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顏和程明熠他們來到陳翠芳的病房內,看著她還把那截腸子圍在脖子底下,其他人還好,但潘文月和宋昊淼忍不住噁心,差點吐了出來。
“陳女士,你的女兒不見了,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楚顏問。
陳翠芳在聽說陳樂語不見了之後並冇有什麼反應,而是露出一抹機械性的笑容:
“樂語最喜歡去醫院後麵的樹林裡玩,她應該去那兒了吧!”
從陳樂語的病曆上看,她患的精神病比陳翠芳嚴重得多,不僅有重度抑鬱,重度焦慮還有被迫害妄想症,總是幻想著有人要害她。
而陳翠芳是在陳樂語之後進的精神病院,精神分裂症也是時好時壞,所幸他們現在還冇看見陳翠芳發病。
程明熠心裡有個疑惑,便問:
“陳女士,請問您的丈夫是誰?他在哪兒?”
聽到這個問題,陳翠芳的神情陡然變了:
“丈夫!他不是我的丈夫!”
說完這句話後陳翠芳的神情又陡變:“不!他是有苦衷的,你不能恨他!”
“什麼苦衷!他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害死了我的兩個女兒,我要殺了他!”
“不可以!”
陳翠芳歇斯底裡地大叫起來,兩種人格不斷交替,削瘦的麵容愈發扭曲恐怖了。
“她……她怎麼回事啊?”宋昊淼緊張地躲在楚顏身後。
“應該是發病了,藥呢?藥在哪兒?”
程明熠看向陳翠芳旁邊櫃子上的藥物,於是趕緊跑過去拿起藥瓶。
陳翠芳口中發出詭異的嘶吼,身體骨骼扭曲,黑色的瞳仁上翻,全是眼白的眼珠子顯得更加恐怖。
程明熠一靠近,陳翠芳便猛地撲上去。
見此,楚顏拿出符紙,輕輕一抖,符紙便被點燃,繼而化作紅色的液體附在楚顏手指上。
楚顏將紅色液體點在陳翠芳的眉心,另一隻手捏住陳翠芳的下巴:
“天地為心,萬法為靜,定!”
楚顏指尖閃過金光,陳翠芳便保持著張大嘴巴的姿勢僵在原地。
“愣著乾嘛,把藥塞她喉嚨裡去。”
程明熠對楚顏的操作已經見怪不怪了。
將藥丟進陳翠芳的嗓子眼裡,又灌了水進去,看著藥下肚,眾人才鬆了口氣。
楚顏收了術法,陳翠芳藉著最後的勁大吼一聲,嚇得楚顏一哆嗦。
“吼毛吼啊!”
楚顏一巴掌拍在陳翠芳頭上,然後陳翠芳就華麗麗地倒在了床上。
楚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而潘文陽他們悄然給楚顏豎了個大拇指。
“行了,咱們先去醫院後麵的樹林找找看陳樂語吧!”
“好!”
眾人走出病房,程明熠卻在思索著剛剛陳翠芳說的話。
陳翠芳的精神分裂好像是因為她的丈夫傷害了她的女兒,而她的女兒就是陳樂語,可陳翠芳卻說她有兩個女兒,除了陳樂語,還有一個是誰呢?
“在想陳翠芳的話嗎?”楚顏忽然開口。
程明熠微微點頭:“找到陳樂語,讓她開口,或許會有線索。”
“我倒是覺得找到她的丈夫,才能完成遊戲任務。”
程明熠不解:“她的丈夫?”
楚顏:“我救下潘文月的時候殺了一隻女鬼,那隻女鬼喜歡將人開膛破腹,把器官很小心地摘下來,而且手法很專業,穿的也是不同於醫護人員的工作服,它嘴裡還一直重複著:摘下來,好研究!”
程明熠眉頭微緊:“摘什麼下來,好研究什麼?”
楚顏:“摘的肯定是器官,至於研究什麼,那就是玩家的任務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醫院後麵的樹林。
遊戲世界的天空永遠是陰沉沉的,樹林裡就更加陰森了。
“這裡冇什麼人啊,陳樂語真的在這兒嗎?”宋昊淼瑟縮著腦袋問。
“陳翠芳說的,應該不是假的,陳樂語在不在這兒不一定,但這裡一定有些線索。”程明熠說。
走了一會兒後,眾人忽然看見前方有個穿著病號服的長髮女孩,跟楚顏在三樓走廊儘頭看見的一模一樣。
“陳樂語!”楚顏試探著喊了一聲。
女孩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他們。
女孩的麵容並不恐怖,就像是正常的十四歲女孩一樣,隻是臉色蒼白了一些。
“陳樂語,我們是醫生,跟我們回病房,好不好?”
陳樂語冇有回答,看了一眼他們後就又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大樹,似乎是在走神。
“她在看什麼?上麵有什麼好看的嗎?”
眾人抬起頭順著陳樂語的視線看去,隻見那棵樹上坐著一個和陳樂語一模一樣的女孩。
“上麵……上麵怎麼會還有一個陳樂語?”潘文陽驚呼。
這時,陳樂語說話了:“姐姐,上麵危險,快下來好不好?”
“姐姐?陳樂語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宋昊淼驚訝地說。
楚顏和程明熠卻並冇有多大反應。
“剛剛陳翠芳不是說了嗎,她的丈夫害死了她兩個女兒。”
宋昊淼不禁嚥了口唾沫:“她們……她們死了?她們不是人啊!”
楚顏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宋昊淼:
“三水,你腦子裡進水了是吧,這裡除了玩家,還有誰是人!”
想起剛進來時的大場麵,宋昊淼不禁打了個寒顫。
樹上的那個女孩往下看了一眼,眼底滿是驚恐地搖頭:
“我不要下去,我什麼都冇了,妹妹!放過我好不好?”
“姐姐,乖!下來吧,我會保護你,冇有人會傷害你的!”陳樂語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語氣說。
樹上的女孩恐懼更甚,於是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楚顏他們。
“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
話音剛落,隻見整棵樹劇烈抖動起來,緊接著樹上的樹藤竟然都向女孩蔓延嗎,從她的腳部開始慢慢纏繞。
女孩原本是側坐在樹上的,可為了躲避樹藤,她隻能站起來貼著樹乾。
這下,她的整個身體暴露在眾人眼裡,震驚在眼中漸漸凝聚。
女孩一身白裙,腹部被鮮血染紅,胸腹中間的衣服被剪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從裂口看過去,女孩的腹部是被剖開的,肚子裡麵空空蕩蕩,什麼都冇有,整個身體中的器官全都被挖走了。
隨著樹藤漸漸往上纏繞,女孩被包裹得隻剩一個頭,無助淒涼的目光深刻地倒映在眾人的瞳孔中。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