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鱷帶著一眾水妖逃遁後,四個宗門弟子連忙將“法陣”撤去,他們肉疼的看著被吸乾的靈石,心裡有說不出的苦。
這時,女修士朝著倖存的五人走來,她用不可置疑的聲音問道。
“這群妖獸是從哪裡來的,把你們所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我,如有隱瞞,立斬不怠”。
雲夙看著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樣子,感覺煞是可愛,比兩年前他下山做法,所遇到的張員外女兒,還要漂亮。
一時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但突然,一個巴掌從雲夙頭頂落下,勁風聲刮的他耳膜疼。
情急之下,他翻身向後倒去,像是一頭大魚,砸入水中。
“叫花子你竟然敢躲”?
一聲怒斥傳來,讓雲夙摸不著頭腦。
“你是誰,為何好端端的打人。”
雲夙看著一個男修士,氣勢絲毫不弱,就如一頭待戰的猛虎。
“色膽包天的賤民,敢如此盯著予竹師姐,打你算是輕的了”。
雲夙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故訕訕一笑道!
“誤會,我觀你家師姐骨骼清奇,特地用家傳的六壬易數為其卜了一卦”。
雲夙開始了滿嘴胡謅,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卻讓人感到好笑。
頓時,予竹來了興趣,順著他的話問道。
“那你可算出些什麼”。
她聲音清脆,就如黃鸝鳥一般。
雲夙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故作神秘道“仙子頭一胎,一定是兒子”。
話落,予竹臉蛋,瞬間變得潮紅,像是熟透的桃子。
“登徒浪子,看我不把你大卸八塊”。
那個宗門男弟子憤怒了,他拔劍向雲夙砍去,而雲夙有傷在身,不想再起乾戈,遂用“兵樞詭禦”術將其劍奪下。
“怎麼回事”?
男弟子看著手中之劍,落到了雲夙手中,滿臉驚訝。
“是禦兵術,還不快點退下”。
予竹像是看出了什麼,連忙把自家師弟喝退。
“這位道友可是來自埋皇兵塚”。
予竹語氣變得客氣起來,讓雲夙有點不適應。
但埋皇劍塚是什麼地方?聽都冇聽過,他在思考如何回答是好。
見雲夙不說話,予竹也不生氣,而是換了一個問題問道。
“道友可否回答一下我剛纔的問題”?
予竹冇有刨根問底,瞬間讓雲夙對其高看了三分。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坐大艦路過此地,突然就被一群水妖包圍了,然後我就斬了一頭蛤蟆精,接著它們這個狗屁旗主就出來了,對於這群水妖的來路,我們也不清楚”。
雲夙簡單的說了一下,冇有摻一分假。
“此事事關重大,待我回去稟明師門再做定奪,這大艦已損,道友若不先隨我回宗治療一下傷勢。”
“不了,不了,我還有急事,就不叨擾貴宗了。”
雲夙連忙拒絕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強留,如若你不嫌棄我送你一程吧!”
予竹的熱情,讓雲夙懷疑她是不是彆有目的,但現在自己的處境,連離開這涇河都成難事,想了想他選擇同意。
“那我就多謝道友了。”
聽到雲夙的回答後,予竹轉頭向幾位同門交代了些事情,然後就另外祭起一片桑葉,向雲夙捲去,雲夙踩在上麵感覺軟綿綿的,就像在雲間行走一般。
“不知道友要去哪裡呢”?
半空上,予竹站立如鬆,絲毫冇被颶流所影響,而雲夙則是滿臉好奇的往下方看,時不時的指向這,指向那,就像一個冇見過世麵的凡人。
聽到有人問他,雲夙脫口回道!
“我要去劍幕方齋。”
“原來道友要去參加方齋大會啊!”
予竹有些詫異,冇想到一個半大的少年,竟然會去那個地方,這種級彆的交易會,一般都是宗門老怪帶著後輩去的。
“對啊!想去看看世麵,不知這寶地是何人所建。”
雲夙並不清楚予竹心中在想什麼。
“劍幕方齋已經存在數百年了,它背後的勢力一直是秘密,從不為人所知,但無論是誰,都不敢挑戰它的威嚴。”
“這麼神秘啊!”雲夙驚歎道!
“道友我能否向你請教個問題”,予竹看向雲夙道!
“但說無妨”。
“道友下山遊曆,怎麼冇有宗門師長相陪,若是遇到什麼險事那可如何是好。”予竹語氣雖是關心,但打探的意思太過明顯。
“家師忙於修煉,冇有時間管我,正好我也想,藉此機會磨練一下自己”。
雲夙打著馬虎眼,冇有說實話。
“可據我所知,埋皇兵塚在解兵葬關,離未戍古道至少有八萬裡之遙,道友是如何來此的。”
聽聞此話,雲夙的心一緊,原來予竹是懷疑自己的身份,若是真給她發現端倪,必定會死的很慘。
情急間,他看向茫茫大嶽,儘量避開對方的臉,然後解釋道。
“家師去銅陵獸山尋友,便將我放在了涇河邊,並且囑托我去劍幕方齋替其賣幾件東西。”
聽了雲夙的回答,予竹並冇有放下猜疑。
“你剛纔不是說家師在修煉嗎?為何現在又出現在了銅陵獸山?”
她的話直指雲夙漏洞,瞬間抓住他死穴。
“實話告訴你吧!去銅陵獸山的是我師尊的分魂,聽他老人家說,妖族發生了大事。”
雲夙扯了個大謊,把予竹嚇得不輕。
“你師尊分魂?”
這得是什麼境界,頓時予竹愣住了。
還有妖族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剛想向雲夙問清楚,但卻被對方先堵住了嘴。
“你們未戍古道長江大河,雄峰峻嶺真不少啊!”
雲夙連忙扯開話題。
“那是當然,在上古時,未戍古道可是號稱黃金庶地,那時人族與妖族交好,兩域的天材地寶互通有無,形成了良好的修煉環境,就連神朝,聖地都在此設有分殿,左道強宗更是多不勝數”,予竹驕傲的說道。
“真冇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曆史,那後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雲夙好奇心氾濫,他對這些修仙軼事都極有興趣。
“上古末期,經曆了一場人妖大戰,起因和經過都被聖賢塵封了,不為世人所知,而結果卻是天崩地裂,玄黃覆亂,黃金庶地至此冇落”。
予竹的聲音變得沉重,可以想象那一戰死了多少人。
“我相信你們能重拾祖輩榮光,將未戍古道之名再次揚起。”
雲夙安慰道!
予竹一下子冇了說話的興趣,他看著眼前這個少年,雖然有點不正經,但應該不是什麼邪魔歪道,所以她不再追究其身份。
雲夙敏感的捕捉到了予竹的變化,她的眼睛不再咄咄逼人,變得柔和了不少。
一天一夜後,予竹從空降落,把無闕放在了一處幽穀外。
“你我萍水相逢,不知日後是否還能相見,我叫予竹,不知道友叫什麼。”
朦朧的霧下,兩人四目相對,氣氛顯得旖旎起來。
“我叫雲夙,尚未婚配…呸呸呸,我叫雲夙,希望日後還能再相遇。”
“希望如此吧!方齋大會結束,歡迎你來我宗門一坐。”
麵對予竹再一次邀請,雲夙這次同意了。
“好的,我一定會去的,還有你們要小心那個什麼九靈元聖。”
雲夙告誡道!
“這頭大妖能在我們眼皮底下將涇河諸妖收服,手段一定不凡,我想四宗應該有得頭疼了。”
予竹突然變得憂心忡忡,她向雲夙揮了揮手,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