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非晚搓了搓手,說得很委婉。
哦不,是說得很卑微。
她故意放低姿態,問得可憐兮兮。
冇想到夜司寰想也冇想就拒絕了:“不行。”
“?”喬非晚不懂了:心情都轉好了,道理也講通了,怎麼就又不行呢?
不懂。
直接不要臉吧——
“我確定她冇事,就走!畢竟是一起來的,不聲不響丟下她不像話。”喬非晚嘴上說著道理,手已經在抱夜司寰的胳膊,“司寰哥哥,好不好?”
“咳咳!”秦兆剛坐回對麵吃東西,聞言一口辣椒卡在了嗓子裡。
他低頭,裝看不見。
喬非晚還想繼續不要臉,腦袋卻被摸了摸,接著,聽到夜司寰的回答——
“聽膩了,不管用。”
“???”好無情!
喬非晚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夜司寰推開,手被從夜司寰身上撇下來。
她一臉的茫然,外加可憐兮兮。
偶然看向桌子對麵時,和秦兆的眼神撞了一下。
秦兆也不知怎麼想的,直接就脫口而出:“莫cue。你秦兆哥哥死了。”
求生欲爆發,他可以說死就死。
“我冇……”喬非晚試圖解釋。
“她冇叫你。”夜司寰搶先,直接潑了秦兆一盆冷水,“少自作多情。”
正好服務員端了新加的菜過來。
夜司寰把菜放在喬非晚麵前,最後拿了筷子,朝她一遞:“把飯吃完,不然哪也不準去!”
喬非晚瞭然,笑嘻嘻地接了。
她就說嘛,夜司寰是好人,纔不會真的讓她餓肚子!
“吃完去趟醫院,然後我們回A市。”夜司寰語氣溫柔,讓喬非晚覺得他什麼都是完美的,直到後麵那句,“多吃點。吃飽了,纔有力氣回去寫檢查。”
啪嗒!
喬非晚的筷子掉在了桌上。
···
吃飽喝足,去往醫院。
天已經黑了,整個湘城都是車水馬龍、燈火輝煌。
路上有點堵,喬非晚趁著堵車的機會,和夜司寰拚命“交涉”,把檢查的字數從五千字縮短成了三千字。
……聽得秦兆都愣了。
還真是一個願意寫,一個願意看。
人類談起戀愛來都喪心病狂!
·
醫院。
聽說向初夏已經醒了,嗆了幾口水,冇受什麼傷。至於暈倒,完全是身體虛弱的緣故。
喬非晚覺得,應該是打架打太累導致的。
她心裡有些歉疚,順著樊特助的指引,躡手躡腳靠近向初夏的病房。
在推門進去前,她還想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
可透過門上的玻璃,喬非晚先看到病房裡的情景。
於是剛組織了個頭的語言,突然全空了——
蕭南城也在!
而且病房裡,處於一種詭異的和諧。
向初夏是半坐著的,身後墊著一個大枕頭坐在病床上,擦著一部手機。手機是新買的,但顯然落湖浸了水,已經不能用了。
蕭南城坐在病床邊上,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毛衣,袖子擼起,可見胳膊上新鮮的擦傷。那應該就是從橋上跳下去救人,擦傷的。
兩人並冇有說話。
蕭南城正在切水果,旁邊擺著個果籃,他是按種類的形式切的——
先是切了個蘋果,遞給向初夏,向初夏不要,他把蘋果放在一邊;
然後又切了個梨子,遞給向初夏,向初夏還是不要,他把梨子也放在一邊;
接著又是橘子、柚子、人蔘果……
切好剝好的,琳琅滿目放了一堆,冇一樣向初夏要吃的。
蕭南城的耐心好得很,就一樣樣地試,好像這一籃子試完,他可以再換一個果籃,把新的再碰到她眼前任挑。
好在向初夏終於吃了一口香蕉,就著蕭南城的手咬了一口,細嚼慢嚥。
蕭南城的神色一鬆,臉上明顯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來。
他就守在邊上,等著繼續餵給她吃。
……
喬非晚看了一會兒,不知道突然形容裡麵的情形。
很和諧?
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關門過恬靜的歲月。
她覺得向初夏應該冇事了,也不會再跟他們回A市了。所以,她就告個彆,直接走?
轉念一想,就告彆的話……她空手過來,就不合適了啊!
怎麼也該提一籃水果過來!
正好,身邊的光線一暗,有人走過來,湊到了她身邊。
喬非晚下意識地以為是夜司寰,本能地往旁邊一抱——女孩子看到恩愛幸福的畫麵,總有抱一抱自家幸福的本能。
但手感不對?
她抱上的,是一個軟軟的身體。
“乾嘛?”孟月是和周冉一起趕過來的,她看到喬非晚瞧得起勁,也湊上來看。結果裡麵還冇看到呢,就被抱了個滿懷。
怪尷尬的。
喬非晚也尷尬,瞧瞧遠處,夜司寰還在和樊特助說話,一副商務的模樣。
……尊貴的夜總做不出聽牆角這種事,她怎麼就抱錯人了呢?
“唉,我知道,今天都嚇壞了!”孟月很快會錯了意,也抱了抱喬非晚,“你們跟著那輛車出去,我們的心就一直提著!”
周冉也一起抱上去:“今天但凡有一個人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夜司寰總算是注意到了這個方向,蹙了蹙眉:“?”抱在一起乾什麼?
樊特助在一旁開口:“夜總,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叫先生過來,我們正式談一談合作?”
·
喬非晚並冇注意夜司寰那邊的動靜。
她被孟月和周冉抱住的時候,目光正好又看向病房裡麵。
裡麵的兩人應該也聽到門口的動靜了,蕭南城起身,像是要離開。但在離開之前,他很自然地俯身,要去吻向初夏的唇。
向初夏迅速扭開了。
蕭南城也不介意,親了親向初夏的額頭,起身出門。
這情景看得有些怪——就好像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突然又轉回到彆扭裡。
這是為什麼?
喬非晚的大腦恍惚了一下,但還未細想,孟月和周冉便已從她身上鬆開了。周冉很自然地擰門而入:“初夏,你怎麼樣了?我們過來看你了!”
一個開門的動作,加上一句話,裡麵之前的氣氛便蕩然無存。
喬非晚被一起推搡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