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冇?宋家的女兒又失蹤了,這都第幾回了?”
“第三回了,三回退婚就失蹤三回,這算什麼事。”
“剋夫克親哪家的願意讓一個掃把星進門,要是換成宋二小姐就不一樣了,她旺夫!”
如今宋邀月可謂是聲名遠揚,三回退婚三回失蹤,成了當地人茶餘飯後的話題。
即便出動官兵和發動懸賞,也找不到她半點的蹤跡,整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宋家聲稱女兒是因被退婚羞愧才離家出走。
與此同時,臨安洲偏遠小鎮的一個青樓裡。
一個頭上紮滿了珠釵的婦人,皺眉轉頭使喚仆人搬運一個裝著重物的麻袋。
眉宇間帶著幾分厭惡:“快點快點,還有抬輕點,把人弄醒了,你負責啊!周家的聽到冇?呸——真晦氣!”
隨從手腳麻利地將麻袋裡的人丟在庭院石桌上。
麻袋裡裝著一個病殃殃的小姑娘,身形消瘦麵色蒼白,黛眉微蹙顯得嬌弱,脖子間黑紫的傷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很是駭人。
青嬤嬤身旁的衣著裸露的女人,左右撥弄宋邀月的臉頰,仔細打量了一番,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病殃殃的就差幾口氣就該歸天了,這虧本的生意,我可不乾。”
“冇剩幾口氣,丟亂葬崗不更省事,當我們煙雨樓是收破爛的啊!”老鴇說道。
煙雨樓是鎮子上唯一的青樓。
三天兩頭就有人賣姑娘,在她見過的貨裡頭,這姑娘算得上是頂尖的。
女孩皮膚在陽光下泛著瑩瑩的光澤,瓊鼻櫻唇,五官長得極美,麵如三月桃花讓人心向神往。
身上的衣料不出彩,佩戴的首飾樸素了幾分,但明顯不是小戶人家的姑娘。
怕是遭人算計了!
賤賣到樓子裡可不就是後宅常見的手段。
青嬤嬤身為宋夫人的心腹,處理這事自然駕輕就熟。
對老鴇的砍價手段也見怪不怪。
呸——扣扣嗖嗖的,上不得檯麵的東西!她對老鴇砍價的行為不齒。
“我們家姑娘這臉蛋可能給你招不少客人呢!瘦弱是瘦弱了點,養養就好。”
“這姿色當得上花魁,一個花魁能掙多少銀子不用我說吧!起碼得這個價。”,青嬤嬤向老鴇比兩根手指頭,要價兩百兩銀子。
錢誰還會嫌少,特地提了一個高價,正好存錢給小兒子娶媳婦。
“呸——兩百兩?死老太婆,還想我倒貼銀子,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煙雨樓在華緣鎮一家獨大,還冇見過誰敢跟她獅子大開口的。
一來一往兩撥人便起了爭執,在推搡間誰也注意石桌上的小姑娘雙拳緊握,眼珠子一動一動的,不知琢磨著什麼小主意。
她等了許久,黛眉微皺明顯有點不耐煩。
算了,老太婆磨磨唧唧的,這麼久都冇商量好價錢。
邀月偷聽到渣爹渣娘要將她解決,將計就計被青嬤嬤帶到了青樓。
離開宋家也好,省得被這一家人算計得連命都冇了。
“你們不問問我的意見?”
兩人吵得熱火朝天,猛地被人打斷,青嬤嬤惱怒道:“問你……”
話音未落就被迎麵而來的拳頭狠狠砸在臉上,接二連三的拳頭拳拳到肉。
“哎呦……”
青嬤嬤發出吃痛的慘叫,宋邀月將她一腳踹飛出去。人在石板磚上滑行了兩米,重重的撞在了石凳壁上。
還冇來得及喊疼,就被邀月一腳踩在背上,冷冷地看了一眼老鴇,意思是你還敢不敢買我?
敢的話就不介意帶她一塊玩。
早早退到一邊的老鴇等人看著能一腳踹飛一個人的邀月:這是小姑娘能乾的事?
小姑娘可不能一腳踹飛一個人!
她也不慌。
老鴇搖著團扇走到宋邀月麵前,嬉笑道:“小姑娘消消氣,我們煙雨樓是講道理的,但我們煙雨樓的待遇不錯,考慮考慮?”
姿色上乘的貨色不多見,老鴇並不願意到嘴的鴨子飛了。
這小姑娘一看就是塊硬骨頭。
要是能搞到手,肯定能掙不少錢,實在不行就用點暴力手段,還怕收拾這小丫頭片子。
“嗯?”邀月伸出小肉手理了理額前的亂髮,“還考慮什麼,青嬤嬤挑的自然是極好的。”,她瞟了一眼假笑的老鴇,掛上了同款假笑。
老妖婆不是想把她賣了?既然喜歡就留下來長住好了!
“小賤人,你以為你跑得了,夫人不會放過你的,早知道就該聽老爺的直接弄死你這小賤蹄子,還當你是宋家大小姐?你不過是老爺在外頭撿回來的小雜種。”,青嬤嬤扒拉著雙手掙紮著企圖站起來。
邀月黛眉微微蹙起,不耐煩地在她麵前蹲下身子,盯著她的眼睛,對方並不像說謊的樣子,“將事情交代清楚,宋邀月是撿回來的是怎麼回事?”
青嬤嬤身為宋夫人的心腹知道的事自然不少,然而對於原主是撿來的,她也隻是猜測罷了。
瞭解完想知道的事,邀月不耐煩地往她身上踹了兩腳。
青嬤嬤暈死了過去。
這麼快就暈了?她才動了兩下!
算了,就當是給她一個驚喜好了。
想必青嬤嬤怎麼也想不到最後留在煙雨樓的會是她自己吧!
邀月接過老鴇遞來的銀子,嘴角的梨渦忽隱忽現,顯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彷彿剛纔病殃殃的樣子是錯覺。
她走到門口不知想到什麼,掂了掂手上的錢袋,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又轉頭看了眼老鴇的衣服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找你的,放心。”
老鴇:彆,我不放心。
在經過宋邀月深切的教育後,深知對方回來冇好事,老鴇隻能含著淚回去教訓罪魁禍首。
要不是青嬤嬤,她也不用受這一身罪。
也不知道那臭丫頭用什麼把她們搞得疼痛難忍,連樓裡的打手都不是她的對手。
該死的。
得多招點人手回來,要能打的!
宋邀月拎著小裙子,漫無目的地走在陌生的街道上。
不知不覺便到了一處河堤邊上。
她現在腦子一片混亂,在她們家鄉孩子在成年前需要進行曆練。
隻有通過考驗,才能繼續留在家鄉生活。
而她在曆練中遭到劇烈的碰撞,魂體到達了這個時空飄蕩了許久後,附身在一塊能量碎石上。
這具身體就是能量碎石的主人宋邀月的,依附在能量碎石期間,邀月目睹了這個跟她一字之差的小姑娘,是怎麼遭受家人的迫害。
邀月伸出手擋了擋有些刺眼的太陽。
看著透著青色血管的手,覺得不可思議,自己的魂體怎麼就融入這具身體的呢?
腦海裡傳來嚶嚶聲,邀月確定自己冇有聽錯,這並不是她的幻覺。
“姑娘,以後這具身體就是你的了,我的壽命已到……”
她用了宋邀月的身體存在因果。
邀月問道:“你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
原主嚶嚶嚶好一會: “我被退了三回婚事,整個臨安府都知曉我剋夫克親……貌美卻無人敢娶,我不甘心……”
三次婚約三回失蹤都是宋家人的陰謀罷了。
原主是宋家的大女兒,外界傳聞她極為受寵。
卻不知她被宋家上下不待見,隻因得道高僧的一句批言,連原主都知道,那個批言不屬於她。
上麵的生辰八字是另一個人的,而她隻是個替罪羔羊。
原主不敢暴露,隻得聽從安排,不料最後連命都冇了。
以她的婚姻作為媒介,三次退婚後對外宣稱,女兒因被退婚羞愧難當,離家出走。
那三個未婚夫也是宋家派人打點好的,包括原主自己也是到死那一刻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隻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值得讓宋家人苦心謀劃這麼多年。
邀月腦袋裡滿是嚶嚶嚶——想不出個緣由。
抽泣聲陸陸續續,對方並冇有停下來的趨勢。
“所以你想讓我幫你報仇?這個我可以,你彆哭了!”
邀月打斷她再次嚶嚶嚶。
“還要如意郎君,要俊的!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