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牛叔正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
平日裡胖子冇少替自己出頭,初中的時候,那會兒大家年紀還小,在得知小同桌的遭遇後,同學們對小同桌更多的是同情。直到上了高中,同學們都變得很陌生,很無情。自己和胖子一點稍微誇張的舉動,他們就能解讀為很多不同的版本,其中,最普通的一個就是自己和胖子是GAY。
小同桌能忍,可胖子不能忍。
為此,他和幾個同學大吵一架,惹來了學校內外數名師生,家長的圍觀。最終,在胖子的據理力爭之下,那幾名同學當眾給小同桌道歉。至此,學校裡麵的流言蜚語才漸漸變少,但與此同時,小同桌和胖子也越來越被孤立。
而牛叔,本身就作為魘夢在天京的守門人,當年秦家遭逢變故,他對此也頗為同情,但也僅限於同情。直到那位大人出麵,要求自己將胖子和小同桌帶到夢世界。自己這才慢慢接觸到這兩小傢夥。
事情辦得很順利,不到三天,胖子就完成了醒夢。可小同桌的腦子就像是塞滿了漿糊,一直拿捏不到醒夢要領。
剛開始,牛叔還以為是小同桌心情不好導致,直到後來,他才發現,是他錯了。小同桌隻是單純的傻罷了。
六年來,從他這裡送走了三個夢靈,其中不乏有個彆資質好的。像如今在魘夢界赫赫有名的雪靈兒就是他的門生。
而小同桌一度被牛叔視為恥辱,甚至還問過那位大人,是不是看走眼了,小同桌這小子根本就冇有這個能力成為夢靈,或許他根本就不是那個人。直到那位大人出麵,他這纔打消了疑慮。
直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六年。這六年間,雖然,牛叔看待小同桌的眼神還是冇什麼變化,但牛叔孤獨的心卻早已被溫暖。
......
眼下的氣氛有點壓抑,胖子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一麵,不再調皮搗蛋,淚水都在眼眶裡瘋狂打轉。原本想好的話,此時都卡在喉嚨裡麵,說不出來半句。就連牛叔,這個見多識廣的魘夢守門人,都安靜了下來。
反而是小同桌大大咧咧的安慰道:“牛叔,胖子,我冇事兒,說不定明天就好了,不用擔心啦”
牛叔很難過,小同桌善良的話就像尖刀一樣插入了自己的內心。這個孩子,都到這時候了,還顧及著其他人的感受。牛叔釋懷的笑了笑,轉頭瞅了瞅這兩孩子,眼神逐漸的變得堅定了許多,似乎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小棋(密密),小翼(胖子),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呆著,我去去就回。”
胖子像是感覺到什麼似的,他不是不愛牛叔,他隻是隱隱約約的覺得牛叔的語氣很奇怪,就像是在做臨終遺言那種。
小同桌明顯還是個憨憨,他也冇想那麼多,就應承下來。還特地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回來?”
牛叔渾身一震,連手上的動作也慢了許多,他自己知道,這一去,就是永遠。對於小同桌這個問題,自己不能回答,也不願意回答。他還是期望這一天,回到這裡,做一名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
現場格外的安靜,牛叔的沉默也坐實了胖子心中的猜想。對於這個固執的老頭,胖子不但不討厭,反而喜歡的緊。送上了一個溫暖的擁抱,輕輕附在耳邊說道:“我們等你回來。”
牛叔很欣慰,轉頭就賞了胖子一個大栗子,笑罵道:“老子還用你教,你們兩個臭小子好好等著,回來給你們好看。”
胖子痛的呲牙咧嘴,就差倒在地上打滾了,埋怨道:“你這死老頭,下手這麼重,活該冇老婆。”
對於和胖子吵架這方麵,牛叔向來是逢敵必亮劍,毫不示弱的回擊道:“笑了,我冇老婆,是因為我不想,而不是我不能,也不好好打聽打聽,一百多年前,咱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俊後生,想排隊嫁給我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那個陸小曼,一天天跟我屁股後麵讓我娶她,煩死了。”
“你就吹吧你,真當我小孩不讀書,好糊弄是吧!陸小曼都一百多年前的人了,你看上去也就六十來歲,還天天恬不知恥說人家喜歡你,要點老臉吧,老牛頭,還不是看人家小姑娘年輕漂亮,我又無從考證,拿出來忽悠小孩罷了。”
胖子說完,就把頭縮了回來。按照以往的經驗教訓來說,這會兒,牛叔肯定要追在屁股後麵罵娘了,但今天牛叔卻很反常,還詭異的笑了笑。
“有機會,你就知道我冇在騙你們了。”
胖子還想再說點什麼,眼前卻冇有了牛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