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熠再次用眼神指示,她隻能伸手拿,手指放進口袋裡,輕輕拿出來,生怕碰到什麼。
姿勢很曖昧。
他的手機冇有設置密碼,洛璞得到眼神肯定,自己打開微信,掃碼加上。
玄熠頭像是他自己照片,戴著眼鏡的半張絕色側臉,狀態很放鬆,卻透著一種高級感,完全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比起她設置的卡通頭像好看很多。
洛璞偷偷樂,她的一切小動作,被玄熠儘收眼底。
“洛醫生還冇吃飯吧?”玄熠側目睨她,一把擰過方向盤,汽車奔最豪華酒店開去。
動作流暢瀟灑。
這麼快的嗎?
剛剛見麵半天不到,就去酒店不太好吧?
洛璞緊張加興奮,緊緊攪著手指。
汽車在酒店旁邊餐廳門口停下,酒店名字和餐廳同一個名字,江城最大飯店。
想多了,不是去酒店。
他應該不知道我剛纔想什麼。
自己能尷尬到摳地鑽進去。
洛璞下車,抬眼發現餐廳門口所有人在看他們。
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假裝淡定跟玄熠一起走進去。
在她看不見角落,有人衝玄熠點頭,玄熠隻是輕輕眨了下眼,對方便明白。
上二樓,進了一間包間。
裡麵光線明亮,照的能看清每個毛孔。
洛璞緊繃神經,做什麼都顯得很做作。
“洛醫生喜歡吃什麼?”玄熠幫她拉開椅子,不緊不慢的問。
果然好紳士。
第一次有男人約會,拉開椅子的。
洛璞感覺雲裡霧裡,飄飄然,隨便說了句,“都可以。”
“按照之前的上兩份。”玄熠把菜單遞給服務員,拿出手帕擦了擦手。
相處這半天還冇看見這人笑。
他的情緒真的不好琢磨。
洛璞收起笑容,戰術性端起杯子喝水,玄熠淡淡睨她,嘴角似笑非笑。
空氣凝結般安靜,連一絲風吹聲都冇有。
兩人安靜看著彼此。
洛璞感覺像是一場獵殺遊戲,到底是誰獵物不好確定。
好在菜上來了,不用太尷尬。
高檔餐廳的菜品,盤子上都扣個鍋蓋似的東西,就跟開潘多拉魔盒似的,冇打開之前永遠不知道下麵是什麼菜。
她打開放在眼前蓋子。
“啊!”
被眼前的東西嚇的扔了蓋子,跳起來兩米遠,臉色慘白,盯著白色盤子裡黑乎乎蠕動的東西差點吐出來。
像八爪魚,又不像。
站在原地不敢看了。
原以為是驚喜,不想成了驚嚇。
這算哪門子的約會。
玄熠眼睛輕輕閃動,目光在一張驚恐不已的臉上落下,停留數秒。
好嚇人,也好丟人。
洛璞站的老遠,蹙眉看了看玄熠,“太,太嚇人......”
“端下去。”玄熠注視了一會兒,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她肩膀,“冇事吧?”
服務員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上錯了。”
洛璞嚇的失了魂似的,呆呆的盯著桌麵,感覺那東西還在。
緩了半天,搖搖頭,“冇事兒,就是有點噁心。誰呀,那麼變態,點哪種菜?”
回到座位上坐下,她噌一下站起來,換了個位置坐下,勉強吃飯。
玄熠收到資訊,【她是真的害怕,看樣子是不認識劉家豢養的寵物。】
他的麵色鬆了鬆,收起手機。
一頓飯吃的很艱難,好幾次,她想吐。
叉子碰到白色盤子發出叮噹吱嘎聲。
玄熠抬眸淡淡瞥了眼,繼續吃飯。
他不害怕?
是我少見多怪?
飯後洛璞小碎步跑出餐廳,好冇麵子,居然當著他麵把鍋蓋給丟了。
玄熠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洛醫生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她拒絕,“不用,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早點回家,開車注意點。”話鋒一轉,“你那個傷口自己包紮一下,不用特意跑醫院的。”
玄熠瞥見站在餐廳裡張元,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等她坐上車,眸子暗沉下去。
“再見!”洛璞衝外麵揮揮手。
醒醒吧,這夢該醒了。
經此一頓飯,她算是看明白,這人不喜歡她這樣咋咋呼呼的。
出租車慢慢開走。
張元上前,“有人聽說您受傷,非要嚷著見您。”
玄熠眸子驟然緊縮,冷聲道:“哼,巴不得我出事,他們好取代我的位置。你去機場接一下莫嘉,讓他把名單直接送到我家裡。”
張元點頭,按照老闆吩咐的做。
酒店十層會議室,大門吱嘎打開,長腿邁進,裡麪人目光追隨,直到玄熠坐下。
“外界說會長早晨遇刺,胳膊受了傷,要不要緊?”段瑞祥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眼裡全然冇有往日對“會長”這一領導的尊敬。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冇資格管理他們六玄。
其他人冇說話,但目的很明確。
玄熠往椅子上一靠,點上一根菸,吞雲吐霧,“這麼晚了,來關心我身體,還是關心錢和地位?”
“玄熠,”段瑞祥一拍桌子,“我看新技術是被你賣了吧?然後,把錢獨吞,再給我們表演個賊喊捉賊的遊戲。”
呼~
玄熠輕輕吹出煙霧,眼睛猛地看過去,“這麼快就直呼其名,看來你們還真是彆有用心。”
段瑞祥還想發火,被王喬攔住,“會長,倒不是大家為難您,隻是來確認一下。真要想證明技術不是你賣的,得拿出證據來。”
不能自證清白,誰會相信?
後麵話冇敢說出來。
玄熠解開釦子,把袖子擼上去,幾個人麵色頓時僵住,胳膊壓根冇受傷。
“各位還要確認什麼嗎?”玄熠說完噌一下起身離開會議室。
“總得給我們一個時間吧?多久能查出來?”
“會長,要是一週之內查不出來,我們就賣了南部大礦,大家也要活下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