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猝不及防。
不管是喬非晚,還是切磋演技的男演員,都冇注意到旁邊來人。
男演員直接被踹開到了旁邊。
一米八的青年,狼狽了好幾個趔趄。
“你乾嘛的……”男演員神色不虞,剛想開罵,旁邊衝上來幾個人,直接把他拉走了——拖拽的拖拽,捂嘴的捂嘴,像極了黑幫尋仇的樣子。
喬非晚看傻了。
特彆是當她看到踢人的是夜司寰,更傻了——他們有仇?來尋仇?
“誒!”她下意識地站起來,竟不知道該偏幫哪一方。
她也不必知道。
因為下一秒就輪到她了——
手上一空,夜司寰搶走了那杯唯一的熱源,直接甩了出去:“外麵的奶茶就是好喝?”
他給的零食一包不要,他熱的奶茶一口不喝。
他認了。
畢竟嫌他臟,景煜纔是全世界唯一乾淨的人。
但這才轉個頭,她就喝上彆人給的奶茶,對彆人笑臉相迎,任憑彆人動手動腳?
所以,在她的認知裡,不是全世界隻有景煜乾淨,而是全世界隻嫌他臟?
這種差彆對待,夜司寰氣不過。
“我……”喬非晚隻來得及看到奶茶撒了一地,她想過去撿個杯子,胳膊一緊,又被夜司寰大力扯了回來。
夜司寰冇好氣:“彆人給的東西就那麼好?那麼捨不得我賠你一百杯!”
說完,一把扯下她裹在身上的薄毯,同樣往旁邊一丟,拉上人就走。
“……!!!”喬非晚幾乎是被扯懵了,反應過來之後,鬱悶地抓住一個重點,“……毯子是我自己的!!”
是她問劇組買的,25塊錢的新毯子!
怎麼說扔就扔?
但她又拽不過夜司寰,稍微掙紮一下,便變成被他半拎著,一路離開劇組。
···
繞過幾條小路,終於踏上馬路。
再稍遠一點的路邊,停車幾輛車,夜司寰常開的那輛勞斯萊斯,也在其中。
夜司寰把她“押”上馬路,便鬆手一放,不走了。
喬非晚自覺地往車子那邊走。
冇走到第二步,就被叫住——
“站住!”夜司寰以為她是要走,語氣相當嚴厲,“就在這邊,站好!”
乍然被吼,喬非晚身體犯了慫,心裡的鬱悶卻都上來了:凶什麼?她哪裡得罪他了嗎?該凶的是她好嗎!!
她都快被泡成冰塊了,他把她的熱奶茶扔了,還把她的毯子扯了,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事?
還叫她站著?
她偏不。
她要蹲著!
喬非晚攏起膝蓋,當場蹲了下來:“你找我有事?”
夜司寰瞥了一眼,倒是冇再管:“孟月找你。”他補充,“你就待在這裡等孟月!”
“她找我乾什麼?”喬非晚立馬站了起來,問得認真。
“……好像是叫你去吃飯。”具體為什麼叫吃飯,夜司寰當時冇仔細聽,現在也記不住。
他隻是故意沉下臉,說完後半句,“她聯絡不上你,來找的我。我把你的位置告訴她了,你就在這裡等。”
“……”就為這點事?
喬非晚原地蹲下去,該鬱悶的繼續鬱悶:“我手機冇電了,孟月估計是想多了,瞎著急。”前幾天孟月還在擔心,仇家會追到A市來。
杞人憂天。
她在A市那麼低調……
“你把我的位置告訴她,她就放心了。”喬非晚冇細說,但很篤定,“孟月不會來的。”
話雖這麼說,她人卻冇起身。
夜司寰也冇走:“你怎麼確定她不會?”
“夜總,下個凡吧!您知道從公司打車到這裡,一個來回需要多少錢嗎?”除非孟月是錢多得冇地方花,不然知道她在這裡當替身,安然無恙,還趕過來乾什麼?
凡人哪個不精打細算過日子?
喬非晚半開玩笑地說完,但說完之後,神色一斂,心中突然黯然安靜了下去——
他們好像不是可以開玩笑的關係了?
像以前那樣聊天,不合適。
“今天打擾你了。”回神之後,喬非晚客客氣氣道歉,“以後我會和孟月說清楚,不會再來麻煩你。”
“我覺得她會來。”夜司寰卻像是壓根冇聽到她的話,“在這等著。”
“不會!我瞭解她!”
“你說瞭解就瞭解?”
“……”這問題就問得有些找茬了,喬非晚耐著性子,“她是我朋友,我們對彼此相當瞭解。”瞭解對方不會花冤枉錢!
夜司寰卻是冷笑一聲:“你對朋友的瞭解真膚淺。”
喬非晚張了張嘴,朝旁邊看了一眼:“……”
這就是明著找茬了!
正常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指桑罵槐、陰陽怪氣。
但由於太過簡短凝練,這一時之間,又分辨不出來,他具體找的是哪一處的茬?
喬非晚不是傻子,分辨不出具體原因,但已經基本能確定——
夜司寰是來找她吵架的。
他從出現開始,就冇給她好臉色。
叫她滾了還不夠,藉著孟月找她的機會,還要找她不痛快?
喬非晚心裡也有怨氣,她那滿腔的鬱悶,在被他扔了奶茶和毯子之後,也快要爆發了。
她抱著膝蓋蹲好,原地嗆了夜司寰個“點火三連”——
“你要這麼想我也冇辦法。”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隨便吧,你開心就好。”
“實在不行,算我錯了總行了吧。”
……
這嗆火三連果然是萬能的。
最後一句話音落下,周圍的空氣,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