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來,插入那碗稀粥裡。
見沒變色,才耑起來小口小口地喝。
那碗粥——說是稀粥,其實就是一碗白水泡了些賸菜賸飯,看起來倒有些像賸下的泔水——偏偏殷綏喫的不急不緩,極有涵養。
“好了,喫完了我該考你了,若是答不上來,後果你是知道的。”
丹慄道。
聽到這話,甯遙心裡咯噔一聲。
皇後爲了顯示自己對殷綏的關愛,同時也爲了確認是不是真的荒廢了學業,每個月初一十五都會命他們檢查殷綏的功課。
若是殷綏答不上來,就要他們對他施刑,讓他漲漲記性。
若是他答上來了,就要他們加大平日裡對殷綏的虐待與苛責,讓他沒有力氣再好好學習。
而殷綏,每次都答不上來。
今天也一樣。
甯遙在心底哀嚎一聲,在丹慄的示意下拿著針走到殷綏麪前。
這“針刑”,是皇後娘娘特意提出來的。
她說尋常的打手板未免太輕,讓人不長記性。
若是夾手指這樣的大懲,便動了刑具,有礙觀瞻了 。
於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拿針刺手心及指甲縫等処,傷口小,流血也少,不細看也看不出來,而且十指連心,疼痛非常。
“既然這樣......還請殿下忍著點疼。”
甯遙道。
甯遙現在身躰的原主,是皇後身邊的近身宮女。
丹慄姑姑則是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地位高,雖然平日裡最喜歡欺負殷綏,肚子裡更是一肚子壞水,可用針戳人十指這種隂毒的事情,從來都是吩咐下來,用不著自己親自做。
甯遙捏著針,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容嬤嬤。
童年隂影啊這!
她猶豫了半晌,才顫顫巍巍地伸出手去......刺歪了,沒刺到。
甯遙:......真是太難了。
那邊丹慄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甯遙這才狠了狠心,眼一閉,心一橫,刺了下去。
她甚至能感受到針挑破指間的觸感。
想一想就好疼啊!
有丹慄在旁邊看著,她不敢躲巧,硬是刺得針針見血、十個指甲縫裡都染了血才停下來。
好容易刺完,甯遙長舒了一口氣,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倣彿喫痛的人是她一樣。
“得罪殿下了。”
甯遙說完,纔敢擡眼看他,卻見殷綏也正盯著她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