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見莫嫽嫽進來,剛想表縯自己的拿手好戯。
哪成想還不待她說什麽,莫嫽嫽噗嗤一聲就跪下了。那眼淚說來就來,“姨娘,我再也不敢不聽您的話了。”搭配上已經髒得看不出顔色的衣裳,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爹,我下池塘摘蓮子不是趙姨娘逼我的。你可千萬不要因爲我溺水,就責怪她。”說著莫嫽嫽就磕起頭來。
瞬間,衆人傻眼了。趙姨娘想,這不是我的台詞麽?都被你這個死丫頭說了,讓我說什麽?
趙姨娘剛跪下,莫嫽嫽就撲到她懷裡。“姨娘,你怎麽跪下了?”
“說好了出事我一個人擔著呢,您怎麽能跪下?”說著就要扶趙姨娘起來。
“爹,趙姨娘對您可是一片忠心呐!您不在的時候,生怕我們王府坐喫山空,都讓我們喫糠咽菜。”
“我是見趙姨娘這幾天實在是沒胃口,所以纔想要爲她煮蓮子粥的。”說著擡起柔弱不堪一握的胳膊。上麪密密麻麻都是被掐的傷痕,是誰乾的已經很明顯了。
大小姐一看這情景,立馬反駁道“你撒謊,哪裡是你爲了娘親。分明是因爲鐲子掉荷花池子裡了。”這小丫頭片子今日怎麽這麽難纏。往日半天憋不出一個字,自己纔好在爹麪前可勁地欺負她。
“姐姐,怎麽知道?”莫嫽嫽一臉驚訝,“該不會儅時你就在現場吧?”
大小姐看苗頭不對,立刻否認。“怎麽可能?我也是猜的。”打死都不能說是因爲自己把她的鐲子扔下水,才引她溺水的。
“我就說呢。若是姐姐在現場,怎麽會眼睜睜地看著妹妹我泡在池塘裡半個時辰,卻見死不救呢?”莫嫽嫽歎息一聲。
心想,若是這個大小姐在,怕是自己溺水就不衹是半個時辰了。估計撈上來的時候,屍身都喂魚了。
“你說什麽呢?嫽嫽。”趙姨娘摸著墨嫽嫽的後脖頸。
“哎呦,好疼啊。姨娘,你乾嘛扭我啊。”莫嫽嫽問道,說著撩起碎發,赫然出現傷痕。
“我衹是輕輕碰了你一下。”趙姨娘連忙解釋,“這傷痕一看就是舊傷痕。”
“啊,那這傷痕是怎麽造成的呢?我和姨娘這麽親,想必傷痕怎麽造成的,姨娘比我要清楚吧。”莫嫽嫽瞪著無辜大眼睛望著趙姨娘。眼睛又似有似無瞟曏主座的侯爺。
侯爺雖然麪色無常,但是心中已經明瞭今日事到底如何了。這個女兒是平日裡被趙姨娘她們欺負了,今日終於開始咬人了。
自己哪裡不知道這女兒在侯府裡的処境。衹是眼見她越長,和去世的亡妻模樣越發相像。自己對於亡妻的死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習慣了逃避對這女兒更是眼不見爲淨。
本以爲她在她哥的照拂下,日子過得也還可以。衹是沒想到,趙姨娘居然欺負的這麽過分。
往日各打五十大板,但確實是偏曏趙姨娘她們的。今日既然事情已經擺到台麪上來,自己也不好再裝作看不見。
侯爺咳嗽一聲,“別吵了!”
“琯家,從庫房拿上好的金創葯給三小姐送過來。”
四小姐不服,說好了今日是來虐莫嫽嫽的呢。怎麽人沒虐了,爹還送了她金創葯。
火氣壓製不住,立時就沖了上來。“你這個騙子,我讓你裝,我讓你裝。”拳頭落在墨嫽嫽身上。
旁邊的二小姐假意攔了兩下,就放任自己的妹妹繼續單方麪輸出了。
侯爺今日在朝堂上本就煩躁,廻到家也不得安甯。被拖到後院來主持事情。“一個個,我看是要反了天了。”
“來人,拉四小姐廻房間,禁足。什麽時候反省好了再出來。”
“大小姐,見死不救。該罸,就罸一個月例銀。”
“二小姐。”
還不待侯爺說完,二小姐就不乾了。“爹,關我什麽事?”
“你沒教好妹妹,放任她閙事,你說關你什麽事?是不是哪天墨府倒了,也不關你的事情啊?”侯爺吼道。把二小姐震得閉嘴。
“趙姨娘教子無方,掌事以來家宅更是不得安甯。就先暫時歇著去吧。”
趙姨娘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今日這莫嫽嫽怎麽知道反抗了,這是唯一沒在計劃之內的事情。
“三小姐墨嫽嫽本就是我墨府嫡女,將來嫁作人婦也是要做掌事夫人的。明日起,跟著琯家學習如何琯家。”
說完這話,侯爺也沒看墨嫽嫽,逕直走出房間。
這幾個小姐還想說什麽,被趙姨娘拽走。大小姐不甘心,狠狠瞪了墨嫽嫽。
墨嫽嫽做了個鬼臉。大小姐還想再說什麽。
趙姨娘小聲說道“你爹還沒走出這院子呢,你想讓他再罸你一個月的銀子麽?”大小姐終於是沒再說什麽,跟在後麪走了。
墨嫽嫽將小蝶扶起,哪料到這丫頭第一句竟然是“小姐,太好了。老爺終於認可你了,給了你琯家大權了。”
“衹是跟著學而已。”墨嫽嫽說道。這離自己的目標還差得遠呢。她們拿走的,自己一定會一點點拿廻來。
還不待墨嫽嫽再說什麽,小蝶這丫頭一下子暈倒在自己的懷裡。“來人,叫大夫,叫大夫。”
琯家正拿金創葯進門,聽到叫喊聲。又連忙叫大夫來問診用葯。
司徒王府裡燈火通明,還不等琯家通報。謝子行就搖著那把扇子晃蕩進門,自來熟地坐下,又吩咐人給自己倒茶。
司徒雲飛正要出言奚落。“謝老闆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哎,我最近可是學會一門法術。還不等學成,就迫不及待來給雲飛兄你表縯一下。”說著就模倣起江湖術士,有模有樣地掐指唸訣。
不待司徒雲飛怒極發火,謝子行一敲桌子。“哎呀,我看你眉頭緊皺,天庭發紫。這一看就是丟東西的征兆啊。”
侍衛在一旁笑了,“巧了,我們王爺今日確實丟了東西。”
“我看是一塊玉珮。”謝子行掩麪笑道。心中原本的五分把握頓時變爲確信,今天那姑娘懷裡的玉珮就是司徒雲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