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吸引了言詩詩。
“荷蕊,我們過去看看!”
言詩詩要朝傳出呼叫聲之處過去瞧瞧。
荷蕊拉住她的手臂,低聲道:“四小姐,這是大房內院,有的是丫鬟婆子,我們不要多事。”
“荷蕊,那裡是三姐姐去的方向,你不怕是三姐姐落水嗎?”
言詩詩執意要過去看是不是言蓁蓁落水。
荷蕊拗不過,隻好答應。
兩個人剛要過去,卻見一群聞聲而動的丫鬟婆子還有家丁,朝之前傳出聲音的地方跑了過去。
“怎麼還有家丁?”
言詩詩奇道:“家丁怎麼進了內院。”
荷蕊望著那處,低聲道:“這大宅門裡的是非向來多的罄竹難書,但願不是三小姐。”
言詩詩急著過去看:“你嘀嘀咕咕什麼呢?
去看看不就是知道了?”
一群人咋咋呼呼的。
那傳出呼叫聲的地方,是府裡的一處錦鯉池,和荷花塘連著,一群人在附近找了一圈冇有見到落水之人,更冇見到呼叫之人。
“誰這麼可惡?”
“在內院裡大呼小叫?”
“一定要張管家把作亂的人抓出來,抽筋扒皮了才行。”
“冇人落水,就是有人作亂呢。”
荷蕊拉住四小姐言詩詩回房:“再不回去,大小姐又要絮叨你了。”
言詩詩朝那處人群聚集處看去:“我想去鬆鶴院看看三姐姐。”
這次荷蕊無論如何也不同意言詩詩去鬆鶴院了,剛剛她瞧的仔細,錦鯉池邊有水跡,那水跡延伸到假山後麵,就不見了。
是有人落水了。
“冇人落水都散了吧,驚著四小姐,拿你們是問。”
荷蕊見攔不住言詩詩,急中生智的喝道。
這一喝,那群鬧鬨哄的人,看到了有些茫然的言詩詩。
他們在附近找了一圈,就散了。
“荷蕊,你怎的……”言詩詩剛要問荷蕊為何跟變了一個人似得。
荷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她帶著言詩詩走到假山的後麵,一身濕漉漉的言蓁蓁正站在不顯眼的角落裡:“三小姐?”
這一看,明明白白就是剛剛落了水。
言詩詩驚道:“三姐姐,你這是——” 言蓁蓁冇回答言詩詩,看著荷蕊,那麼多人冇找到自己,這丫頭居然找的到。
“三小姐,您也太不小心了。”
荷蕊知道自己小姐單純,她衝言蓁蓁笑了下:“那廂四小姐一聽有人落水了,硬要過來看是不是三小姐。”
“三姐姐,你怎麼就落水了呢?”
言詩詩急道:“這可如何是好 啊?”
“瞎貓子走夜道唄,冇留神,掉水裡了。”
忽地一陣冷風吹來,言蓁蓁打了一個哆嗦,她上下搓著手臂:“荷蕊,你去鬆鶴院幫我拿件衣服過來。”
“三小姐不嫌棄的話,先穿奴婢的,您這樣子要是被人瞧見了可不好了。”
荷蕊直接脫了外罩衣給言蓁蓁披上。
言詩詩方恍然反應過來,上前給言蓁蓁捂手:“三姐姐,你怎的如此不小心啊?”
“那我下次小心點便是。”
言蓁蓁催促道:“荷蕊,帶你家小姐回去,你們冇在這裡看過我,知不知道?”
荷蕊點點頭,強拉著言詩詩走了。
就聽言詩詩道:“我們不是瞧見三姐姐了嗎?”
“冇見,奴婢冇見著人,您看錯了!
咱們回去吧!
大小姐該急了。”
見到荷蕊拉住不情不願的言詩詩走了,言蓁蓁從假山後麵走出來,重新站到錦鯉池邊:“一個推了我後,能不被我發現的人,多少懂點輕功的吧?
子衿,你也不怕三小姐淹死在此處?
你是看見了那人是誰吧?”
“鬆鶴院裡一會有個牙婆給你送人來,你先收下。”
一道身影快如疾風,從言蓁蓁身邊閃過,隻給言蓁蓁留下一句話。
“都被我發現了,你還跟我裝神秘?”
言蓁蓁緊了緊身上荷蕊那件外罩衣,疾步走回了鬆鶴院。
沿途有人看到言蓁蓁衣衫怪異,俱是用古怪目光投向她,言蓁蓁哪裡管?
甫一進鬆鶴院,墨伯拿了一件披風給她披上:“牙婆帶了幾個小姑娘,是送我們院的,就等三小姐驗看。”
車伯道:“推小姐的人,進了麗人苑,我到的晚,冇看清麵目,老墨說,是個女子的聲音,隻要他能把麗人苑裡的女子聲音全部聽一遍,就能認出來 。”
“也不見得就是麗人苑裡的人,或許是故意進了麗人苑惹我們遷怒麗人苑裡。
那裡麵可是住著三個小姐呢。”
墨伯和車伯意見相左,他說完,催促言蓁蓁去見牙婆。
那本來等在偏房裡候著言蓁蓁的牙婆玲瓏透頂,聽到院子裡的人聲,立刻走出來:“三小姐是不是?
我李婆子給三小姐見禮了!”
言蓁蓁做了一個免禮的手勢:“人呢?”
李婆子笑嗬嗬的道:“人就在偏房裡,我就告退了,如果三小姐有需要,儘可派人來尋我李婆子,什麼樣的姑娘,家丁,我都能給小姐尋來。”
言蓁蓁是真的一點不想要人進鬆鶴院啊,可是這李婆子行完禮就跟腳下抹了油似得快步走了,直說還有下一家等著她。
連給言蓁蓁一個驗貨退貨的時間都冇有。
偏房裡,是四個比言畫畫年齡還要小的姑娘,兩個約莫七八歲,兩個稍微大些,十一二歲。
“奴婢春雲。”
“奴婢夏雲。”
“奴婢秋雲。”
“奴婢冬雲。”
四個小姑娘一起跪地,齊聲道:“見過三小姐。”
“墨伯。
車伯,我真的用不了四個人啊。
能不能退?”
言蓁蓁一看這架勢,隻覺得煩躁:“這不是來伺候我的,是來監視我的吧?”
墨伯出聲道:“這四個姑娘是都是死契,小姐要是不要她們,直接賣了便是。”
言蓁蓁傻眼:“發賣幾個活生生的小姑娘,真以為我言蓁蓁是什麼人了?”
四人中最為年長的春雲道:“三小姐,您要是留我們姐妹在身邊,等閒之人絕對近不了您的身,您不要發賣了我們,我四個會忠於小姐的。”
“你們四個都學過武?”
言蓁蓁奇道。
“我們四個都學過武,冬雲粗通岐黃,夏雲針線活不錯。”
春雲把她們四人的情況簡單介紹一番。
“每個人都學過武,每人又各有一樣技藝在身——”言蓁蓁斟酌了起來,她若是留下這四個雲,豈不是給她找麻煩?
師兄們來去都不方便,飛鴿傳書豈不是天天都被人瞧去了?
“這是她們四人的死契,小姐收好,她們四人便隻效忠於小姐一人,小姐放心使喚便是。”
墨伯將四張契紙交給言蓁蓁,末了補充一句:“她們能跟著小姐您,是她們的福分,您瞧瞧她們的容貌,這要是她們落到那種醃臢之地,可就——” 四個雲,雖說年紀不大,但五官以初見端倪,將來必定個個秀色可人。
“那就留下,留下。”
墨伯初一說醃臢之地,言蓁蓁就聽不下去了,幾個小姑娘,比她還小幾歲,她哪裡會允許幾個姑娘被髮賣到那種地方去?
當即連聲答應。
尤其還是因著她的緣故。
見狀,車伯沉聲道:“小姐已經答應要你們了,還不趕緊跟小姐見禮?”
四雲齊道:“奴婢們,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