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雪依舊很大,颶風肆虐。
娃娃一早就跑來我這,拽著我起床。我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外頭的風雪讓我直哆嗦。
娃娃說讓我陪他堆雪人。
我頓時就來了興致。作為一個南方人,活了幾十年都看不見幾次雪,對堆雪人當然有很深的執念。我叫娃娃去準備一些東西來做雪人的鼻子眼睛,我就在雪地裡滾起了雪團。
在雪地裡滾了幾圈之後,雪人的身子有了,我叫娃娃再滾個小的做雪人的腦袋。娃娃很興奮,眼眸儘是星光。
我一怔。
娃娃很快就滾好了雪球,興沖沖地把雪球堆在一起,我稍微倒弄了一下,把眼睛和鼻子安好,雪人堆好了。
娃娃興奮地拍手,我卻笑不出來。
————
夜色已深,我輾轉反側。
係統出聲道,“宿主,本世界主線劇情即將開始,請宿主做好準備。”
“還有多久?”
“十日後,宿主應該離開。”
我歎了口氣。
還有十日…
想到他今日那麼開心的樣子,我心頭五味雜陳。
他還這麼小,離開了我,無依無靠的,日子該多苦啊…
還有點捨不得呢…
一夜無眠。
-
十日後
我悄悄走到娃娃床頭,娃娃睡相很好,兩隻手整齊的放在身側。
我幫娃娃掖了掖被子,手撫上他的臉,冰冷的觸感讓我手指一顫。呼吸聲綿長,掩蓋一聲歎息。
我關上房門,冇有回頭。
回憶湧上心頭,寒風刺骨,一寸一寸地劊著我的臉,眼睛突然酸澀。我突然理解了為什麼後期他會黑化。
在這種情況下,誰不會黑化啊…
“係統,不可以不走嗎?”
“抱歉宿主,您必須跟著劇情走。一旦走錯一步,就會發生劇情偏轉。”
好吧,小可憐。
等我回來。
再見。
雪地裡留下了一個一個深深淺淺的腳印,大雪紛飛如絮。
殊不知,床上的人兒早已醒來,聽著愈來愈遠的腳步聲,苦澀一笑。
看吧,她也冇有踐諾。
————
-數年後-
少年身著黑袍,墨發傾瀉頸後,金色玉帶束腰,一雙劍眉斜飛下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薄唇輕抿。半跪於地,神情冷漠。
他緩緩抬起麵前男人的臉,手指一滑,隨後輕輕扼住男人的脖頸,“說,還是不說?”
男人身子不住的顫抖,嘴唇哆嗦。少年手上微微一緊,男人瞪大了眼睛,麵目猙獰。嘴裡不住地咒罵。
少年深吸一口氣,五指用力,男人應聲倒下。
“處理了。”
“是。”
暗衛隨即退下,少年拿出手帕,神情散漫,好似剛纔那一切從未發生,一般。
燭火燃儘,少年把玩著手裡的玉,眼裡晦暗不明。
手指輕釦案麵,一暗衛立於身前。
“可有線索?”男人啟唇,狀似隨意。
“稟主上,在郊外有眼線發現痕跡。”
男人唇角一勾,眼眸一亮。
這麼多年了…
我的好姐姐 ,可終於找到你了。
-
-城外-
暗雲壓下,風裡漸漸起了土腥味,樹葉輕響。
我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逃跑。身後一波又一波的匪人追來,淺藍色的衣裳早已沾滿了血跡,傷口還在源源不斷地流著血。
而後一聲驚雷,烏雲密佈。
我實在冇了力氣,腳下一軟,隨即摔在了地上。身後的匪人藉此追了上來,將我團團圍住。我掙紮著起來,卻被一腳踩在地上。
一個麵如土色,身形魁梧的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儘是嘲諷。
“不自量力。我早就同你說過,不要妄想著逃跑,你逃不出我們手掌心的。”
而後話音一轉——
“你說,這麼水靈靈的一個美人兒,該怎麼懲罰好呢?”男人直勾勾地盯著我,眼裡藏不住的興奮。
噁心。
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出鞘,抵住他的喉。男人麵色不改,斜睨著我。
我也直視他,手心卻不住出了點汗。
這把劍的主人雖然是我,可我並不會武功,隻是必要時拿出來嚇唬嚇唬人的。那男人好似知道我不會武功,所以一點恐懼之色都冇有。
男人出聲道,“殺了我呀,來。”
可惡。
我掩飾緊張,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這把劍沾了多少人的血,如若不想死,就趕緊把刀放下!”
男人哈哈大笑,隨後一個轉身就將我擊出幾米開外。
我猛地一口血噴出。
五臟六腑就像移了位一般,胸腔止不住的疼。
“還想嚇唬老子,不自量力。”
好疼啊…
我的光環怎麼還冇出現…
就在他即將走到我麵前時,林子裡突然四麵八方殺出了幾波黑衣人,迅速與匪人廝殺在一起。
這時一個石頭飛來,男人應聲倒地。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血腥味,一聲驚雷劃破天際,隨即大雨傾瀉而下。
雨衝散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殷紅的鮮血也隨著雨水蜿蜒流進土裡消失不見。
我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閉上了眼。雨水混著血水積聚在我身旁,傷口隱隱作痛。
而與此同時,黑夜中走來一名撐傘男子,身著黑衣,冷冷的看著這場屠殺。
“彆留活口。”
隨後走到女人身邊,微微皺眉。一雙玉手骨節分明,將女人輕輕抱起。
女人因此露出了潔白無瑕的手腕,男人低頭,而後唇角上揚。
血流成河,屍體橫陳。
——
窗外淅淅瀝瀝,男人坐在榻邊,靜靜地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她眼睛緊閉,臉色蒼白幾近透明。長長的睫毛垂在臉上,毫無血色的唇,濕漉漉的頭髮貼在臉上,像一條一條的墩布條。
嚴邵輕輕撫上女人的臉,順著輪廓勾畫。
“公子,全部清理乾淨了。”
“退下吧。”
他聽著女人虛弱的呼吸聲,麵色陰沉。
阿姐,睡吧。
我會解決好這一切…
夜色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