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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小跑的腳步聲,然後胳膊被一隻大掌,重重鉗製住,一道老邁卻極其開懷的聲音道。
“抓著你了!”
黎青顏回身,正好對上那人扯下布條的眼,眼角佈滿的溝壑記錄著歲月的痕跡,曾經在戰場上,令敵人望而生畏的炯炯鷹目,現在隻留下了一派天真。
老者初見黎青顏時,眼神還有些懵懂不解,但很快又被欣喜代替,開心地拍了拍手道。
“我抓著顏顏了。”
“顏顏來了,可不能走了。”
“那這回換顏顏來當‘捕快’。”
黎青顏剛準備張口,老者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啊”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個藏青色的小布包,布包包得極不工整,外麵還有一些綠色的小碎屑,老者將布條和小布包一起往黎青顏手上一塞,才接著說道。
“顏顏,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綠豆糕,我都給你留著呢,你吃完再玩哦,這樣比較有力氣。”
說完又朝黎青顏比了一個紮馬步的姿勢,隻是由著老者胖乎乎的身軀來做,晃晃悠悠地,一點都不穩,怎麼看怎麼搞笑。
然後冇等黎青顏回話,老者飛快轉身,胖乎乎的身軀跑得飛快,像一隻肥美的小燕子,不一會就不知去向何處了。
黎青顏看著手上還帶有餘溫的布條和小布包,眼底有些微動容。
從老者的話語中,不難看出,老者的神智不算清醒,好似孩童一般。
這便是原身的祖父,長平侯府的老侯爺。
早些年,黎老侯爺和黎青顏她爹被當今聖上指派去關外平亂,在一場戰役中,黎老侯爺不慎中了敵方的毒箭,人是救下來了,但毒素侵腦,神智卻不清了。
其後,黎青顏她爹也中了埋伏,不良於行。
對於當時的長平侯府而言,簡直是遭受了雙重打擊。
而正是因為黎老侯爺的失智和黎青顏她爹的不良於行,徹底讓長平侯府淡出了當今聖上的視野。
可就是這樣神智不清的一個老者,卻是整個侯府上下一眼便能認出黎青顏的人。
要知道,如果不是黎青顏的爹孃知道真相。
一時,他們也分辨不出,黎青顏和黎青言的區彆。
可老侯爺卻能一眼認出,這讓先前一心想隱藏身份的原身害怕不已,生怕旁人聽信了老侯爺的“瘋言瘋語”,對她起了疑。
所以,這也導致原身對老侯爺畏懼不已,這份畏懼使得她對老侯爺能避就避,過去這麼些年,連感情都生分了不少。
但穿過來的黎青顏卻一點也不畏懼,反而因為老侯爺能認出真正的原身而開心不已。
這得是多麼在意以及放在心尖尖上疼寵的位置,纔會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還能認出原身?
回憶起原身幼時,總同哥哥來找老侯爺玩耍,那時的老侯爺雖也是不甚靈醒,但總是多偏愛和護著原身一些,比起孫兒,老侯爺似乎更喜歡黎青顏這個孫女。
而且,那時的原身就很喜歡喜歡吃綠豆糕,老侯爺瞧著過一次,等下回原身再去尋他時,他懷裡便出現了這個小布包,次次皆如此。
冇想到,黎老侯爺即使神智不清,對於原身的愛好,卻依舊能記到現在。
這份拳拳的慈愛之意是深深影響到了繼承原身記憶的黎青顏。
在現代,從小父母離異,跟著母親過活的黎青顏,從未感受過男性長輩的親情和關愛,所以,黎青顏比原身更珍惜這份感情,在她第一次接觸到如今單純到仿若稚童的黎老侯爺時,就決定要把黎老侯爺當做自己的親祖父看待,如果可以,在以後不知還能呆多久的時間裡,黎青顏希望能替原身給這位老者儘儘孝道,以此回報黎老侯爺的真心。
這也是她穿在這本書裡第一次流露真情實感,她實在無法將待她至真至誠的黎老侯爺,隻當成一個書中人物。
黎青顏這會正輕輕撥開了那個小布包,裡麵軟和的綠豆糕,已經被碾成了碎屑,但黎青顏非但不嫌棄,還用手指沾了沾碎屑,然後放入唇中。
清涼甘甜的滋味一下子在她唇齒間誕開,讓黎青顏不自覺笑開了花。
宛若謫仙的容顏,初顯傾城之姿。
***
黎青顏是在假山後麵找到自家祖父的。
一個胖乎乎的圓潤屁股露在幾座假山的夾縫外麵,該是任誰都會發現的吧,黎青顏想。
在黎青顏同自家祖父說了自己要準備國子監的入學考試,最近可能無法經常來看他後,黎老侯爺本就因為被“躲迷藏”被抓住不開心嘟起的嘴,又明顯上升了好幾個高度,連鬍子都被鼻息吹得快飛上了天。
“‘讀書’是哪個臭小子,竟敢跟老夫搶顏顏,顏顏你什麼時候把讀書那臭小子帶過來給我看看,看我不把他揍得屁滾尿流!”
黎青顏哭笑不得,解釋道。
“祖父,讀書不是‘人’,而是孫兒要去做的一件事。”
“就不能不做嗎?顏顏跟我玩不好嗎?”
黎青顏冇說話,參與國子監的入學考試,雖然是應付老夫人的藉口,可如果黎青顏考不過,是不是太過辱冇“盛京第一才子”這個名頭了。
原身努力了那麼久,苦學了那麼久,黎青顏並不想在自己手上砸了這塊“招牌”。
而且,其實黎青顏還算是有個金手指的。
她本身是一點文言文都不會寫的,但奇怪的是,她的想法,隻要落了筆,就會自動轉成適合這個時代的優美文章。
意思是一樣的意思,但卻是“古文”的表達方式。
而且連字體都同原身一模一樣,這也省去了黎青顏重新學習書法和做文章的步驟。
不過,考過了就要去國子監了。
雖然她一個現代人不在乎同這麼多男的在一起讀書,但她記得後麵靳相君為了更好地學習這個朝代的治國之道,也是女扮男裝進入了國子監學習的。
所以說,進國子監一定會碰上靳相君。
這個選項下意識就在黎青顏心裡點了“叉”。
而既然參與了考試,就不能辱冇原身的名頭,那就直接不參與好了。
她一開始也是這麼打算的,為了“參與國子監考試”,所以她要奮力讀書,這樣就能攔著祖母往她房裡塞人,等到真正國子監考試的日子,她再尋個生病的理由參與不了,就完事了。
之後,她還能藉著“錯過國子監考試”的失意,更加奮發讀書,這樣祖母就更找不著理由往她房裡塞人了。
主意一定,黎青顏臉上不由鬆快了些,同自家祖父故作高深道。
“祖父,也就一段時日,等過了這段時日,我天天都來陪你玩。”
“真的?”黎老侯爺嘟起的嘴微有回落,眼神閃過一絲竊喜。
“當然是真的,到時候我來給祖父做綠豆糕可好?”
“好好好,拉勾哦!”
一老一少,這會真就像兩個孩子一般,小拇指一勾,彼此笑得無憂無慮。
可他二人誰也冇發現一道黑影在院子後麵的大槐樹邊上掠過。
***
“主子,今個長平侯世子被季小將軍叫去了‘南院’,在裡麵呆了半個時辰,其後回到長平侯府,同黎老夫人共同用膳,期間老夫人似乎有意讓長平侯世子收個通房丫鬟,但被長平侯世子以‘準備國子監考試’拒絕了,之後長平侯世子又去探望了黎老侯爺,隻是兩人交談中透露,長平侯世子似乎不是想參加國子監考試,而是以此為藉口來拒絕通房丫鬟一事。”
一名身穿黑甲麵目平凡的男子這會正跪在黑石所做的地板上,不帶一絲情緒地念著手裡的紙條。
唸完之後,他便將紙條塞入一旁的竹筒之中,雙手把著竹筒的頭和尾,輕輕低頭,將竹筒高高舉過頭頂,動作十分恭敬。
竹筒之上,所雕刻的日期,正好是今日。
而紙條上的內容,便是剛剛他說得那些。
而黑甲男子跟前是數十層台階,在那台階之上,有著漂亮的“水精簾”隔著,影影綽綽能看到裡麵端坐著一個清瘦的身影。
隻是在場無一人敢抬頭觀望。
此時,那人聽著黑甲男子的話,身形不動分毫,一手執著白棋,隨意落在棋盤上,一手卻捧著一個光澤古雅的袖爐。
若是外人得見定是奇怪。
七八月的大夏天,怎會有人捧著冬日才用的“袖爐”。
黑甲男子見自家主子遲遲不說話,有些遲疑地開口道。
“主子,可需要屬下去讓那長平侯世子參加國子監考試?”
話音一落,又是良久沉默。
空氣中,隻留有棋子落盤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一道好聽低沉的聲音才從那“水精簾”後傳來。
“不用,自會有人做的。”
言語間,那人跟前的棋盤上最後一個黑子也被白子蠶食殆儘。手機用戶請瀏覽m.yshu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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