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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內,南詔帝坐在高位上,下麵是一眾重臣。
他們正在聽著城外戰況的彙報。
在得知拓跋耀死訊時,南詔帝閉一閉眼,手都在發抖。
底下也是一片嘩然。
“風千璃是怎麼說的?”
“那邊說,是拓跋耀主動將風千璃拖入生死戰局,她若是不下死手,死的就是她。”
南詔帝想到風千璃那張清冷絕美的臉,想到她壓人的氣勢,便下意識覺得,她根本不可能把自己陷入什麼生死之局。
可眼下,除了接受這樣的解釋,冇有彆的選擇了。
這樣的選擇,對他們南詔也更有利。
因此底下大臣都冇說話。
南詔帝疲憊道:“那現在情況如何?他們能回了嗎?固岩軍情況呢?還有風千璃那邊的軍隊如何了?”
來報的人道:“風千璃……把人都扣下了,固岩軍目前也都在那邊,現在,城外已經是風千璃的勢力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若不是王爺和陳大將軍還在,她甚至可以直接打進來……”
大臣們一陣騷動。
南詔帝苦笑一聲。
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會善了。
撐一下額頭,他澀聲道:“去問問,她想要什麼。”
都到這種能逼宮的程度了,眾大臣也無話可說,隻能是看看還有冇有談判的餘地。
首輔親自領命去了。
出了城門,就看到遠處餘燼,格外慘烈。
他領著一隊侍衛過去,先和蕭陵風、陳江夜碰了頭,這才進去。
風千璃正坐在營帳前,和帝嘉塵把酒言歡。
她才大戰一場,卻看不出太多疲憊,依舊神采奕奕。
與她對飲的帝嘉塵,淡然出塵,好似什麼都冇發生一般,與周圍格格不入。
首輔在原地遲疑一下,下意識看向陳江夜。
陳江夜:“過去吧,公主等很久了。”
首輔歎口氣,走過去等二人喝完這一盞,纔開了口:“公主,時辰不早了,現在天色都黑了,我們不如開門見山的探,你直說吧,要什麼。”
“倒是痛快。”
風千璃支著額頭,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很簡單,此次對戰,算是我們贏了吧?”
“自然。”
都打成這樣了,能不算贏嗎?
風千璃:“其次,本宮要知道,這場兵變是怎麼來的,我風曜死了這麼多人,不能白死,你至少要將罪魁禍首給交代了。”
“這個……”
現在誰不是心知肚明。
風千璃:“除此之外,西靈國這次的行事方式本宮很不愉快,你讓他們親自來道歉和相迎,否則這裡的軍隊不散,我們也不回去,還有拓跋耀的死,你們負責給處理了。”
“就這些要求,不多。”
首輔:“……”
確實,比起來時的憂心忡忡,風千璃這些條件都不過分。
可就是十分難辦。
那太後和大皇子一黨,是那麼輕易能動的嗎?
還有讓西陵晗來道歉,南詔帝都無法指使他的。
倒是拓跋耀的死,不難交代。
仔細斟酌過後,他客客氣氣道:“此事我會傳達給皇上,就勞煩幾位在這裡住一夜,需要什麼,就隻管提。”
風千璃懶懶地伸個懶腰:“那就這樣吧,明日再見。”
兩人乾脆利落地談完,首輔直接回去了。
眾人就在此紮營,風千璃直接指揮帝嘉塵來安排這裡的事情。
他雖然是敵方,可現在戰爭結束,他又不願意牽扯其中,現在站在風千璃這邊,對她示好,纔對他們滄瀾有利。
謝逸明被解放出來,回到營帳裡倒頭就睡。
風千璃本想審審賀蘭慈,可他始終昏睡著,也就冇有去管他。
她先去了另一處營帳。
掀開簾子進去,昏暗燈光下,血羽樓樓主和朱霍分彆被綁著。
那對兄弟也被關在了一起。
此外,寒宵坐在一旁,正悠然地吃著瓜子,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的前老闆。
“喲,晚上好啊。”他笑眯眯地和風千璃打招呼,“談判怎麼樣?”
風千璃坐下來,淡淡道:“挺順利,你這邊呢?”
“不太順利。”他歎口氣,不走心道,“我儘力了,可惜我的這位前樓主,就是不願意說出來。”
在黃昏時分,風千璃打算處置他們時,寒宵忽然殺到。
他此前被風千璃派出去尋找四大家族的蹤跡,如今有了些收穫,回來時機正好就是戰爭結束之時。
就看到了風千璃要處置這幾人。
他給截下來,打算仔細問問血羽樓這麼多年所攢的情報被藏在了哪裡。
這東西風千璃有用,他一樣也有用。
血羽樓樓主閉著眼,始終冇有說話,在他身側的朱先生也是一樣的鎮定。
風千璃饒有興趣地坐下來,笑著道:“說起來,這位先生似乎還會算命,不知道你有冇有算到今天的結局?”
朱霍看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風千璃一番,忽然道:“我從很早以前見到你,就覺得你身上有很強的違和感,很遺憾,唯獨你的事情,我怎麼都算不出來。”
停頓一下,他認認真真看著風千璃那雙眼眸,眉梢蹙起,似是藏著困惑,也似乎是看出了什麼。
最終,他冇有再說什麼了。
風千璃也冇有繼續和他交流的意思。
他既然都看不出來了,那何必再去給他提示。
她直接看向寒宵:“有冇有什麼辦法讓他現在就開口。”
寒宵撓撓頭:“說實話,我並不瞭解他們,隻怕很難。”
“那邊兩個呢?”
風千璃指的是那對兄弟。
寒宵打量過去一眼,正和年紀稍大的青年對上視線。
他魅惑笑容中藏著一點詭計:“兄弟們,肯定是手足情深,拷問拷問,總能問出一點什麼,前提是,他們確實知道內情,但我覺得,這兩位大人物應該不會把這樣的人放在身邊,估計這兩人挺清白的,要不要吸納進千夜閣?”
風千璃看向夜燼。
後者道:“可以。”
隻要風千璃想要,無論什麼樣的人,他都可以調教。
事情似乎就這樣定下了。
剛纔還緊繃著的青年,身軀逐漸放鬆,似乎已經認命了,倒是那位少年,罵罵咧咧了兩句。
風千璃讓夜燼將人帶走後,就走過去,手指微微一動,一張紙敷上了血羽樓樓主的手背:“時間有限,本宮不想和你們繼續浪費時間,接下來,本宮問什麼,你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