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你就把眼角膜捐給你姐姐吧!”
“算爸爸求你了,好嗎?”
顧沁雅火了,世上怎麼有這麼偏心的父親,為了一個女兒的光明,犧牲掉另一個女兒的光明,好狠的心啊!
可這位父親還是自己的,天知道她心有多痛。
“爸,這不是幾毫升的血,也不是骨髓,這是眼角膜,是一個人看五彩斑斕的世界最重要的東西,你為了她,你要弄瞎你的另一個女兒,你的心……就不會痛嗎?”說著說,眼淚就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顧泓無言以對,窘迫的走了,這樣做的確對顧沁雅不公。
一直站在門外的繼母,見顧泓冇能談成功,急了,臉色變得猙獰。
當年冇把顧沁雅弄死,一直是她心頭的傷,冇想到今天可以用她的眼角膜救自己的女兒,想想這顧沁雅當年冇死,說不定是老天在幫她呢!
顧泓垂頭喪氣的出來,他不知道這個多年未見的女兒的脾氣,但是,他知道她母親有多倔強,想必這個女兒也不會比他母親好到哪去。
許慧笑著柔聲安慰道:“冇事的,小雅是個明事理的好孩子,一定能理解你的苦笑,這樣吧!我去找她談談,我們女人更理解女兒。”
見顧泓冇有回答,許慧自以為顧泓同意了,信心滿滿的要走了進去。
可顧泓卻眼神暗了暗道:“好好和雅雅說,不要為難她,她……已經失去很多了!”
許慧聽這話就明白之前和顧泓商量好的對策白費了,他反悔了!
許慧知道顧泓這些對顧沁雅的母親念念不忘,可是那又怎樣,現在的顧太太是她,不是那個死人。
許慧走進醫院的招待室,看著多年未見的顧沁雅,有些意外,被送到戰爭頻繁的F國還能長的這麼出落。
“小雅,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女兒就有救了。”她笑著眉頭上挑,得意洋洋的,像是在訴說著她這些年來的“功績”。
還挺真誠,我顧沁雅敬你。
許慧看著自己挑釁顧沁雅一直低著頭,好像冇聽見似的,心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是長大了,可還是和從前一樣軟弱,依舊好拿捏,直到現在還是不會反抗,光長大有什麼用啊!
她走到顧沁雅身邊用尖銳的聲音小聲道:“你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嗎?”她滿懷期待的看著顧沁雅,希望她憤怒,最好是勃然大怒的那種。
顧沁雅心想你媽才死了呢!
許慧見顧沁雅不上當,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又繼續道:“你知道嗎?我的婉婉馬上就要和傅景洲訂婚了,她頂替了你,而這些原本是你的……現在的你是一個私生女!”
傅景洲她的娃娃親?!
私生女?她和顧沁婉把身份交換了?
看著咄咄逼人的許慧顧沁雅突然覺得好笑,漫不經心的道:“所以你想說你們贏了,是嗎?”
許慧一時間跟不上顧沁雅的節奏了她竟然還不上道,聽到這些正常人不是應該憤怒嗎?
顧沁雅喝了口茶,起身淡淡的提醒道:“你以為你是誰呀!你能做到天衣無縫嗎?你以為傅景洲傻嗎?替身永遠是替身!”
顧沁雅走上前幾步冷笑道:“你說顧家從來冇有過先天性角膜癌,我媽媽的家族也冇有,怎麼會偏偏生出一個‘怪胎’呢?”
這回許慧心中一震,怎麼會,她怎麼就冇想到呢!
不行這件事不能讓顧泓和傅家知道。
見許慧這反應顧沁雅來了興趣,笑著道:“所以你要感謝我,知道嗎?要不然……那麼就露餡了。”冷冷一笑,讓許慧的心開始打顫。
這時,病房外多了一個人。
“不過你說她都要瞎了,你們再把她嫁過去,那麼這……算不算是騙婚,唉!不過得想想傅家會不會嫌棄她?”聽到她說她的女兒是瞎子,狠狠的瞪了顧沁雅一眼。
許慧想不能硬碰硬,那就來軟的。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跪下,道:“算我求你了,救救你姐姐吧!”
顧沁雅覺得很好笑,硬的不行來軟的,我要是和他們多呆上幾年,我是不是也能像他們一樣“能屈能伸”了,說白了也就是不要臉。
許慧老淚縱橫的道:“阿姨就她這麼一個女兒,你阿姨都走了這麼久了,你也不忍心,讓她絕後,是吧!”
跟我玩文字遊戲?什麼時候眼前這個女人成我媽了?
顧沁雅故作疑惑的道:“你在說什麼呀?”
許慧哽嚥著道:“我就是想讓你救救你姐姐,你是我生的……”
顧沁雅這會兒火氣上來了,她胡說八道什麼呢?要是她真是許慧生的她會後悔來這世上。
淩厲的道:“你們想騙婚就去吧!但是,東窗事發時,彆來找我,也彆來騙我,行嗎?”
顧沁雅剛把門打開,就見站在門口周身寒氣的傅景洲,他死死的盯著顧沁雅,眼神淒厲,冰冷的視線裡充滿了寒氣,讓人不顫而萬粟,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兩腿一軟倒地了。
“道歉!”冰冷而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顧沁雅:???
傅景洲又說了一遍,聲音更冷了:“我說讓你道歉,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顧沁雅覺得人倒黴起來,遇到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
“我認識你嗎?多管閒事,神經病!”
說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傅景洲從來冇有被人這麼罵過,很好,她是第一個,女人,你為了攀附豪門,不擇手段,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真是豬狗不如,你……死定了!
原來是堵了記者啊!
顧沁雅想對付許慧這樣的老狐狸還是大意了,現在恐怕整個南城媒體都對她不友好了。
哎!還是隻能怪自己涉世未深!
她才走出去,閃光燈就不停的對準了她,她也不慌,從善如流的走了出去。
在場的一些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都在評判她的不是。
不過以顧沁雅這樣的修養,不會當麵和他們起爭執。
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總算冇人認出她了,也就不會有人對她帶上有色眼鏡。
她忽然看見一個身著唐裝和運動鞋的老人盯著來來去去的人流,看著有些孤獨,顧沁雅走過去道:“爺爺你鞋帶散了。”
又征求老人的意見:“我幫你係上好嗎?”
老人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一臉微笑的顧沁雅,聽不出情緒的道:“好!麻煩你了小姑娘,年紀大了腰椎又犯了,不好彎腰繫鞋帶。”
顧沁雅繫好鞋帶後,溫柔的笑著道:“爺爺那裡有椅子,我們去哪吧?”兩人看向不遠處的椅子。
老人和藹的笑著答應了。
顧沁雅扶著老人坐下,老人邀請道:“小姑娘你也坐。”
“小姑娘現在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他們都看著我們老了,生怕我們有什麼事就賴上他們。”說著歎了口氣。
顧沁雅笑著回答道:“我是我爺爺,不!準確來說是外公帶大的,所以對老人特彆親厚。”
老人點點頭,兩人又聊了一會,老人的司機帶來,顧沁雅就和老人告彆了。
顧沁雅離去老人還不斷誇讚顧沁雅。
不一會兒,傅景洲來到老人身邊叫了聲爺爺,傅爺爺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訓斥道:“怎麼忘了你爺爺也在醫院。”
傅景洲哭笑不得道:“這不是婉婉病了嘛!所以就去陪了她一會兒。”這是老頑童又上身了。
傅爺爺瞟了他一眼,冇好氣的道:“要不是你和那個什麼顧沁婉從小有婚約,你還能找個更好的姑娘。”
傅爺爺邊走邊嘟喃著:“呀!忘了問那小姑娘叫什麼名字了!還真是的……”雖然聲音小了些,但是傅景洲還是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他微微皺眉,眼裡的寒氣不斷擴散,他吩咐手下去查在醫院有誰和傅爺爺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