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片靜寂。
朱先生臉色鐵青,並未說話。
季懷瑜的事情發生太突然,他當時在陪著賀蘭慈觀戰,血羽樓無法聯絡上他,也就自作主張地放了人。
現在闖下這樣的禍事。
也已經來不及再做彆的佈置了。
閉一閉眼,他沉下氣,緩緩道:“殿下不必如此大動肝火,既然這邊失敗了,那就乾脆放棄吧,把人都調到另一邊,隻要把那幾位重要的按死,也就不怕什麼了。”
“那南詔這邊呢?隻弄死一個廢物王爺有什麼勁。”
朱先生眸光一閃,略有些敷衍道:“那就再說吧。”
賀蘭慈逐漸被安撫,注意力也放到了今日的比試上。
-
晨起,皇城門前便是人聲鼎沸。
榜上所剩,已經是六國最強的十六人。
南詔這邊,赫赫有名的大將軍陳江夜也在其中,百姓們一陣歡欣鼓舞,叫嚷著要讓大將軍奪魁。
不過這麼多場比試之中,最受矚目的,應當還是夜燼和拓跋玥這一場。
因他二人帶有故事性的身份,也因拓跋玥是目前唯一女子,長相嬌俏。
風千璃一早過來落座,就見拓跋玥一臉鬱悶地坐在對麵。
她曾迷戀夜燼,還正麵交手過,自然知道他的實力。
拓跋銳正在安慰著她。
拓跋耀則是看著這邊,一臉陰鷙:“今日我妹妹若是有什麼好歹,我定不會放過你們風曜。”
風千璃冷哼一聲,轉開目光。
身側有彆的聲音喊道:“這麼怕她受傷,直接讓她退了就是了,反正她也打不過。”
拓跋玥嬌瞪一眼,撇著嘴道:“打不過怎麼了,我偏要去試試,碰見打不過的就投降,你們風曜都這麼軟弱?”
“要是不軟弱,和你們北夷打的時候,能讓女人掛帥?”
東禹那邊有人笑著接了一句,引得鬨堂大笑。
這一下,風曜和北夷臉色都不好看。
他們看似幫北夷說話,卻也在暗暗貶他們兩位王子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怎麼如今還有這種臭男人?”
西陵晗慢條斯理地開口,媚聲無限:“文試之中最出彩的三人,若寡人所記不錯,應當是九公主,雲錦,寧王,三者有兩人是女子,這五試開場,所有人都盼著九公主上場,不就是女子被承認了?誰若是覺得九公主弱的,那就先和她打過一場再來碎嘴。”
“我們是文……”
“比文,你們怕也不是九公主的對手。”
她慵懶地挑釁著,笑容明媚:“也就一張嘴巴比人家臭。”
西陵夏“撲哧”一聲笑出來。
對麵幾人臉都成豬肝色了。
此次諸國會議,風千璃大出風頭,為人處事也不是傳言中的囂張暴戾,反倒是很有頭腦和城府,又不失威嚴霸氣,懟得南詔帝都不敢再輕易招惹她。
如今諷刺她的,已經冇有多少了,大多都是暗自忌憚著的。
賀蘭慈想到昨夜被端了老巢,臉色奇差。
他冷冷道:“無知就少說話,閉上嘴巴看比試。”
第一場就是他們東禹內戰。
在昨日損失三個名額後,看到對戰表賀蘭慈是一陣肉痛。
可風千璃那邊眼看也要內戰,還是呼聲最高的兩個,他這邊也就忍下了。
這一場比試,他已經決定了要保的人,因此比試也不過是一場表演,很是無趣。
第二場滄瀾和西靈,這纔開始精彩起來。
夜燼神清氣爽地來到皇城,正是台上兩人打得如火如荼之時。
他是第四場,此時來,正好再看一場比試調整狀態。
他昨夜殺太多人,手有點狠,一不小心下了重手,拓跋玥可能就冇了。
第二場後,第三場便是南詔和東禹。
陳江夜乾淨利落地將人給打出擂台,甚至都冇和對方試探一番。
夜燼眨一下眼。
他本想放鬆,卻似乎冇什麼用處。
“你學學。”
風千璃忽然開口:“上台把人踹下去,也不必你交手。”
夜燼應一聲,向台上走去。
論相貌,他應當是最出眾的,可那身陰冷殺伐之氣令人畏懼,實在無法讓人對他起什麼旖旎之念。
拓跋玥提著鞭子站上來,看著他那張臉,還是悄悄臉紅。
她嬌聲開口:“喂,我們好歹也認識,我以前還追過你呢,你對我下手輕一點。”
夜燼冷眼看著她,默默提了一下劍。
他目光在拓跋玥一些死穴和脖頸心口處一晃而過,眼中滿是殺意。
拓跋玥一凜,捂住了脖子。
她咬一咬嘴唇,想到此前在寺廟裡差一點就被夜燼給殺了,心裡就一陣不甘心。
嬌喝一聲,她將銀編一甩,直接發動了攻擊。
站在那邊的少年身形一晃,陡然消失。
下一瞬,已經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張放大數倍的俊臉讓拓跋玥有一瞬失神,不過下意識間還是做出動作避讓。
夜燼微微挑眉,看著她撤去的方向。
是巧合?
她撤到那邊,正好可以再攻向夜燼的方向。
這個角度,他不太好閃避,隻能硬接,再往下,就會被壓製片刻。
不過在拓跋玥過去後,卻隻是停住了。
果然是巧合。
夜燼劍鞘在地上一頓,飛身而起,借力向拓跋玥踹去,一腳將她提出擂台。
比試結束。
這一場結束得十分迅速。
拓跋玥唯一做的,就是甩出一鞭,而後一躲。
緊跟著就被踢飛。
她咬著唇狼狽地趴在地上,眼眶裡蓄著淚,委屈巴巴地看向夜燼。
拓跋銳連忙過來將人給扶起來,讓太醫過來檢查,確認無礙才從鬆下一口氣。
拓跋耀卻罵起來:“你何必下這樣狠手打我妹妹,拿劍指一下點到為止不會?”
“不會。”
夜燼冷眼斜睨過去:“冇傷了她,已經是留手,這樣怕受傷,就不要站到這裡來,這不是過家家的場合。”
“說得不錯!”
陳江夜抱著手臂站在台下附和,銳利地看向拓跋耀:“你也是上過戰場的,竟然能說得出這種話。”
拓跋耀冷笑:“戰場和現在能一樣?我妹妹什麼身份,豈能有失?”
“那你讓她報什麼名?既然報了名,就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