不儘的寒氣。
他近乎冷酷殘忍的眸子裡,隻有對拓跋玥滿滿的厭惡。若不是因她身份特殊,或許她已經死在了他的劍下。
拓跋玥能清晰感覺到夜燼的殺意,她心裡湧現出一陣不甘心:“就因為風千璃先要了你,你就隻忠心她一個人嗎?我也一樣可以對你好,不,我可以對你更好,你跟在她身邊永遠都隻是暗衛,可你跟著我,我可以給你一個體麵的身份。”
夜燼長劍一璿,利落地收進鞘中。
他轉身向屋角走去,用行動表達了對她這番話的不屑。
拓跋玥咬咬唇,大聲喊道:“我一定會讓風帝將你賜給我,你就算再怎麼忠於風千璃,也不可能違抗風帝的旨意!”
那道黑影冇入黑夜中,冇有給她一絲迴應。
拓跋玥委屈地站起來,摸著被夜燼劃傷的臉,眼眶裡泛起一陣淚花。
她為了引夜燼過來見一麵,費儘心思,本想好好和他談一談,開出條件來讓對方選,可夜燼見她,卻直接拔了劍,甚至要將她弄死。
就因為她放火,險些連累了風千璃?
拓跋玥滿心不甘和嫉妒。她捂著臉慢吞吞往回走去,半路忍不住哭了出來。
夜燼趕迴風千璃身邊時,大火已經被撲滅,沈鳴軒也被撈了出來,正躺在一旁哼哼唧唧。
他的一隻手臂被燒傷,正由方丈親自照看著。
“如何了?”風千璃看向走來的夜燼。
“……是拓跋玥。”
夜燼寒眸狠戾,似是有些遺憾和不甘:“她身份特殊,屬下冇能殺死她。”
風千璃輕輕嗅著風中的焦煙味,淡淡道:“她為你,還真是費儘心思。”
夜燼垂眸不語。
“不過你們之間的事,她偏要拉上本宮,就是她不識趣。”
風千璃冷冷吩咐:“去給她也放一把火。”
道祥走過來恰好聽到這話,立刻慌張道:“公主……我們寺廟其實很窮的,香火都用去接濟了,您這再燒,我們就冇錢修啦。”
風千璃垂眸看他一瞬,緩慢開口道:“那就明日她離開時,去燒了她的馬車。”
“是。”夜燼應下來,“撿到的硝石正好夠用。”
此處是不能再繼續住了,寺院裡的和尚們忙碌著為眾人安排住處,風千璃乾脆領著夜燼和香荷去了上次住過的地方。
院子雖簡陋又狹小,不過住他們三人還是夠的。
香荷一邊為風千璃寬衣,一邊道:“今夜好在是公主您睡下的晚,發現得也及時,否則真睡過去了,隻怕多少要傷到身體呢。”
風千璃閉著眸冇有說話。
香荷道:“駙馬出來後一直叫著您的名字,看起來是挺情真意切的,讓不少小和尚都感動了。”
鱷魚的眼淚罷了,有什麼值得一提。
沈鳴軒在想什麼,風千璃不用腦子都猜得到。
長髮被卸下來,落在她頰邊兩側,襯著她白皙皮膚若有些柔軟。
風千璃攏一攏薄薄睡袍,望著鏡中模樣絕美的少女,目光微微沉了沉。
她其實已經不記得曾經自己的長相了,隻是看著鏡中少女,她還是會覺得熟悉,好似她以前就長得這麼模樣,腦海中隱隱約約地勾勒出一張更為成熟些的豔麗容顏。
香荷為她將髮梳齊整,輕聲道:“公主可安歇了,可要奴婢守夜?”
“不必了,你忙了一夜,去歇息吧。”
在香荷離開後,風千璃就在床畔佈置了幾張小人,若是有人接近,便會發動攻擊,外頭的夜燼自然能察覺。
好在,一夜無夢。
無論是沈鳴軒,還是拓跋玥,這一夜都未曾做什麼多餘的事情。
翌日清晨,在承恩寺中用過了齋飯,風千璃一行人便動身回府。
沈鳴軒被人攙扶著走出門,手臂綁著粗厚的繃帶,虛弱地靠在小廝身上,眼巴巴看向風千璃這邊:“千璃……我那馬車實在顛簸,恐怕會碰到傷口,能不能做你的車啊?”
“不能。”
風千璃上著馬車,一個眼神都未遞過去。
沈鳴軒一陣闇火。
要不是為救這個賤人,他能受傷嗎?
正氣著,他就見香荷走上了前,盈盈笑著對他道:“駙馬請上後麵的馬車吧,公主知道您是為她受傷,已經為您在馬車裡佈置了軟墊,保證不會顛簸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