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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興趕到廠房時,已經是十幾分鐘後的事情,鐘靈給陳興打了電話,她本以為這些警察是陳興帶過來的,但她並冇看到陳興的身影,弄清這些人也不知道陳興是誰時,鐘靈才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一回事,這些及時趕來的警察跟陳興沒關係,鐘靈也一下又著急了起來,擔心陳興是不是根本冇被放,又或者被帶到了其他地方,擔心陳興的安危,她立刻給陳興打了電話,冇想到電話也是一打就通,陳興在電話那頭同樣驚喜的問她怎麼樣了。水印廣告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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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廣源也和陳興一塊過來,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陳一鳴自是也在,陳一鳴這次頗為高興,第一時間過來救人的是區分局的人,此刻區分局帶隊過來的負責同誌,一名張姓隊長給他彙報著情況,原來是綁架剛發生時就有路邊一棟商房的住戶在樓上恰巧看到,立刻就打電話報警,區分局這邊接到報警後,調取事發路段的監控記錄,鎖定犯罪嫌疑車輛,迅速組織警力偵辦此案,在案發後不到一個小時內就找到了犯罪嫌疑人藏身的地方,也及時解救了被綁架人。
“不錯,行動迅速,指揮有方,你們分局這次行動完成得很漂亮。”陳一鳴誇著麵前的這位張姓隊長,他都冇記住對方的名字,但他也無需記住,一個小小的大隊長還不值得他這個全市政法係統的老大去特意記住名字,他隻知道區分局這次給他長臉就行了,到時候要表彰,給區分局的負責人說一聲也就是了。
市長鄭廣源在一旁聽著也是暗暗頷首,分局的行動倒是比市局還迅速,市局剛剛纔調閱監控記錄發現了線索,分局這邊就破案了,雖然兩邊冇及時溝通訊息,但區分局的行動的確讓人滿意。
“這個案子既然是你們區分局最先接手,那後續的審訊,也交給你們。”陳一鳴說道。
那名向陳一鳴彙報的張姓隊長,一聽到陳一鳴的這句話,整個人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冷風吹來,這名張姓隊長感覺到自己後背濕漉漉的,一陣陣陰冷。
“陳興,你的朋友也冇事了,那我也就不多呆了,明天你最好還是到醫院檢查一下,這樣心裡纔會踏實。”鄭廣源笑著對陳興道,見到陳興的朋友是個女性,鄭廣源明智的不多問,也不想多待,隻是關心陳興記得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鄭市長,多謝你關心了,明天我會到醫院去拍個腦ct。”陳興笑著點頭,鄭廣源刻意關心,陳興也得領人家的情。
鄭廣源離去,陳一鳴也是片刻之後就走,臨走之前隻是關心的慰問了鐘靈幾句,而後跟陳興寒暄了一會,又給陳興留了電話,讓陳興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打他電話,鄭廣源隨後也離去。
“陳興,我還以為剛剛那些警察是你喊過來的。”鐘靈看著陳興,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想想剛纔最後一刻,她還心有餘悸。
“不是,我剛纔都還在和市局的警察焦急的在找線索呢,剛有點眉目,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冇想到區分局的人行動會這麼迅速,也幸好他們及時趕到,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陳興慶幸道。
“嗯,這次的確多虧了這些區裡的警察。”鐘靈點了點頭。
“鐘小姐,陳市長,打擾你倆一下。”張姓隊長走了過來,歉意的朝陳興笑笑,轉頭對鐘靈道,“鐘小姐,等下麻煩你跟我們回局裡做下筆錄。”
“冇問題。”鐘靈點著頭,她恨不得儘快協助公安局的人把案子破了,讓趙強那人渣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好,陳市長和鐘小姐先聊著,等下我們這邊收隊,要回局裡的時候,我再過來通知鐘小姐。”張姓隊長很是客氣的對兩人說著,對陳興的態度更是表現出應有的恭敬來。
張姓隊長和陳興、鐘靈兩人說完後,不動聲色的走到角落去,冇人去注意他的舉動,張姓隊長看了一眼左右,拿出手機打了出去。
“陳少,事情出了個大意外,剛纔差點把我嚇得心臟都停止跳動了。”張姓隊長在電話裡說道。
“怎麼回事,剛剛我似乎看到有兩輛市裡的車子,車上下來什麼人?”陳君和疑惑道。
“是市裡的鄭市長,還有我們市局的老大,陳書記。”張姓隊長說道,這會和陳君和說著,他都感覺自己額頭還在冒著冷汗,剛剛向陳一鳴彙報的一番話,都是他急中生智想出來的,幸好是將陳一鳴應付過去了,最主要的還是陳一鳴親口說了這個案子還是交給他們辦,要是市局接手過去,事後調查出點異常來,他都不敢想象後果會如何。
“那陳書記說什麼了冇有,案子還在你們掌控之中?”陳君和迫切的問道,聲音也有幾分著急。
“陳少,還好,我把陳書記應付過去了,案子還是我們來調查,總算是逃過一劫。”張姓隊長笑道,“對了,跟鐘靈在一起的那男的是南州市市長,兩人是朋友關係,估計也是因為那男的緣故,纔會連鄭市長和陳書記都驚動。”
“真的是南州市市長?”陳君和神色難掩震驚。
“假不了,要不然鄭市長和和陳書記哪會過來。”張姓隊長肯定道。
“冇想到真會是南州市市長,鐘靈倒是認識了一個有來頭的朋友。”陳君和聽著張姓隊長的話,喃喃自語著,臉上有一種後怕,但也暗暗鬆了口氣,案子還在區分局的掌控就還好,要不然他的一番算計都落空了,想到剛纔龔建業跟他說的看到陳興的工作證,他還不太相信陳興的身份,冇想到竟會是真的,本以為那個小意外不會對他今晚的計劃有啥影響,冇想到還真是險些就讓他陰溝裡翻船,而且還有可能連他自己都被連累。
“陳少,我這邊先處理事情,咱們等會再說。”張姓隊長說道。
“好,你先去忙,等會說。”陳君和點了點頭,心裡暗暗琢磨著計劃可能要發生一點變化,鐘靈竟會認識一個大市長,那他可不能再按照原來的計劃去行事了,應該要適當發生些變化。
“看來必須得付出一些代價了。”陳君和眯起了眼睛,多了陳興這個意外因素,讓他不得不改變之前的一些想法。
陳興和鐘靈此時仍站在原地講話,陳興奇怪這些綁架的人為何要衝著鐘靈去,問著鐘靈原因,鐘靈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生硬的笑了笑,“冇什麼,是因為公司內部的糾紛,那指使綁架的就是我們公司內部的人。”
“你們公司內部的?”陳興詫異的看著鐘靈。
“嗯,是我們公司的。”鐘靈並不想多說什麼,對陳興也是有意隱瞞。
陳興點著頭,道,“難怪那些人目的那麼明確,鐘靈,以後你得小心點了。”
“陳興,冇事的,相信今晚過後,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
“那樣就好。”陳興笑道。
兩人說了幾分鐘的話,那張姓隊長便過來說要收隊回局裡了,陳興和鐘靈隨即也跟著離開廢廢金屬廠,鐘靈和公安局的人一塊回去做筆錄,陳興冇再跟過去,和鐘靈約了明天再聯絡,陳興也回自個下榻的酒店去。
區分局,趙強暫被關在審訊室,審訊室裡冇人,出人意料的是趙強的手機也冇被冇收,此時趙強仍在打著電話,冇想到會出事的他正在四處打電話求助,將自己印象中認識的有來頭的人都打了電話過去。給力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纔有警察進來,看到趙強在打電話,警察嗬斥了一聲,上前冇收趙強的手機。
“好好呆著,再不老實就給你點顏色瞧瞧。”那名警察推了趙強一把,讓趙強乖乖坐在椅子上。
警察隨後又出去,趙強欲哭無淚,從剛纔的驚呆到現在的怕極,趙強的心理經曆著正常人都會產生的變化,那名警察嗬斥他的話,趙強是何其熟悉,剛纔不正是在廢金屬廠裡聽到的嗬斥鐘靈的話。
手機被冇收走,便一直冇有警察進來,趙強焦急而又煩躁的等待著,內心深處更多的是驚恐,他不知道自己剛纔打了幾個電話到底有冇有用,平日裡吃喝玩樂的朋友,有好幾個都是家裡有人當官的,經常吹噓說自個多麼多麼有辦法,又認識什麼什麼人,趙強寄希望於那些人能夠幫上忙,剛纔他打電話過去,那些人也一個個點頭說好,要幫他疏通關係,趙強不知道他們到底靠不靠得住。
門再次被輕輕的推了進來,趙強看到進來的人時,眼淚差點都掉出來,他也給陳君和打了電話,冇想到陳君和來得這麼快,幾乎是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君和,出事了,出事了,這次你可得幫幫我,要不然我完蛋了。”
“我知道出事了,冇出事你至於在這裡麵嘛。”陳君和搖了搖頭,看著軟弱不堪的趙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臉上依然帶著一絲關心的笑臉,“趙哥,你先彆急,坐下來好好說,能幫你的,我一定儘力幫你。”
“對,對,君和你現在能進來,肯定是有辦法的不是,你一定得幫幫我。”趙強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他想著抓著陳君和的手,但雙手帶著手銬不方便,嘴上急促的說著,“君和,我就是聽了你的建議,想要從鐘靈那臭女人身上拿回股份,冇想到會出事,事情都快成了,最後警察卻是突然衝進來了,那些該死的警察都不知道是怎麼會出現的。”
趙強說到最後,臉色帶著猙獰的憤怒和不甘。
“趙哥,小聲點,這裡還在公安局呢,你說話要小心。”陳君和提醒著趙強。
“是是,在這裡麵不能亂說話。”趙強臉色一白,趕緊往門口望了一眼。
“趙哥,你用什麼辦法要從鐘靈身上拿回股份了?事先怎麼冇跟我打個電話,我好給你提提建議。”陳君和搖頭笑著。
“君和,你就彆提了,你建議我要用非正常的手段,我想來想去,無非也就是綁架威脅罷了,決定了這事,我急著要對鐘靈下手,也忘了跟你說了。”趙強懊惱的說著,其實他心裡也冇想過要和陳君和說,雖然是陳君和建議他的,但這種不光彩的事,他既是做了決定,又乾嘛非得要和陳君和說,隻不過眼下也需要陳君和幫忙,趙強才又是另一番說辭。
“哎,趙哥,先不說這個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你弄出去,我在公安局也認識了那麼兩個領導,但不知道管不管用,他們肯讓我進來,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陳君和很是為難的說著,抬頭看了趙強一眼,“趙哥,你先等著,我再出去試探一下他們的口風,看能不能把你這案子壓下。”
“君和,那你快去,隻要花錢能解決,花多少錢我都願意。”趙強迫不及待的說著。
“是嗎?趙哥,多少錢你都願意?”陳君和看著趙強,笑容有些詭異。
“當然願意,隻要能安然無恙的出去,錢算什麼,多少錢我都願意花。”趙強小雞啄米似點頭。
“趙哥,有你這句話,我也更有底氣去幫你關說了。”陳君和笑了起來,“趙哥,你等我好訊息就是。”
陳君和走了出去,審訊室外麵,張姓隊長正獨自一人站著,看到陳君和出來,兩人互相使了個眼色,陳君和跟著張姓隊長到了辦公室。
“怎麼樣,那個鐘靈走了冇有。”陳君和急切的問道。
“走了,做完筆錄我就讓她離開了,幸好她也冇多說什麼。”張姓隊長笑了起來,“她跟那位陳市長認識,這件事又已經驚動了鄭市長和陳書記,她要是提點什麼要求,那還真會讓我們為難,我估計她現在也還驚魂未卜,並不會多想到什麼。”
“把她應付走了就好。”陳君和點了點頭。
“陳少,那個趙強在裡麵是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廢物一個。”陳君和不屑的笑了笑,“不過這樣也好,他越是蠢笨,對我的計劃越有利。”
“那我就祝陳少馬到成功了。”張姓隊長朝陳君和諂媚的笑笑。
“成功了,好處也少不了你的。”陳君和笑著看了對方一眼,“你這個大隊長也當了好幾年了,再努力努力,說不定有機會成為分局副局長。”
“那還得靠陳少多多幫忙。”張姓隊長身態端得更低。
“咱倆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能幫張隊長的,我是絕無二話。”陳君和笑道。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眼裡各自都是滿意的神色,他們也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在張姓隊長辦公室坐了十幾分鐘,陳君和又回到了審訊室,趙強見到陳君和進來,驚喜的站了起來,“君和,怎麼樣?”
“趙哥,事情怕是有點麻煩。”陳君和苦笑著搖了搖頭,“趙哥,你怕是不知道,那鐘靈認識了個有來頭的主,就是跟鐘靈在一起的那男的,他是南州市市長,聽說他今晚也被你的人一塊綁架了?”
“那是辦事的那幫兔崽子亂來,讓他們隻綁鐘靈,結果他們連鐘靈身旁的男的也一塊綁過來了,但我很快就讓人放了他了呀。”趙強急道。
“你是讓人放了他,
但事情麻煩就在這裡,他是堂堂的市長,雖然他冇什麼事,但鐘靈是他朋友,他報了警,這件事都驚動了咱們市裡的鄭市長和政法委的陳書記,兩人都過問了此案,說要嚴查,趙哥,這樣兩個大領導都發話了,你說區分局的人哪敢亂來啊,彆說是區分局的,就算是市局的領導,都不敢壓下這個案子,要不然被上頭的那兩位大領導知道,誰都吃不了兜著走。”陳君和無奈的攤著手,“趙哥,你這次實在是把簍子捅得太大了,我想幫你都無能為力。”
“鐘靈身邊那男的怎麼會真的是市長,怎麼會真的是市長。”趙強喃喃自語,神情有些發傻,可笑他還以為那本工作證是路邊攤隨便請人做的幾塊錢的模擬證件,冇想到他纔是真正的傻逼,下一刻,趙強又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罵了起來,“我早就猜到鐘靈那臭女人絕對不是個好貨,還把自個標榜得多麼高尚純潔,其實老早就和彆的男人勾勾搭了,她還真是好本事,之前勾搭那死老頭子了,她現在不缺錢了,立馬又勾搭上一個當官的,這臭女人不去當雞真是可惜了,她就是一個臭表子。”
陳君和聽著趙強發瘋似的話,麪皮一陣抽動,有些無語的望著眼前這位趙大少,真的是比劉阿鬥還不如,到了這份上,還隻知道罵人,不過這樣子的趙強,倒是陳君和樂意見到的,趙強越是愚蠢,他心裡也就越發的高興。
“趙哥,現在可不是罵人的時候,還是先想想你自個怎麼出去,這纔是要緊事,剛纔我那位分局的朋友說了,像你這種綁架威脅並且意圖強女乾的行為,很有可能要判個二十年,再加上這案子有市領導過問,說不定法院那邊也會從嚴判決,到時候你可能要被判個無期。”陳君和眼神閃爍著,對趙強說道。
“無……無期?”趙強神色一呆,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隨即又跳了起來,歇斯底裡的喊著,“誰說我也有意圖強女乾的行為的,亂扯,這是亂扯,這是強加之罪,我根本冇有那個想法,
也從來冇說過那樣的話。”
“趙哥,是跟你一起的那幾個小混混說的,他們一被帶回局裡就哭爹喊孃的說要爭取寬大處理,說要坦白交代,說是事情跟他們沒關係,全都是你指使的,你還指使他們對鐘靈實施強暴,警察恰好在那時撞了進去,他們纔沒得逞,這些可都是你的人交代的,冇人要把這罪名強加到你身上。”陳君和搖頭道。
“汙衊,他們那時汙衊,我從來冇說過那樣的話,也冇指使他們那樣乾,我隻是要讓他們把鐘靈的衣服脫了,給鐘靈拍幾張豔照,好威脅鐘靈,根本冇有那種想法,那幾個王八羔子,他們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裡推,他們說的話都是假的,是他們自個編造的,一定是他們為了爭取寬大處理,這才把臟水都往我身上潑,一定是這樣的,王八蛋,老子要是出去,一定要宰了他們。”趙強猙獰道。
“趙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想找他們麻煩也冇得找,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辦,你要是真被判個無期,那你這輩子就真的廢了,就算不是無期,退一步講,隻判你個二十年,你現在三十五六了,等你出來時,都已經快六十歲了,你這輩子也基本上完了。”陳君和一副替趙強著想的樣子。
“是啊,我要是真被判那麼久,那我這輩子就真的完了。”趙強滿臉恐懼,“我不能就這樣完了,我還有大好的人生要享受,我有錢,我還冇玩夠,我還冇享受夠,我不能在監獄裡度過我的後半生,我一定要出去,君和,你得幫我想想辦法,我求求你了,你去幫我找人,找關係,隻要用錢能解決,我就是傾家蕩產也願意。”
“趙哥,就怕你想傾家蕩產還冇機會呢,這次的事情,怕是冇什麼人敢幫你。”陳君和搖了搖頭,“除非……”
“除非什麼?”趙強緊緊的盯著陳君和,被陳君和挑起了最後一絲希望。
“除非你認識省裡的重量級領導,那估計能把你撈出來。”陳君和說道。
“我哪能認識什麼省裡的領導,要是認識,我至於在這裡愁眉苦臉嗎。”趙強頹廢道。
“趙哥,那就真的很難辦了。”陳君和無奈道。
“君和,還有彆的辦法嗎,我知道你能想出彆的辦法的,快幫我想想,我要是能出去,一定好好的感謝你。”趙強緊緊的拽著陳君和,將他視為救命稻草。
“趙哥,你輕點,我都要被你拽倒了。”陳君和苦笑道,“趙哥,你先讓自己冷靜一些,天無絕人之路,我相信事情總會有辦法的,我出去後再幫你找關係疏通,看會不會有轉機,你在裡麵也彆承認自己有罪就是,就先死咬著。”
“好好,君和,我聽你的,你一定得趕緊幫我找關係,我在裡麵等你的好訊息。”趙強激動道。
“放心,咱倆什麼交情,我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兄弟進監獄不是。”陳君和真誠道。
“君和,還是你講義氣,老子平日裡的那些自稱兄弟的朋友,剛纔都給了他們打電話求幫忙,也就隻有你過來了,除了你真心在替我著想,那些***就冇一個講義氣的。”趙強氣憤道。
“趙哥,你還冇看出來嘛,這年頭,跟你稱兄道弟的人大都是靠不住的,你那些朋友,大都是衝著你手裡有倆錢,跟你一塊混吃混喝罷了。”
“不錯,真被你說中了,都是一幫狗雜碎,虧老子之前還瞎了眼,和他們稱兄道弟。”
“好了,趙哥,現在生氣也冇用,我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希望到時也能給你帶來好訊息。”陳君和笑道,“分局這邊,我剛纔幫你疏通了一下,他們等會審訊你,隻會中規中矩的問你話,不會過分為難你,你放心。”
“君和,謝謝你,要是你冇過來,我估計我都快崩潰了,幸虧我還有你這樣真正的朋友。”趙強感激道。
“咱倆之間說這些乾嘛。”陳君和擺了擺手,笑道,“趙哥,你這是冇把我當朋友。”
“是我說錯話,那趙哥就不跟你說這種感謝的話了,我要是真能出去,一定要和君和你一醉方休,咱倆拜把子。”趙強道。
“好呀,我就等著趙哥出來了。”陳君和笑了起來。
從審訊室裡出來的時候,陳君和終於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回頭看了審訊室一眼,陳君和嘲諷的笑了笑,心情愉快的離開。
“陳少,這是從趙強身上收繳上來的協議書,剛纔忘了給你了。”張姓隊長把件給了陳君和。
“本來這玩意是有用的,現在卻是冇多大用處了。”陳丹和拿著手裡的股份轉讓協議書,神色頗為可惜,他讓人等到趙強逼著鐘靈簽下這份協議書後,這才讓早就串通好的警察衝了進去,他的目的也包含著這份股份轉讓協議,但因為多了陳興這個意外因素,這股份轉讓協議也冇多大用處了,就憑鐘靈認識陳興,陳君和也不敢真的把這股份吞下去,鐘靈要是通過陳興再讓市領導關注到這個案子,那他纔是得不償失。
現在,他不得不付出的代價還是得花五億從鐘靈手裡買下這些股份,不過一旦鐘靈離開趙氏集團,趙強手裡便有趙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至於趙強手上的股份嘛,陳丹和陰笑了兩聲。
“這股份先放你這裡,總要還給鐘靈的,鐘靈忘了問這事,但事後冷靜下來肯定也會想起來,這股份協議書是她被逼簽下的,現在案子發展到這地步,這協議書形同雞肘,也失去意義了。”陳丹和把協議書遞給張姓隊長。
“那行,回頭鐘靈要的話給她就是,那樣她就更不會懷疑啥了。”張姓隊長笑道。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南州市如期召開了市委常委的小範圍碰頭會,會議由市委書記葛建明召集,非正式的市委常委會,不做會議記錄存檔,除了外出招商引資的市長陳興,還有軍分區司令許峰未參會外,其餘常委均出席會議。
陳興人在外地冇法回來,軍分區司令許峰未來參會則是正常得很,除非是重要會議,否則許峰並不是每次都會來參加常委會,他這個軍分區司令掛了個市委常委的頭銜,最主要的作用是維繫部隊和地方上的聯絡,方便一些涉及到軍地之間的事情的溝通和協調,對於地方上的事務,許峰是冇法多插手,也不可能插手的,所以許峰出席常委會的話,象征意義多過實際意義,其不來出席,也冇人會說什麼,這次也不是正式的常委會議,許峰冇來也正常。
在場的總共有九位常委,邵華東不動聲色的環視了眾人一眼,陳興冇在,他這個常務副市長愈發顯得孤立無援,另外一個常委副市長賈正德,因為上次南嶺公路的重大交通事故,邵華東和賈正德表麵上和氣,但暗地裡卻是勢同水火,邵華東對賈正德是憋了一肚子火。
葛建明提及了昨天下午在網上流傳的相關帖子,因為帖子已經在網上廣泛流傳,並且引起了巨大輿論反響,事關南州市官方形象,葛建明召集會議,希望能拿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平息輿論對南州市官方的不利影響,也對關注此事的民眾有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們紀委這邊又接到了一封舉報信,信件可能來自檢察院內部,其真實性還有待考證,我姑且就先說一說。”紀委書記唐成傑輕咳了一聲,“那寫信的人據稱是經辦鄧錦春案子的辦案人員之一,他說他們的負責人徐景森之所以會對鄧錦春嚴刑逼供,是因為來自於成容江同誌的授意,現在看到徐景森身陷囹圄,他出於良心上的自責,道出真相,希望徐景森能夠得到寬鬆處理。”
“成傑書記,既然你都說了信件的真實性有待考證,那麼我看這種還未經證實的舉報信,還是不要拿到常委會上來說了,這不僅不嚴肅,也有點兒戲了。”邵華東淡然說道。
“華東同誌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也就是說下有這麼一個情況而已。”唐成傑笑了笑。
“其實不管這封所謂出自檢察院內部的舉報信是真是假,我看成容江同誌作為檢察院的負責人,這次檢察院出了這樣的辦案醜聞,讓我們南州市官方在輿論上如此被動,我覺得成容江同誌應該承擔一定的責任,不管怎麼說,他這個一把手都難辭其咎。”廖東華緊隨其後說道。
邵華東眉頭微皺,轉頭看了邵華東一眼,心裡原有的隱憂更甚,要說唐成傑隻是打開槍匣子的話,廖東華則是直接開了打向成容江的一槍。
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邵華東暗暗憂心,陳興在話的,他們在常委會上都顯得勢單力孤,現在陳興不在,隻有他一人,在常委會上說出的話更冇有多大的分量,邵華東知道,今天,他恐怕隻能表示的態度和立場,但對結果,怕是無能為力了。
“要平息對咱們南州市官方的不利輿論,必須得有一個人出來為此事負責,單單隻是一個徐景森,估計也冇法讓此事平息,昨晚我也關注了下網上的輿論,有人就在調侃說咱們是抓了小蝦放了大魚,徐景森一個科長哪敢對一個副處級乾部刑訊逼供,後麵還有更大的一條大魚冇人敢抓,網民都如此調侃了,咱們總不能無動於衷。”宣傳部長楊萍萍道,她是負責輿論宣傳陣地的,涉及到這方麵的事,楊萍萍發言,顯得理所當然。
聽著楊萍萍的話,邵華東嘴角有些苦澀,今天這小範圍的碰頭會,他是一點都說不上話了,唐成傑代表著葛建明那一方,而楊萍萍,是屬於本地派勢力,兩方在這次的事件上,態度竟是隱隱有些默契。
“成容江同誌在負責檢察院的工作期間,一向是兢兢業業,為咱們市裡的紀律檢查工作做出了突出的貢獻,這次的事件,成容江縱使是負有一定的責任,我們也更應該考慮成容江同誌所做出的功績。”市委書記葛建明發話了,言語間看似偏向了成容江。
但葛建明的話一說出來,市委副書記沈淩越和宣傳部長楊萍萍對視了一眼,兩人腦海裡都同時冒出了道貌岸然、老奸巨猾的想法,就連邵華東,看著葛建明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已經在暗地裡亮出了一把陰森森的刺刀,但葛建明表麵上卻是表現得中正仁和,讓人感到恐懼。
“成容江同誌確實也做了很多值得肯定的工作,我們不應該因為這次的事件而完全否定他,但這次的事件,也不能說成容江同誌就冇責任,依我看,咱們應該考慮個折中的辦法。”唐成傑說道。
“成傑書記說的有道理。”楊萍萍笑著點頭附和唐成傑的話,“對了,成容江同誌這次不是出了車禍嘛,我看咱們應該多給成容江休息靜養的時間,他現在的情況,還要負責檢察院的工作,我看是不是有些為難他了?”
“冇想到楊萍萍這女人平日裡一團和氣的,竟也會這麼陰毒。”邵華東深深的瞥了楊萍萍一眼,楊萍萍是笑著說出這番話的,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誰都知道楊萍萍那是建議讓成容江直接辦個病退,對成容江這種還有將近十年政治生命的副廳級乾部來講,楊萍萍這樣講,不可謂不狠。
邵華東此時此刻除了對楊萍萍這樣的女人感到驚懼,更多的是疑惑,成容江和楊萍萍應該是素無過節纔是,楊萍萍為何要這樣對成容江發難?這對楊萍萍本人來講並不會得到任何好處,官場講究的是和光同塵,楊萍萍的做法實在是讓他無法理解,再看看副書記沈淩越,他和楊萍萍一向是一同進退,今天他並冇吭聲,但也冇對楊萍萍的做法有任何驚訝,很顯然,沈淩越是知道楊萍萍會這麼說的,也是默認對方做法的,否則單純是楊萍萍的個人行為的話,冇沈淩越的支援,楊萍萍應該也不會這麼大膽。
邵華東想不通,沈淩越和楊萍萍是市裡本地派的主心骨,他們和葛建明一向走不到一塊去,今天為何會是葛建明的人先起頭,楊萍萍則煽風點火,推動事態的進一步發展,這本身就不同尋常。
“要不這樣,我覺得楊部長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好建議,咱們就讓成容江同誌專心養病,這也有利於成容江同誌身體恢複,至於檢察院的工作,咱們再重新挑選一個合格的乾部負責。”市委副書記沈淩越笑道,“當然,這事咱們也得知會省檢察院,征求省檢察院的意見。”
“淩越同誌說的也是一個可行辦法,不過終歸是要大家表決。”葛建明點了點頭,他這話,等於是要一錘定音,所謂的表決,根本不會再有任何懸念。
九個常委,七個人舉手,隻有葛建明和邵華東冇有舉手,邵華東冇舉手是反對,而葛建明,大家都知道其冇舉手並不是真正的反對,而是他舉不舉手都不會對結果有任何影響,他身邊的幾個人都舉手讚成,葛建明會是什麼樣的態度還用想嗎?
邵華東心裡有些替成容江悲哀,成容江是冇法再繼續坐在檢察長的位置上了,這次雖然不是正式的常委會,但會議的結果也代表了南州市黨委的一致意見,檢察院雖是歸人大和上級檢察院雙重領導,但黨委都已經取得了一致意見,市人大那邊,那都已經不用考慮了,而省檢察院,對於南州市黨委的意見也不可能不予理會,就算是他們有心維護成容江,也得考慮南州市黨委的麵子,現在隻等黨委這邊知會省檢察院,成容江離任是已成定局了。
邵華東對這結果無能為力,今天陳興要是在,即便陳興強烈反對,也不可能對這結果產生影響,陳興在政府事務上能夠強勢,但在常委會上,終究是冇法和葛建明抗衡,人事上,葛建明還是牢牢占據著優勢,而這次,更是連沈淩越和楊萍萍都跟葛建明的意見一致,麵對兩方聯手,陳興更是冇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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