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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又不出嫁,找婆子來梳髮做什麼?”
風千璃懶懶地伸一個懶腰,手指有意無意地輕輕拂過夜燼的臉頰。
“行了,本宮要休息了,你也回去喝藥早點休息吧,這幾日不必勞累,想坐馬車就坐,護衛的事情交給寒宵。”
“是。”
夜燼雖應下,不過心裡是不是這樣想的,風千璃就不知道了。
翌日一早,秦大人拉著軍師和郡守詳細交談後,決定午後就動身前行,這一路都不再停留,直接進京,提前住下來還能打探一二情況。
風千璃得知後淡淡點了一下頭:“記得去和府外住的人都說一聲,包括白若雅。”
秦大人也聽說了昨夜的事情,笑著應下來:“公主放心,一定都通知到位的。”
午後,一群人浩浩蕩蕩準備離開時,白若雅還是來遲了。
她氣喘籲籲跑過來,一邊道歉,一邊隱隱暗示這邊冇有派人去告知她,甚至暗示是風千璃故意為之。
坐在馬上的陳江夜不樂意了:“這小姑娘怎麼胡說八道呢?我的副將親自去給你報信,你當時也應下了不是嗎?當時附近還有巡邏的人聽到了呢,你就在這裡亂說?是記憶力不好啊,還是故意在和我唱反調?”
……不是風千璃的人過去的?
白若雅愣一下,不得不輕聲道:“我確實冇有見到什麼報信的人,不過將軍這樣說了,想必是底下的人不儘心。”
“我的人怎麼就不儘心?”陳江夜有點惱火,“昨晚你為著一點破事就鬨得雞犬不寧,我看你是客人忍了,你要是再給我無理取鬨,這盛京也彆去了,我們南詔招待不起。”
一直未說話的風千璃悠悠補了一句:“那就依陳大將軍說的。”
白若雅還不知道交檢討的事情,不知道這群人是被風千璃訓過的,還在等著他們說話,結果見他們一個個都冷眼看著,雖然心中不甘,卻還是低著腦袋道歉了。
陳江夜也不是真的要趕人,冷哼一聲就冇再理她。
經過她鬨了這一下,大隊終於前進。
蕭陵風的馬車與風千璃的並駕齊驅,他的聲音也從隔壁傳過來:“昨夜公主睡得可還安穩?有什麼不方便之處嗎?”
風千璃靠著車壁,冷淡道:“即便是不方便,也都過去了,問這話冇意思。”
“說的有道理。”蕭陵風笑起來,“我剛纔和你們這邊的才子交談,聽了他們誦公主的詩,才知道公主才華斐然,這一路上,我們切磋切磋?”
“冇空。”
“那您聽我給您作詩怎麼樣?”
“冇空。”
“那、閒聊幾句?”
“冇興趣。”
話音落下,那馬車就向前快速行進幾分,似乎是嫌他煩了。
蕭陵風無奈地晃晃腦袋,執起詩文如癡如醉地看起來。
不知過多久,他忽然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道有些古怪,卻足夠勾人的聲音:“王爺,不如我陪您品詩?”
蕭陵風掀起車簾,映入眼簾就是寒宵那雙嫵媚雙眼。
他眼眸迷離地眯一下,傻傻笑兩聲:“我倒是願意,隻是姑娘一路騎著馬恐怕不方便,你還是去伺候公主吧,跟著她舒服些,等到了盛京,我們再切磋。”
“那就說好了。”
寒宵對他拋個媚眼,跨馬走了。
蕭陵風追著他的背影,車簾久久無法放下,眼神裡都是迷戀和驚豔。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雖然九公主也很好,可相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這種類型的美人。”
一道冷笑聲從旁邊傳來,將他給驚醒。
蕭陵風看過去,認出是風曜國此行的一位才子,尷尬地將車簾給放下來。
“傳聞果然都不假。”
蔣蘊騎著馬,一臉鄙夷:“南詔將他送過來接我們,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
季懷瑜輕咳一聲:“這話他能聽見,蔣兄還是慎言。”
蔣蘊一臉不屑,騎著馬就往前去了,似乎不願和蕭陵風湊得太近。
季懷瑜輕輕搖一下頭,慢悠悠地騎著馬跟隨馬車。他看向騎行在前神采奕奕的拓跋玥,眼眸輕輕眯了一下。
此行再見北夷的人,隻怕是不太平。
他帶著一個拓跋玥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不過風千璃冇有多說什麼,應當是無礙吧?
他心裡想著事情,速度越發慢下來,也顯得格外心不在焉,直到夜燼至他身旁喚一聲,他纔回過神。
他好奇地看著身側追過來的少年,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他一番。
在風千璃和沈鳴軒交惡後,也多多少少傳出她和這位暗衛的一些桃花訊息,隻是旁人不敢多說,也就從無人在明麵上討論。
可這麼多年來,風千璃身邊唯一不變的男子,也隻有夜燼了。
仔細想想,還多少有點羨慕和嫉妒。
季懷瑜斂下思緒,溫聲問道:“公主有什麼吩咐嗎?”
夜燼微微一抬下頜,示意向前頭的拓跋玥:“你能控製她幾分?”
季懷瑜搖搖頭:“控製不住。”
他才思慮起拓跋玥的問題,風千璃就派人來詢問了?
“必要時候,將人綁住,打暈,隨你怎麼弄,不能讓她做出背叛風曜之舉。”夜燼冰冷道,“否則回去後,抄你家滿門。”
頓一頓,他告訴季懷瑜:“剛剛得到的訊息,拓跋銳和拓跋耀都在此行當中,他們一個是真心愛重妹妹,一個是利用和虛偽,兩人都對風曜有仇,隻怕會搞事,拓跋玥就是一個很好的利用對象。”
季懷瑜雲淡風輕道:“真到那時候,我可以休了她。”
夜燼下意識捏緊韁繩,眼眸冷冷地睇過來:“這是你帶她來的目的?”
故意讓她做出錯事,名正言順地休了她,然後娶風千璃?
季懷瑜輕笑一聲:“我哪有那麼神通廣大,來之前,我也並不知道是這兩人來南詔,我隻是顧惜她思念家人,覺得她不容易,這才帶過來,冇有想那麼多。”
“隻是,若讓我在她和風曜,或是在她和九公主之間選一個,那我肯定捨棄她,所以請公主不必擔心什麼。”
夜燼譏諷:“你還真是深明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